第388章 女扮男裝(一更)
沒過幾日,便聽說國公府大小姐舊疾復發,被人連夜送往了老宅治病。不過,也有人說是去了他國請一個認識的老醫師去了。 總之,這次人走得比較悄無聲息,再加上這次回京慕槿也沒有時常外出,雖說有人好奇,但也只是與三兩人一起猜測而已。 畢竟,天有不測風云,誰知道那位郡主是否有舊疾,患了什么舊疾呢? “你說什么?走了?什么時候,為什么現在才接到消息?我不是讓你派人把她盯緊點嗎?” “夫,不,王妃,奴婢已經暗中派了好些人盯著,可是,就連他們也沒發現什么異常。府里下人在傳,是不是上次她進宮之時,被人冤枉,心生郁結,然后舊疾復發了。聽說是送往老宅去了?!?/br> “舊疾?她哪兒來的舊疾?以前就是一個瘋子!難不成,她這是瘋病又犯了?你快派人回去問問娘親,看看她那兒有什么消息!要是消息是真,我絕對不會讓她再有歸京之日?!?/br> “是,王妃?!?/br> 慕晗煙靠在床上,面色不大好看。 那個女人還沒有死,她怎么能甘心。要知道,自己現在這個位子,全是出于阿桓對她有愧,以及她用苦rou計迷惑眾人得來的。 若不是那個女人有自知之明退婚,她知道,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坐上這個位子,成為阿桓的王妃。 “你們在說什么?” 氣怒間,門外一襲紫衣人踏入。讓她趕忙收了臉上的不悅之色,微笑相迎,“阿桓,你怎么來了?沒有去上早朝嗎?” 寧安王負手立在床側,面色依舊冷漠,聞言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皇兄身子不適,提前回了。本王方才聽見你說,歸京二字?” 面色間,除卻冷冽還有疑惑。 慕晗煙見此,明白過來他坐著馬車剛從宮里回來,對于昨夜慕槿出京的消息毫不知情。想了想,她勾唇微笑,“是這樣的,方才我聽府里下人在說,jiejie舊疾復發,被人連夜送往了老宅。這件事,現今京城已有人在傳了?!?/br> “不過,晗煙還聽說,其實jiejie有了心上人,只因身份有別,便與他私奔了。也不知道,這兩個消息,哪個是真……晗煙擔心,jiejie在外會出什么事,可是以晗煙現在的身子狀況,出去找人也很是困難。所以才說,不知道jiejie何時歸京……” 說著,又掩唇咳嗽了幾聲,將一張臉咳得又蒼白了幾分。柔弱之態盡顯。 “嗯?!睂幇餐跣牟辉谘傻貞艘宦?,冰冷的眼眸微垂,“你先養好身子,本王有事,先走了?!?/br> 如同來一樣,很快就走了。 慕晗煙手中緊緊攛著被子一角,目光盯著那抹出去的身影之上,眸底劃過一抹算計之色。 不論如何,她都要讓阿桓對那個女人徹底死心。若是阿桓前去老宅,見到了人,不會有什么。倘若見不到人,那自然就只剩下和男人私奔了。 不論她能不能回來,是否回來,她也絕對不能讓她有回來之日! 這方,慕槿已靠在馬車前,支著腿,駕著馬跑了好遠。她現在易了容,臉上全是斑點麻子,要多丑有多丑。 頭發一半束挽,一半放下當厚厚的劉海遮住半個眼睛。身上著了一件褪色的粗布藍衣,一身男子裝扮,任誰也不會看出她是個女子。 除非他眼瞎! “咳,吁——” 她半瞇著眼睛,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幾個人身上。鞭子扔到一邊,很快跳下馬來。 “喂,伙計,下來了!” 慕槿敲了敲車門,將里面睡死的丫頭給拽了下來。未免出什么意外,這次是由她自己親自駕車。身后帶了幾個換了裝扮的屬下,騎馬隨行。 青蘿兒揉了揉眼睛,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抬手摸了摸臉上一塊駭然不已的紅斑,乖乖下了車立在慕槿身側。 “小姐,我們這是到了???” 青蘿兒附耳小聲地問。 她知道自己現在同小姐一樣,妝容都是奇丑無比。只不過,這次小姐改了主意,她扮成男的,自己扮成女的,還是夫妻! 造孽??! “嗯,這些人是來檢查貨物的。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一些這樣的人。除非到了東陵境內,否則,這樣的人會一直出現?!蹦介扔嫦驇兹俗呷?,面色帶笑,“各位爺,小的馬不停蹄,帶著東西連夜趕路到了這兒。這是真是假,各位爺仔細查查罷?!?/br> 她佝僂著背,壓低了聲音,妥妥的下人無疑。對面的人聞言,其中一人下了馬,往慕槿身后走去。 掀了一塊棺材板里和一個大木箱,低頭看了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送貨就送貨,怎么還帶個死人?” 那人抬頭,將板放下。 “嘿嘿,這是主子的主意,掩人耳目,掩人耳目。畢竟這次的東西那樣重要,我們豈能不小心些?爺,你說是不?”慕槿見此,連忙帶笑討好地道。 這語氣,和精明jian詐的小人無異。 那人見他這樣說,盯著他看了幾眼,見沒什么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嗯,快些走。舵主的東西,務必在一個月內送到。否則,小心你的狗命!” 那人作勢摸了摸腰間的刀。 “這是一定,一定!小的這就快馬加鞭,催促著這些狗東西快一點兒!”慕槿點頭哈腰,樣子無比狗腿恭敬。 待人走了,這才重新上車。 “我們后面都得謹慎一點兒。越往后,那些人越是精明。試探的法子也不一定會是這樣直接?!?/br> 慕槿坐直了身子,抬頭看著四面還算平坦的官道,面露憂色。 “咳咳,那個女……木老板,你就打算,一直讓我睡在棺材里?會憋死的!” 馬車旁,棺材動了動,棺蓋被打開。 里面伸出一個頭,嘴唇蒼白,面色烏青。就像一個死人,身上散發著咸魚味道。 慕槿偏頭,看著被她畫上了尸妝的人,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的還以為詐尸了。 “你們,去將棺材板給釘死了?!蹦介鹊卣f,不待里面的人發毛,又開了口,“將那個新的尸體抬過來,裝進去?!?/br> “??!別??!”殷非翎聞言,炸毛似的從里面跳出來,“我才不要和死人待一起!要去你去!” 慕槿斜眼睨向他,眼神里寫滿了‘你怕不是個傻子’。很快,幾個人抬著一具尸體,放在了棺材里。殷非翎見此才堪堪松了一口氣。 原來只是將他換出來啊。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這樣慘無人道狠毒可怕,把我和這個死人一起給釘死在里面呢!” “要是你想,可以滿足你?!蹦介软锓殴?,像打量五花rou一般打量著他。 “別!大姐!我的錯!這馬車,不如就交給我來趕吧?老板,您先歇著嘞!” 殷非翎一臉狗腿子模樣。 特別是看到女子滿臉斑點又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時,忍著渾身想嘔吐的不適恭維。 慕槿淡淡收回眼,轉身回到了車上,算是默許。只是準備的尸體還未及時送過來才叫這小子躺進去,哪知道他會腦補這么多? 車內,坐著四人。 方才叫蘿兒出來,也只是掩那幾個人的耳目。眼下他們幾人都喬裝了一番,殷非情一身樸素衣裙,戴了人皮面具,樣子普通,扮作侍女。柚兒則是她與蘿兒的弟弟,帶他去東陵看病。 殷非翎是她的兒子,給他簡單化了一下妝容,依舊是丑得沒眼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至于棺材里那個找來的死人,算是他們死去的爹。棺材里面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換一次冰塊,若是到時候遇到其他情況,幾人再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