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在精神病院一輩子?！?/br>
    “我這間可以分你一半。這個城市瘋子越來越多，總有兩人一間的那一天?！毙〕髶]舞雙臂，暢想著美好未來。

    “這個城市，剛向你展示了，深信正義的人還大有人在?！币蛔忠活D的聲音，堅定而果決。

    “等他們的精神支柱崩潰，他們就不存在了?！毙〕笤诎肟盏沟踔D了個圈，語調歡快，“等他們親眼看見一個真實的哈維·登特，知道他所做的那些英雄事跡。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把牽扯到哥譚市信仰的戰斗，全寄托在和你的拳打腳踢上吧?！?/br>
    蝙蝠俠一步一步走近，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哦，怎么可呢。哈維是我的王牌，你得有你的王牌可打?！毙〕缶退氵@個時刻也依舊是游戲人間的囂張態度。

    “你把哈維怎么了?！?/br>
    “我侵蝕了哥譚的光明騎士。把他降格到我們這個層次。那并不難，如你所知，癲狂，痛苦，和一點點教導。

    對了，今天怎么沒看到你的小情人戲劇人。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嗎。她可比哈維有趣多了，一個天才的藝術家，不需要你我的教導。我很期待她最近在準備的作品?！?/br>
    一小段話里的信息，冰涼而滲人。

    【郊區廠房】

    “高登，你的人接走瑞秋后，就是把她帶到這兒?！彪p面人哈維踹了一腳倒地的高登，茫然四顧，語調空洞，“她就是在這兒死的?！?/br>
    “我想救她的?！?/br>
    “可你沒成功?！标幒莸剞D頭瞪著燒傷變形的眼睛。

    顧慍調節呼吸隱藏在廠房橫梁上，看著底下的哈維一步步挾持男孩，

    “你不是真的想害死這個男孩，哈維?！?/br>
    蝙蝠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一邊，試圖喚回那個他們努力培養的哥譚希望。

    “這跟我想不想沒關系，我在乎的是公不公平！”半邊燒傷的臉因為憤怒扭曲而猙獰，眼里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和光彩，只剩下癲狂的惡意。

    “你認為我們能在亂世中當個正派英雄？這亂世只有運氣是公平的，一半一半。就像瑞秋和我那次……”

    “瑞秋那事不是運氣，我們采取了行動。我們三個……”

    “那為什么到最后只有我一無所有??！小丑選擇……”

    沒讓哈維說完，顧慍一躍而下，沒有帶動空氣，靜得仿佛只是一片落葉，一刀插入腹腔，干脆利落。

    “這世界可不是只有你經歷悲慘。殺人就殺人了，理由說得多么高尚?！?/br>
    顧慍看著側趴在地地人，伏下身惡意地掐住他燒傷的下顎，滿臉嘲諷：“我要是告訴你，你的女朋友那天被我救了出來，半小時前剛做完最后一次手術。你的正義審判，會就此停止嗎。

    你不會的。早在我們上次見面，你就渴望親自審判了?！?/br>
    “你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一切都毀了啊啊啊啊啊——”激動使得出血速度更快了。

    “你看，你現在中了一刀，活不活的下來，看運氣。也很公平，不是嗎?！?/br>
    對于不上心的人，顧慍向來不會體諒他們的心情。心情好順手幫了，可不是為了看你臉色。

    “再也回不去了哦，你和瑞秋。她守住了她的本心，而你……”

    “夠了?！?/br>
    蝙蝠俠扣住顧慍手腕，阻止她繼續刺激哈維。雖然用處不大，大量出血和怒火攻心，讓這個可憐又可悲的人昏死在一片血泊里。

    “謝謝?！?/br>
    和家人相擁良久，終于平復下心情的高登走來。

    “不用謝我?！?/br>
    “該謝的?！?/br>
    高登感慨地看著這個獨自屹立在哥譚夜晚的黑暗騎士和身邊新加入的窈窕聲音，轉頭看著地上的哈維，疲憊地開口：

    “小丑贏了。哈維的苦心經營和所訴求的一切，都煙消云散了。你給我們的重振城市的機會，也隨著哈維的身敗名裂而消失了。

    我們把希望都壓他身上，小丑把他從寶座拽下，墜入深淵。人們會失去希望?！?/br>
    “他們不會的。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他做了什么?！?/br>
    “死了五個人，甚至有兩個警察。你沒法抹殺這件事?！?/br>
    “不。不能讓小丑得逞。哥譚需要它真正的英雄?！?/br>
    因為疲倦，蝙蝠俠的聲音都帶了些輕柔，略微偏轉哈維的頭，露出沒受傷的光潔半邊。

    “不，不行。這不是你干的?！备叩窍袷敲靼琢耸裁?。

    “我來做惡人吧。我不像哈維是個英雄……”

    “噗呲?！?/br>
    一直作壁上觀的顧慍放下手里的針劑，安撫地沖高登局長擺擺手，輕輕松松把超大只的蝙蝠俠抗到肩上，說完了布魯斯想說的話，

    “哈維本就是我殺的。那五個也算我的好了。反正死我手上的，不差這五個。

    我和他不一樣，你應該也知道我？從一開始，我就是個反派。對了，瑞秋等過兩天，情況穩定下來我會送去哥譚醫院。哦，讓我想想還有什么事……”

    高登看著眼前這個思維跳脫，亦正亦邪的女士，沉默了片刻：“你不必如此?！?/br>
    就他所知，這是“戲劇人”殺的第一個人，還是為了救他家人。

    “有時候你們還蠻可愛的?！鳖檻C偏頭看著這個意外溫柔的局長，“他守護哥譚，我來守護他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