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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云蔓眼里的笑真誠了許多,“以后我會時?;丶o家看爹的?!?/br> “蔓兒,你……”紀家主想起剛才紀云蔓說的話,連忙道,“蔓兒,和爹回家,一切都有爹在,就算你不是紀家的天才紀云蔓,你還是我的女兒。爹會想辦法,讓你恢復重新修煉,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br> 紀云蔓的目光落在那些有些不情愿的長老們身上,漂亮的臉蛋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不了,爹。從前,天才紀云蔓只會給紀家帶來不好的事,沒有了修為的紀云蔓,怎么還能夠享用紀家來之不易的資源。我紀云蔓永遠都是爹的女兒,爹在意我,需要我。但,紀家不需要我了?!?/br> 她也不需要紀家了。 一個愿意在背后永遠支持她的家族,她愿意耗盡所有的心血去努力,興盛家族,護著這個愿意給她撐腰的家族。 但這個家族,放棄了她。 為了和羅家重修于好,他們要將她的尊嚴踩在地上狠狠踐踏。不管她如何委曲求全,怎么樣為他們考慮,失去所有的驕傲,只為家族的發展與安穩。他們永遠都不知足,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她不是受虐狂,也不是一個甘愿白白犧牲的人。 她試過了,可失敗了。 每一次都撞的頭破血流,除了在意她的親人,其他的人看著她滿身鮮血的樣子,只會說她不夠努力,不夠強,要她夠強大,怎么可能摔的這么慘。 從來都沒有問過,她的傷口疼不疼。 她紀云蔓曾經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何至于此? “蔓兒,聽爹的,一起回家,長老們也會想辦法幫你恢復的?!奔o家主下意識去看長老那邊的反應,見他們不情愿的目光,聲音戛然而止。再看紀云蔓始終維持著淡淡的笑,心中一酸。 “爹,不用強求,我有點累,今后我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就當,我在逃避吧?!?/br> 說罷,她視線轉向阿莘,輕聲道,“殷姑娘,你可以帶我走嗎?” “當然可以?!卑⑤飞锨耙徊?,扶住了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紀云蔓,并不在意那一身潔白不染的衣裳會被沾染上鮮血,她低聲問,“還需要做其他的嗎?你想,我就可以幫你?!?/br> 紀云蔓笑著搖頭,“不了,我只想離開這里?!?/br> “好?!?/br> 眾人只聽那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道了一聲好,她與紀云蔓便消失,他們連忙在周圍查找,根本不見她們的蹤影。臉色大駭,這等厲害之人,怎么會和紀云蔓認識?紀云蔓的師父白長老是男子,這女子絕對不是對方的師父,而且這等強悍的實力,紀云蔓的師父怕也不是對手。 阿莘將紀云蔓帶回客棧,紀云蔓因為服用了實力暴增的丹藥,實力的突然增長,導致她的經脈寸寸斷裂。在常人看來,已經是廢材無疑。阿莘幫紀云蔓要了水,干凈的衣裳,可以說是面面俱到。等一切收整干凈,紀云蔓虛弱的靠在床榻邊,阿莘就坐在她的身旁。 她的目光一直在阿莘的身上,“殷姑娘,謝謝?!?/br> “舉手之勞?!?/br> 紀云蔓低著頭,唇角彎了彎,是嗎?她可沒有聽過哪個像殷莘這樣的高人,會這樣費心費力的幫助她一個小小的靈將修士。 想起什么,她又低聲的說道,“殷姑娘,對不起?!?/br> “怎么說?”阿莘淺笑著詢問。 紀云蔓抬眸,直視對方的眼睛,回答道,“我利用了殷姑娘,”說到這里她停下來,阿莘沒有追問,只等對方繼續開口,“我與羅東青的實力相差兩階,原本我的打算是,用另外一種方法和羅東青交手,最后應該是兩敗俱傷,平手。不會像現在這樣,服用了暴漲實力的丹藥,等于自毀前程,重傷了羅東青,自己的經脈也寸寸斷裂??雌饋碛稚涤直?,現在應該有無數人都在我為惋惜,甚至有人在罵我很傻?!?/br> “這是在見到殷姑娘之后,我才決定的?!彼劾锔‖F歉意,“應該說是殷姑娘將那塊玉佩給我的時候,我才決定用這個自毀前程的辦法?!?/br> “為什么?”阿莘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始終維持著笑意,紀云蔓垂下眸子,繼續道,“殷姑娘強大無比,等我經脈寸寸斷裂后,我再將你請來,麻煩你將我帶走,以殷姑娘這樣的高人來講,定會直接消失在眾人面前,從而,會震懾住各大家族,哪怕紀家沒有了紀云蔓,我爹也不會那么艱難。所以,我算計了殷姑娘的好心?!?/br> “殷姑娘,你想怎么計較就怎么計較吧,確實是我利用了你?!奔o云蔓握緊了拳頭,她也學會了用這些了,她最不喜歡的方式。紀家她可以不顧,她爹她不得不顧。但她保證,僅僅這一次,以后殷姑娘就是她的恩人。 阿莘笑出了聲,“我不計較這個?!?/br> 紀云蔓沒敢抬頭,她仿佛聽出了些其他的意味,不得不說,其實眼前這個女子,一開始就吸引到她了。她欽佩對方的實力,羨慕對方的隨性灑脫,更是向往這樣絕世強者的世界。在船上,秘境那些日子,她只覺得殷莘很好,好的叫人挪不開眼,她從未見過如此風采的女子。 有這么一個人在她的面前,任何東西都無法轉移她的視線。 那天無意間撞進對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令人心中發燙的溫意而縱容的目光,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也就是那天,她再想起殷莘這個人,已經不是羨慕與仰慕那么簡單了。她有點想,走進對方的世界,和對方一起站在同樣的高度,有著同樣的喜好,做著同樣愿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