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都親！”路辭舊開心，這種工作他能干一百年不帶厭的！

    小孩子們真軟。

    rua口。

    熱水洗漱后，孩子們乖乖吃早飯，路辭舊喝著粥，想著昨晚賺的三千，算盤霹靂巴拉打著，未來奮斗目標和計劃有了，爺爺說干這行得捐錢行善，不然損功德。

    瞧瞧，看看，他們收容所還不夠窮的嗎？！

    完全算得上行善積德做好事目標了。

    路辭舊打算弄個功德箱，以后干這行賺的錢全給收容所。

    等富裕了再扶別的貧。

    第六章

    七月的第一天，路辭舊收到了妖管局打的工資以及養崽費用——總共三千元。加上昨天王月娥一家給的三千，還有存款余額三百多，山海收容所全部積蓄六千三百四十塊。

    在錢數上，從小到大路辭舊不是很計較。不計較錢有兩種人，一種錢太多，對其而言就是個數字，多多少少無所謂。另一種就是路辭舊這樣的攢不住錢的窮人。

    也是路爺爺接地氣的收費觀。

    從小在鄉下生活，路爺爺幫誰家看個風水墳、幫孩子捉個驚只收十來塊意思意思，要是干大點的活，賺個三五百，一半也要捐出去。

    收費公道，童叟無欺，還時不時被當騙子罵出去。

    做這一行時，路辭舊手里從來沒過過三千這個數，最多千八百塊，到手就一半流出去，爺孫倆日子時常緊緊巴巴，還不如腳踏實地找個工作干。

    沒想到考上公務員還是得干這一行。

    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

    路辭舊四十五度角，憂愁望天。一二三四排排站，小一是捧場王，第一個抬著腦袋隨著啾啾看天，灑灑小四也跟上，小四手里還捏了塊餅干，小米粒的牙磨著，因為抬頭看天，餅干渣渣掉了一臉。

    小四一手接著渣，固執不低頭，舌頭舔著嘴巴，吃個餅干吃的跟打仗似得辛苦慌亂。

    小二：……

    啾啾好像有點傻，天有什么好看的。

    吳達在山腳下還想著今天能不能找到收容所，昨天明明那么大的地方愣是沒看到。要是沒經過昨晚，吳達會說這地方邪門怪的很，現在就是高人住處，估計有什么風水八卦陣。

    到了十字路口，抬頭就看到兩扇大門開著，腳下快速上坡。

    荒草的院子，大師和四個孩子抬著腦袋看天。

    這天有啥好看的？吳達沒敢打斷，也跟著抬頭。

    路辭舊發現有客來了，收回目光活動了下脖子，然后就看到一二三四全都再看天。

    ？？？

    小二來不及收回，正巧和啾啾目光撞上，故作鎮定臉紅想：我剛就看看，才不是傻呢。

    路辭舊也不知道小二想什么，“來人了，叫吳叔叔?！?/br>
    “吳蘇蘇?！?/br>
    “吳叔叔?！?/br>
    小孩子們叫了人。

    吳達露放下東西，說：“謝謝路先生，東西都不值錢，您一定要收下?！?/br>
    路辭舊不想收，昨晚已經兩清，但一看吳達帶的，瓜果蔬菜米面油，還有孩子們穿的衣服。后者確實實用。他昨天忘買了。

    “這里有我女兒穿的，都洗的干凈，先生不要介意?！?/br>
    “不介意?！甭忿o舊小時候也是穿舊衣，干凈就成，沒什么收舊衣服損自尊想法。吳達送完東西要走，路辭舊隨口說：“開車注意安全，別爭口角?！?/br>
    吳達以為是路先生順口的話，哪成想下午拉人時有輛車一直別他，車開的飄，擦著他車耳朵過去，剮蹭了漆。吳達正想追上去理論，想到路先生說的，算了算了就一點小漆。

    結果沒多久路段堵了，那輛熟悉的車牌，就是剛擦他車的，地上還有血。吳達一問別人，才知道這司機酒駕別車，與其他車主發生口角，爭論時從車上抽出砍刀，受害車主也沒生命危險就是胳膊受傷血淋淋的……

    吳達當時就驚的一身汗，幸好幸好，路先生可真神吶。

    ……

    山海收容所不怕閑，有的是活干。

    給孩子們換上新衣服，灑灑特別喜歡一件粉色印著娃娃腦袋的t恤，小手愛惜的摸著，笑的眼睛成了月牙，臉頰還有一顆淺淺的酒窩。

    四個崽崽第一次知道有衣服可以這么漂亮。

    走路都要仔細很多。

    跟小時候過年他穿新衣服時一個亞子了。路辭舊想。小二傲嬌又悶sao，不像其他人明著問：“啾啾我的衣服好不好看？”/“啾啾衣服好漂亮啊?！?/br>
    小二是正經走到你面前，時不時在在你臉前晃，一副‘給你個眼神你快來夸我’、‘我才不想你夸我你要是硬要夸也可以的’。

    路辭舊：……

    小小年紀，為何內心戲這么多。

    “寶貝，你新衣服真好看?！?/br>
    小二小臉還挺像那么回事，淡定的不在意夸贊似得，實則小腳丫壓制不住，吧嗒吧嗒的跑出去叫小一，“啾啾也夸我好看了??！”

    路辭舊：……笑死x2。

    孩子們真是每日快樂源泉了。

    中午吃的米飯，簡單的家常小菜，西紅柿炒雞蛋、拍黃瓜、香腸燉冬瓜，后者孩子們特別喜歡，可能沾了點‘rou’味，灑灑喜歡湯汁泡飯，軟軟的有味道，用勺子挖著吃。

    飯后，路辭舊要去鎮上買東西，臥室的燈泡、鐮刀、頭、菜種子，院子前前后后的雜草要清理，后院可以種上菜，自給自足——正好明天嚴俊波來，有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結果小一偷偷找過來說：“啾啾，小二腦袋疼，他不讓我告訴你?！?/br>
    “什么時候疼的？我去看看?！?/br>
    小一很怕說：“啾啾你別說我說的，小二會生氣的?！?/br>
    “你關心他，不用怕?！甭忿o舊安撫揉了下小一腦袋，就在屋子逮住小二正用腦門撞柜子，灑灑和小四手足無措站在一處，都習慣了。

    看這情況，小二應該是頭疼有一段時間了。

    “小二?！?/br>
    路辭舊叫住，小二臉唰的白了，瞪小一說：“是你說的！”

    “啾啾不會不要我們的不會趕我們走的，小二你別生氣?！毙∫话舌舌粞蹨I，哽咽說：“啾啾，我們不是生病，你不要宰了我們?！?/br>
    生病就會被宰掉。

    路辭舊氣的臉色不好看。

    氣氛有點嚴肅，路辭舊不想嚇孩子，抱著小二坐在床邊，招呼三人過來，說：“生病了要去看醫生病就會好了，我不會丟下誰的?！?/br>
    小二額頭一片紅，尤其左右兩側，還有點腫。

    “什么時候的事？”路辭舊問。

    小二搖頭不記得了，小一在旁邊哭著說：“天熱熱的時候，月亮好圓，小二第一次疼，后來就不疼了……”

    因該是半個月前的事情，小二第一次疼，每次疼一會就不疼了，也沒什么規律，今天應該第四次了。

    “現在還疼嗎？”路辭舊問。

    小二搖頭。其實還有點悶悶的，厘米像是有東西。

    路辭舊一看就知道小二沒說實話，約了輛車，帶孩子直接去醫院。

    小二躺在啾啾的懷里，腦袋頂頂的疼也不疼了，渾身就像是睡在棉花被子上，軟軟的，啾啾身上真好聞，他好喜歡啾啾。

    “小一拉緊灑灑小四的手，不要走散了?！甭忿o舊也沒辦法，一人帶四個。

    好在中午醫院人不多。

    掛號做檢查，結果出來。

    除了營養不良外，沒什么大問題。醫生開了清涼藥膏，疼的時候抹，說孩子營養跟不上多給孩子煮點骨頭湯吃點rou，過段時間再來檢查。

    小二現在真不疼了。

    路辭舊買了大骨頭和五花rou。

    回去爐子上燉著rou，路辭舊給小二擦了藥膏，“還疼嗎？”

    “才不疼——”

    “以后你說實話我親你一口?！甭忿o舊捏小二臉，湊小子跟你老子玩這一套。

    小二臉一下漲紅，嘴硬說：“我才不是想叫你親親，我本來就不疼了，我疼的時候告訴你?！?/br>
    “真乖?！甭忿o舊吧唧親了口鵝子臉頰。

    二鵝子真可愛。

    晚上喝的大骨頭湯，四個將骨頭啃得干干凈凈。小二吃完，其他三個小手握著啃得干凈的骨頭，一副給‘大哥遞骨頭’畫面。

    路辭舊：……

    “不用，我才不想吃你們口水?！?/br>
    小一‘小聲’說：“以前蟲我們吃一半你也吃的?！?/br>
    所以什么口水不口水的，拆臺如此之快。

    路辭舊：……寶貝何必這么傲嬌呢。

    “好了，喝完湯，明天吃rou，洗漱上床，今天爸爸給你們講睡前故事?！甭忿o舊給二鵝子找回面子，不然小二能氣成河豚。

    睡前故事也是路家老傳統。

    路辭舊從小就仨優點：長得好、膽子賊大、腦殼聰明（這里只是學玄學快）。

    那時候熱炕纏著路爺爺講故事，路爺爺說的就是早些年真實發生的‘鬼故事’，路辭舊聽得津津有味，從不尿床。

    “……害怕了就說，別尿床，尿床打屁股?！甭忿o舊給四個蓋好被子，他睡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