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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楚仕軒沒有做錯什么,他不同意庭外和解,也是對法律的一種尊重,現在太多的人,為了得到點賠償金,不惜讓罪犯逍遙法外,以至縱容了太多的偽法律。 她不是不能理解,但他的目的卻令她不齒,地位和金錢相比,甚至比金錢更具誘惑力,那是一切財富的源泉。尤其當她看到張亞惠的處境后,更不能原諒他。 商場上太多的爾虞我詐,不是她一個卑微的小人物可以理解的,如果這件事不是發生在楚仕軒身上,或是她還是當初那個如螞蟻一樣生活在巖石下的簡單,或許她不會像現在這般悲切。 手機再一次響起,她嚇得手一抖,再一看來電,是左寅風,便平息了一下心情,按下了接通, 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后天一早的飛機。 左寅風回了趟家,為了快,他坐的飛機來回,假期的前半部分,他用來陪父母,后半部分,他趕回來陪她。 嗯,代我向伯父伯母問好。她聲音平靜,聽不出波瀾,也打定主意,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他。 左寅風哧聲一笑,讓你跟我回來,你又不愿意,好了,我代他們收下了,謝謝。 見父母啊,還是算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且洛爸爸一定不會同意,他那么勢力的一個人,還真是頭疼。 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會天,心情也好了許多,23歲的大男孩就是比社會里打混了多年的老油條清純啊,連說話的語氣、內容都是陽光。 不像楚仕軒,總是感覺有些沉悶,每句話都會拐上幾道彎,迂回含蓄,聽不出喜怒,平仄都在一個調上。 閑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沒幾秒鐘,偏又響了起來,她看到來電,恍了下神,卻果斷接了起來, 吃飯?他打了三次電話找她,本以為是公事,一時有些反應不及。 明天晚上我過去接你。電話中,他低柔的聲音有些迷醉,讓簡單來不及考慮,就隨了他的情緒,我知道了。 旋即皺了下眉,為什么要答應他去吃飯,她是腦子壞掉了嗎? 給戴妮打電話,想講講去李佑家的情形,電話那頭,戴妮好像聲音迷亂,有些語無倫次,我和男朋友出來旅游,出去再說。 她嚇得匆匆掛斷,過了一會兒,自己竟嗤笑出來, 靠,你朋友好開放。洛佳也被驚到了,如果能看到她的表情,一定是五體投地。 拜托,我朋友都二十七、八了,而且他們已經談婚論嫁了。簡單下意識地替戴妮辯解,知道她并非這么隨便的女孩子。 這種事還在年齡嗎?你都三十二了,有沒有過一夜情?洛佳問的直接而坦然,讓簡單不由得紅了臉,說話也吞吐起來,我,我我才沒有。 靠,老處女??!洛佳咯咯的笑,如果你不是現在占著我的身體,我還真想讓楚仕軒給你開開暈。 簡單似乎對這個名字很來電,馬上大聲反駁道,不要再提這個人行不行? 洛佳輕哼了一聲,略略沉悶道,你敢說你不喜歡他,他長成那樣,是女人沒有不喜歡的。 那你干嘛喜歡左寅風?簡單也終于反問道,這些日子,她與洛佳也不客套了,有時還會像和戴妮那樣拌兩句話。 你說呢,你不是也感覺到了,他陽光燦爛,朝氣蓬勃,最主要的他有六塊肌。她一副色女的口吻,男人不能光看長相的,要對自己的脾胃,像楚仕軒那樣的沉穩冷靜型,也許只適合你這種熟女。 我哪里是熟女?簡單心里腹議:我看你比我懂得還多。 不是熟女,也是色女。她輕嗤一聲。 色女嗎?簡單從不是花癡型的,也許第一次見面時,楚仕軒給她的印象非常好,溫文爾雅,又有責任心,外加上人長的帥,幾點合一,才會讓她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吧,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只適合幻想的世界,真的帶到了現實中,還是會有不完美的地方。 洛佳,你說李佑的事情我是不是不應該怪他?她突然想聽聽洛佳的意見。 哼,反正如果換了我呢,才懶得理這些,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生意場上的事,哪有對錯,只有成敗,自古成王敗寇,不就是這個道理。 簡單怔怔地沒有再講話,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有時候希望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可卻偏偏讓她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心里的沉痛,如一道閃電般被劃破,她只聽洛佳警告道,我告訴你啊,你千萬不要用我的身體跟楚仕軒上床,否則我會恨死你。 簡單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第31章 矛盾 悠揚的小提琴, 妙漫的燭光, 明亮的羅馬式建筑風格的西餐廳,四方型的琉璃水晶臺面,還有對面這個一臉繞指柔的男人。 簡單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一路到現在, 他一句話都沒有講,又想讓她猜悶,不過她心里沉甸甸的,耳邊的小提琴聲像夏天的知了, 擾人心弦。 桌子旁邊正在現場煎烤著牛排,滋滋的聲音像美國電視劇里吸血鬼咬住脖子的聲音,讓她不敢正眼直視。待煎好放到她的盤子里, 還密密麻麻冒著一層小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