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書迷正在閱讀:地球贖回中、死神大人他C位出道啦、春鶯來信、山野漢子旺夫妻、[七五]大宋小地主、為了活命不得不和女主談戀愛、純情勾引(師生出軌)、時間??空?/a>、反套路逃生游戲、建國后還是成了精[快穿]
為葉榕婷,也為江初唯,更為了自己。 最是無情帝王家。 葉榕婷這一場仗慘敗,可能再無翻身之日。 “幸是德妃,若是旁人,只怕小命不保,”江初唯冷笑一聲,感嘆道:“有個戶部尚書的爹爹就是好?!?/br> 溫詩霜伸手將江初唯鬢邊的亂發攏到耳后,“嬌嬌想置德妃于死地嗎?” 江初唯搖了搖頭,有些倦意地揉上額角,“清清白白為人不好嗎?如果不是身不由己的話?!?/br> “所以嬌嬌不必內疚,”溫詩霜柔聲寬慰道,“是德妃栽贓嫁禍在先,你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br> 江初唯哭笑不得地看著溫詩霜,有些尷尬,“溫jiejie,不瞞你說,我一點不內疚,今日下場是德妃罪有應得,就算我不出手,她也不會好過?!?/br> 后宮生存本就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慈手軟沒好下場。 溫詩霜沒聽大明白,“你是說有其他人動手?” 這時,秦子苓從齊美人的東配殿回來,江初唯側了側臉望過去“子苓jiejie問得怎么樣了?” “如你所想,”秦子苓平靜地回答她,“不是宋嬤嬤所為?!?/br> 江初唯長睫半垂,陷入了沉思,半晌,她又問:“是狗皇帝嗎?” “我倒覺得是皇后娘娘?!鼻刈榆邲]有任何證據,只是第六感的猜想,她最見得那種笑里藏刀之人。 “皇后娘娘嗎?”江初唯遲疑道,“她們感情不是很好嗎?再說這些年德妃也幫了她不少,皇后娘娘不至于自廢左膀右臂吧?” “什么自廢左膀右臂?”溫詩霜越聽越迷糊,忍不住插話問道,“你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在背后使詐陷害德妃?” “宋嬤嬤是我們的人,”江初唯耐著性子解釋道,“溫jiejie應是知道的?” 溫詩霜點頭。 齊美人被喚去蓉西宮那晚,她親眼看到宋嬤嬤來求江初唯,那會兒她就知道江初唯等的機會來了。 “德妃偷放在夾層里的霹靂木就是我托宋嬤嬤還回蓉西宮的,”江初唯頓了頓,又道,“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塊變成了一堆?!?/br> 撒落一地的霹靂木,每一塊都刻有她的生辰八字,將它們拼湊在一起,可以留作她的墓碑,江初唯現在想起來都頭皮發麻。 別說親眼所見,聽上去就足夠震撼了,溫詩霜也覺得事有蹊蹺,但見江初唯精神不濟,只能柔聲安慰道:“不管是誰動的手腳,他都想要維護嬌嬌的?!?/br> “但愿吧?!苯跷笾中牡睦浜?,眼皮耷拉下來,卻不是困了,只覺得心累。 葉榕婷一朝落馬,德妃黨土崩瓦解,眾妃嬪蜂擁擠來昭蕓宮,竟比未央宮請安時候還要熱鬧。 江初唯扎在香噴噴的女人堆里,小日子過得是無比歡喜,一晃就到了終年宴那天,各宮妃嬪留自己寢宮做準備,昭蕓宮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還有些不習慣。 下午時分,春公公親自來邀江初唯,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陛下十分掛念敏貴妃,請貴妃一同出席終年宴?!?/br> 江初唯正靠在貴妃軟榻里吃茶,抬起眼皮輕飄飄地睨著春公公,好想一茶盞蓋他頭上。 狗皇帝真要是掛念她,就不會提前解禁陸靈兒,更不會日日宿在蝶衣宮! 明知道她跟陸靈兒不對付,他卻偏偏故意給她添堵。 放下茶盞,江初唯不緊不慢地拿了一塊絹帕,先是細細地擦了擦白玉一般的手指,然后掩上嘴輕輕地咳了幾聲。 嬌弱病態立馬映照出來,眸底霧氣濃郁似醉非醉。 再咳,柳條似的微顫,搖搖欲墜。 “本宮身子孱弱實在去不了終年宴,還望陛下多加體恤?!?/br> 春公公為難地繼續勸慰道:“娘娘,今日的終年宴與往年大有不同,皇后娘娘費心費力cao辦,陛下還邀了朝上幾位大臣參加,其中便有江家大公子?!?/br> “大哥知道本宮體弱自會理解?!苯跷ㄒ讶幌铝藳Q心絕不會入席,以免狗皇帝抓住任何制造她勾結外戚之罪的機會。 “秦貴嬪在宴上有舞劍表演,”春公公苦口婆心,“陛下還特意吩咐內務府為敏貴妃備了煙花秀……” 江初唯懨懨地抬了抬眼皮,懶洋洋地將他打斷,“身子病久了,本宮心臟不好,可是受不了刺激,辜負了陛下一片好意,待年后再去請罪吧?!?/br> 話已至此,春公公已別無他法,只得行禮退出了寢殿。 小孩子愛看稀奇,大公主一聽有煙花秀便纏著齊美人去宴殿,溫詩霜懷有身孕,周翰墨一早把人接走了,秦子苓要上臺表演,今兒個一天都沒出現,偌大的昭蕓宮現下就江初唯一人,齊美人實在不忍心。 江初唯將人推出內殿,“好生看秀,回來說給我聽,就當新年禮物了?!?/br> 送走齊美人跟周嵐婉,江初唯立馬喚來香巧跟碧落,“多拎兩壺青梅酒,我們也出去走一走?!?/br> 香巧給江初唯披上斗篷,有些擔心,“小姐下午剛剛拒了陛下,夜里又偷偷溜出去玩,若是傳去陛下那兒……” “你呀!”江初唯捏她的鼻子,笑道,“什么都好,就是凡事太謹慎了,日子都給你過廢了?!?/br> 碧落在旁應和道:“娘娘所言極是,香巧jiejie不大我兩歲,卻跟母親一樣愛念叨,奴婢來殿前伺候一個月,耳朵都生出一層繭了?!?/br> “還好是在昭蕓宮,若是換個主子伺候,你這舌頭早被拔了?!毕闱烧f道碧落。 碧落嬌笑地躲到江初唯身后,探頭朝香巧吐了吐舌頭,“誰讓我們娘娘人美心善是活菩薩轉世呢?!?/br> 江初唯真是拿她沒有辦法,輕輕地點了點碧落的腦門,嚇唬道:“青梅酒都帶上了嗎?等會兒本宮喝不盡興的話,就將你一并打發去浣衣局?!?/br> 為不引人注意,江初唯換上了香巧的衣服,發髻梳成了宮女的丸子頭,如此簡單素雅的裝扮,竟也美得跟天上的小仙娥似的。 主仆三人從后門溜出去,等走出昭蕓宮老遠,四下都旁人的時候,她們面面相覷過后,莫名其妙地笑起來。 有點刺激,怎么回事? “小姐,”香巧最先收住,她謹慎地掃了眼周遭,一手拉上一個往前走,“這兒是御道,我們去梅園吧,那里肯定沒人?!?/br> 自綠春在梅園意外跌死后,梅園夜里就很少有人出入。 江初唯過于興奮,跟喝了假酒一樣,大贊道:“梅園好梅園妙,離宴殿遠不說,周邊還很空曠,最適合賞煙花?!?/br> 碧落眼巴巴地望著江初唯,“煙花哪兒娘娘好看?!?/br> “小嘴真甜,”江初唯摟過碧落的肩頭,“快給本宮嘗嘗是不是抹蜜了?” 這話一出,碧落頓時羞紅了臉,十分不好意思:“娘娘?!?/br> 一路打鬧,很快到了梅園,正值新春佳節,園里掛了燈籠,暖紅的光籠著滿園的梅花,如夢如幻,景色怡人,心情更好。 江初唯坐于亭中,紅梅的幽香縈繞在身側,她深吸了一口氣,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香巧從食盒里拿出兩壺梅子酒,還有一疊葵花籽和香酥花生米,最后斟上半杯梅子酒遞給江初唯,“酒涼,小姐少喝些?!?/br> 江初唯接過酒盞抿了一口,眉眼彎彎道:“入口雖涼,但下肚暖和,不必憂心,倒是腳丫子凍得慌,你回宮里幫我取一雙厚底靴吧?!?/br> 好幾天沒有出過門,竟不知道上的積雪還沒化,一路走過來,江初唯腳上的軟底繡花鞋根本扛不住。 香巧望了眼在不遠處摘花的碧落,“小姐先忍忍,奴婢很快回來?!?/br> 江初唯往嘴里扔了一顆花生米,打趣道:“去吧,我看著碧落,保證她不闖禍?!?/br> 香巧走了沒一會兒,天空中就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映著園里的紅燈籠和紅梅,真是美得驚心動魄。 江初唯突然來了興致,幾杯青梅酒過喉,仍不覺得爽快,索性扔了杯盞拎上酒壺走出八角亭。 她像鳥兒一樣展開雙臂站在風雪里,仰著臉望向黑幕如織的夜空,隱約見得一兩顆星辰閃爍,黯淡無光…… 真是像極了她的前世。 還好,她活過來了! 江初唯揚壺喝了好大一口青梅酒,些許上頭,突然想笑。 笑聲猶似銀鈴撒落,無人幫她拾撿。 …… 沒見到江初唯,周瑾辭悻悻然從宴殿回慈樂宮,路上經過梅園的時候,忽聞一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 仿佛是從天上飄來的幽香。 周瑾辭緊抿的唇角終于有了松動,心中的陰霾在這一瞬也被撥開了。 步伐一轉,急不可耐地進了梅園。 園里有燈籠照明,再加上雪霧的陪襯,仿若是晚霞映紅了整片天地。 周瑾辭目光所及,不管這片天地多大,他眼里只有江初唯一人。 她赤腳踩在積雪上翩翩起舞。 他看呆了,多么想這一刻能到永遠。 他們,再無旁人打擾。 江初唯赤腳踩在積雪上翩翩起舞。 漫天飛雪,紅梅輕飄。 如此美景竟也無法將其淹沒。 婀娜秀美的身姿,輕擺舒展的楚腰,美眸如水秀發如云,她就像一只風中的丹鶴,靈動自由朝氣滿滿地跳躍著。 仿佛過了很久,也像眨眼一瞬。 江初唯完成最后一個舞姿,俯身撿起地上的酒壺,剛準備回八角亭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的碧落一聲呵:“來人是誰?” 她緩緩回首望過去。 那瞬間,空氣幾乎凝結了。 女子的絕色早見識過了,但今日喝了酒更勝一籌,頰上飛起兩抹酡紅,眸光迷離朦朧,模樣嬌媚至極。 江初唯也是看到了立于紅梅樹下的周瑾辭,因為赴宴有精心打扮,錦衣玉帶,豐姿倜儻。 周瑾辭朝她溫軟一笑,輕聲喊道:“阿姐?!?/br> 江初唯熱情地揮手:“阿辭,過來!” 酒勁上來,動作又大,腳下一個踉蹌,搖晃著身子就要摔倒在地。 幸得周瑾辭趕來將人扶住,憂心地皺了眉頭,“阿姐?” 江初唯抓住他的手,抬起頭粲然一笑,“不礙事,就是有點暈?!?/br> 而后騰出一只手,在周瑾辭額上輕輕一點,語調有些撒嬌的味道,“阿辭淘氣,怎么晃來晃去……晃得阿姐頭暈?!?/br> 周瑾辭怔住,只覺得額頭被戳中的地方燙出了一個窟窿。 “快扶我回亭里坐會兒?!苯跷ǔ读顺吨荑o的衣袖。 周瑾辭乖乖地點頭,卻是將人攔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