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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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躺著的齊曜,路之遙心里感慨:沒想到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啊,嗨呀,早說嘛。 路之遙清了清嗓子,露出了十分溫柔的表情。 她甜甜地道:“大郎,起來喝藥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遙遙:都怪我太迷人 第9章 “白景,你這字還是虛浮,雖然字型不錯,但寫得實在是太糟糕了?!?/br> 年紀約莫五十多的男人穿著簡單的汗衫褲衩,面上表情嚴肅,精神十足地指點著齊曜,“白景,就你現在這個程度,還是要得多練!” 齊曜握緊了筆桿,最終只是點頭應允,“會的,爺爺?!?/br> 齊爺爺極為不滿似的拍了下他腦袋,瞪著眼睛,“每次都讓你多練你就說會,你到底練到哪里去了?!” 齊曜扯了下嘴角,垂眸,表情晦澀,“好?!?/br> 齊曜有時候也覺得,面對爺爺讓他多練的要求,除了說“會”還能說什么。 因為,他真的從未偷懶過,一直一直。 齊爺爺皺著眉“哼”了聲,起身出去乘涼了。 他是個保守傳統的人,保守到認為練字絕不能在太好的環境里,因為舒適的環境會磨滅人的心知。傳統到直到現在還執著地給子孫起表字,且稱呼其表字。 齊曜的表字是白景。 曜,太陽的別稱,白景,亦如是。 齊曜從小就由爺爺教導撫養,握毛筆比握筷子更早,看書發帖比看拼音冊更早。在接受這樣的啟蒙下,齊曜的書法技藝也是日益精進,從小時被書法界的長輩們抱著極大的期盼。 但是在這樣的期盼下,齊曜的后續表現并沒有這么出色。 他主練狂草,狂草最為優美瀟灑,但他的草書總顯得風骨不足,缺少意境。 齊曜向來優秀,無論是學業亦或是運動,他除卻超出常人的天賦外,更有無窮無盡的努力來支撐著他優秀的人生。在十三歲以前,他的世界簡單到只有努力即成功。但十三歲以后,他發現了世界普遍存在卻又不為人道的真相。 “嗒——” 一顆水珠滴落在宣紙上,很快就將紙上的墨汁暈染開來。 齊曜仍保持著端正的姿勢寫字,身上的襯衫緊緊貼在他后背,大片汗水浸透了他的身體。 他完成作品的最后一筆。 下一秒,這個作品被仍在一邊,成為了廢品。 齊曜嘴巴干涸,面色蒼白,眼中的紙筆變得恍恍惚惚起來。 再一睜眼,他卻到了一張笑得過分甜美的笑,褐眸睜得很圓,藏著許多的心思。 “你沒事吧,吃藥啊?!?/br> 她這么說。 齊曜扶著沙發坐起接過杯子吃藥,腦子像爆炸了一樣無法思考。 路之遙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臉上掛著點怪異的笑意,想說什么卻又不說。 齊曜不舒服得很,倒是顧不及多問什么,只是道:“今天我應該練不了了,你先回去吧?!?/br> “你現在這個狀況不太好啊?!甭分b使勁兒眨著大眼睛,很是殷勤地道:“要不要我來照顧你???” 齊曜本想拒絕,話到嘴邊,也還是點了點頭。 路之遙可看不出來他的猶豫,她看了眼手機,“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你餓不餓?” 她自信滿滿地又道:“餓的話,我叫個外賣啊?!?/br> 齊曜:“……” 他抿了下皸裂發白的嘴唇,“都可以?!?/br> 路之遙笑逐顏開,拿起手機點了一堆外賣,又十分自來熟地打來了電視。 “外賣肯定不會這么快就到,不如看看電視等等吧!你不介意我看電視吧?” “隨便?!?/br>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綜藝好好笑啊,你為什么不笑?不好笑嗎?” “……” “呃,我不該笑,對不對?” “你隨意?!?/br> 路之遙砸么了下嘴,笑不出來了。 這人也太沒有什么人情味了吧。 不過好在,外賣在這個時候終于到了,路之遙得意在這短暫的尷尬中喘息。 ****** 吃完午飯后,齊曜似乎好了不少,臉上的潮紅也褪去了一些。 路之遙伸手過去,“我看看你體溫怎么樣?!?/br> 齊曜下意識后傾身體。 路之遙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小聲道:“不好意思?!?/br> 齊曜怔了下,抿了抿薄唇,移開視線,“不好意思?!?/br> 兩人道歉的聲音重合。 “沒事,是我不了解你的習慣?!甭分b打了個圓場,“不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很正常的,我沒先問?!?/br> 齊曜低聲應道:“嗯?!?/br> 路之遙起身收拾了下桌上的外賣餐盒,又道:“我剛剛幫你預定了一份粥,大概晚上的時候到,你記得注意下門鈴聲,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啦?!?/br> “不用了,直接開始吧?!?/br> 齊曜叫住了路之遙。 路之遙回頭,沒反應過來,“什么?” 齊曜看過去,黑眸認真,“我好點了,現在開始練舞吧?!?/br> “那行吧?!甭分b放下包,又有些遲疑道:“我華爾茲也就會基礎舞步,沒問題嗎?” 齊曜搖頭,起身走向二樓。 路之遙站在原地琢磨了下,沒琢磨清楚這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她動身跟上齊曜。 二樓有個占地面積不小的琴房。 齊曜放好音樂,站在琴房中央,看向門口的她,“過來吧?!?/br> 路之遙進入琴房,走到他面前,沒忍住問道:“能牽你的手嗎?” 齊曜沒看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扶住了她的腰。 舒緩優雅的圓舞曲響起。 路之遙沒忍住握緊了他的手,神情認真了些。 齊曜怔了下,隨即恢復原來的表情,垂眸看著她的發窩。 跳了沒幾分鐘,路之遙就有些吃不住了。 齊曜的舞步沒出過錯,但問題是,他的身體實在過于僵硬了,連帶著路之遙跳著都覺得渾身的難受。 她小聲道:“你放輕松一點,我不會吃了你?!?/br> 齊曜輕輕應了聲,“嗯?!?/br> 跳了小半會兒,路之遙受不住了,停了動作,“算了算了,你等等?!?/br> 齊曜松了手,仍是從喉間溢出聲回復,“嗯?!?/br> 路之遙走向鋼琴旁邊的音響,抬頭看了眼齊曜,沒忍住有些愣。 齊曜站在琴房中央,背部依然挺拔如松,只是頭不再像以往般驕矜地抬著。 他微微低頭,松散的黑發有些凌亂,菲薄的唇抿著。 微風穿進廳堂,紗簾裊裊,他本就略顯寬松的衣服被風鉆了個滿懷,越發襯得他身材削瘦。 路之遙一瞬間覺得齊曜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不然,他怎么會讓自己顯得這么——脆弱。 她低頭切了首舞曲。 一瞬間,動感野性的旋律在琴房里回響了起來。 路之遙也沒忍住扭著身子跳著走了過去,“齊曜!” 齊曜抬頭,正正撞進她如同蜜糖般甜美的眸子里。 路之遙跟隨著音樂扭動著身體,她一手抓住他的手,一手扶著他的肩膀帶著他跳了起來。 “來跳探戈活動下身體吧?” 齊曜尚未反應過來,整個人跟隨著她的節奏,身子不由自主地律動起來。 她笑得很燦爛,褐眸里折射出令人融化的光芒。 探戈舞的身體接觸最多,情緒斷裂性極強。 她時而熱烈親切地貼近他的身體,時而故作悲傷地退后,時而歡快地拖著他轉了起來。 齊曜不知何時也無法離開她的節奏,整個人極力地想要配合她。 天旋地轉。 他的腦子被這狂野的旋律和她動感的舞姿攪得天旋地轉,理智隨時要炸裂開來,好讓他干脆只看著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