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永不
第二天,YOYO帶著栗原雪奈去見了她的線人。 面對即將揭曉的謎底,栗原心情緊張,YOYO哼起了歌,James Blunt 的《No Tears》: I thank my father, his absence has made me strong 我感謝我的父親,他的離開讓我學會堅強 And I love my mother but she had troubles with God 我愛我的母親,但是她的生活中遇到了許多艱難 No tears 不要哭泣 For the life that you've led ,You've had angels in your head 一直以來,你腦海中都有天使,在指引著你的生活 10點,到了約定的Scores脫衣舞俱樂部。 舞娘們斜靠在高腳桌前抽煙、聊天,看見YOYO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YO,怎么白天來了?”一位穿黑皮裙的紅發女郎,伸手就往YOYO胸前抓。 她偏頭躲過,往女郎屁股上一拍:“比爾呢?” “23號包間,噢,你這條滑溜溜的小魚,我發誓下次一定要抓住你?!奔t發女郎嘟囔著,把自己的“遮羞布”扔給了她。 “這是什么?” YOYO聳聳肩:“遮羞布,她們防止屁股出汗用的,看中誰就送給誰?!?/br> 栗原朝紅發女郎飛了個眼刀。 推開包間門,比爾·格雷格正在提褲子。 他是個矮胖子,身形像刺猬,毛茸茸的,喜歡穿毛衣,一年四季如是。 身上總散發著烤糊的土豆和rou汁的味道,喜歡抽哈瓦那雪茄,嗜性如命,每天都要zuoai。 他在床上有很多小怪癖:必須女上位,一邊做一邊讓舞娘們為他讀圣經……不過,他出手大方,人也風趣,舞娘們都很喜歡他。 “走吧?!彼H親女伴的臉蛋,儼然模范情人。 女伴長相美艷,臉上帶著高潮的余韻,沖YOYO飛吻:“甜心,改天我教你羽毛扇舞,跳給你男人看,他會愛死你?!?/br> YOYO叉腰,語氣自豪:“他現在就愛死我?!?/br> 舞娘走后,比爾問:“不是讓你自己來嗎?” YOYO把手里的紙袋遞給他:“栗原是我朋友,沒事的?!?/br> 比爾打量了栗原一番,沒說什么。 低頭看看紙袋,驚呼:“錢?這么多錢?” “嗯,姐有錢了,”YOYO一拍胸脯,洋洋得意,“之前你幫我那么多次,現在得兌換啊?!?/br> “你外公遺產手續辦完了?” “是的,姐現在是身家億萬的人啦!” 比爾見錢眼開,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放心,這次的證據你交給FBI一定可以查封省心福利院,其實吧,我也不是很愛錢,只要能救出那578個孩子,沒錢我也會做?!?/br> “謝謝你,比爾,你原本不用冒風險的,算了,rou麻的話不多說,我代表孩子們謝謝你?!?/br> 比爾不滿意:“rou麻的話可以多說點,我喜歡別人夸我?!?/br> YOYO接過U盤,放進貼身口袋,正要說話,一群人闖了進來。 烏洞洞的槍口指向她們,YOYO在心里默數了一下,一共27人。 “你們是誰?” 有幾個黑人年齡較小,大概十五、六歲,看見她,嘴巴大張,如癡如呆。 還有四五個亞洲人,剩下是十幾個長相兇狠的白人,其中有一個人,個頭特別大,像個鐵塔似的。 YOYO把比爾扯到身后,說:“你先走,A計劃?!?/br> 比爾點點頭,后退到酒架前,按下按鈕,鉆進暗室。 她右手伸進褲袋,按了幾下,仰頭看看“鐵塔”:“圣心福利院的人?” “把東西交出來?!?/br> 一個小個子白人伸手往她的胸前抓,她冷笑一聲,兜襠一腳,踢得他捂著下身痛叫,她趁機繞到他身后,抓住他的褲腰,狠狠向上一提,他被勒得再次嗷嗷叫。 “再動,我開槍了?!庇腥撕?。 “好”字出口,她的肩膀便撞向那人,左手抄起桌子上的酒瓶拍在他頭上,酒瓶粉碎,酒液四溢,那人應聲倒地,槍被她搶到了手里。 與此同時,栗原朝對面大個子的肚子打了一拳,力度很大,他干嘔起來。 這群人大概要抓活的,并未開槍,兩人背對背放倒了十來個人。 YOYO覺得不對勁,腳下發飄,四肢發沉,呼吸困難,很明顯中毒了。 半眩暈狀態的她往自己大腿狠狠掐了一把,試圖瞄準對面的人,但對方出手很快,扭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把她摔到地板上,用膝蓋死死頂住她的后背,她再也動彈不得。 旁邊有人舉起棍子,朝著她的腦袋狠狠砸下,她失去了意識,癱軟在地。 “YOYO!” 栗原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想尖叫,卻只能發出含糊的呻吟。 感覺既恐懼又憤怒,沖著人群狂吼:“你答應過不會傷害她!” 有人咳嗽一聲,眾人散開,讓開了一條路。 他走向近前,沖著栗原膝蓋來了一槍:“U盤是我的,她也是我的,至于你,早晚會背叛我,死不足惜?!?/br> 他長得白白凈凈,蓬松的卷發蓋住了右邊的眼睛,嘴角微勾,有種陰柔的俊美。 他從YOYO身上摸到U盤放回口袋,把她打橫抱起,沒頭沒腦來了句:“新的火焰可以把舊的火焰撲滅,大的苦痛可以使小的苦痛減輕?!?/br> 然后下了命令:“放火?!?/br> “不,不,YOYO!YOYO!你不能殺她!”栗原慘叫,這一生,她對自己的痛恨,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圣心福利院基金會知道被她們暗中調查以后,用一千萬美金“收買”了她,她答應幫他們偷出關鍵證據,他們保證會放過YOYO,結果…… 她看著那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看著自己的鮮血一點點濡紅地毯,火舌一點點親吻上自己的臉頰、身體…… “我們做個朋友吧!” 成年以后,栗原就覺得人是一點一點死掉的。 為了食物殺人,死掉了一點,父親去世,死掉了一大塊,母親找了新男友,又死掉一點,mama新男友虐待她,又死掉了很大一塊,就這樣,她成了一具空蕩蕩的殼子。 YOYO填補了那些死掉的部分,讓她活過來了。 可如今,她還是搞砸了。 有沒有人知道小孩子悶在心頭那種痛?伴隨人的終生,那種痛包含巨大的渴望,讓人哭都哭不出來,存在每一次心跳搏動中。 她抓著那份痛不放,就是不放:這是我的,是我的,她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你的愛憐抹掉那世俗的譏讒, 打在我額上的恥辱的烙??; 別人的毀譽對我有什么相干, 你既表揚我的善又把惡遮隱! 你是我整個宇宙,我必須努力 從你的口里聽取我的榮和辱; 我把別人,別人把我,都當作死, 誰能使我的鐵心腸變善或變惡? 別人的意見我全扔入了深淵, 那么干凈,我簡直像聾蛇一般, 憑他奉承或誹謗都充耳不聞。 請傾聽我怎樣原諒我的冷淡: 你那么根深蒂固長在我心里, 全世界,除了你,我都認為死去?!?/br> YOYO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某個診所的手術床上,診所不大,寬敞明亮,有人在她耳畔念著莎士比亞的詩句。 “你是誰?” “內森·哈里斯,”那人笑,人畜無害的臉上漾滿喜悅,撫著她的頭發說:“他應該跟你說過我吧?” YOYO疑惑:“你的年齡?不太對,你也穿越了?” 內森扯扯嘴角:“你猜?” “圣心福利院販賣兒童的幕后主使是你?” “不,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我只是和他們目標一致,隨手幫忙?!?/br> “你把栗原怎么了?” “她背叛你,你還惦記她?” “她是我的朋友,”YOYO說,“朋友,需要一個解釋和改正的機會?!?/br> 內森走到病床斜對面的電腦旁,說:“朋友?她在Reid臥室裝了針孔攝像頭,你知道嗎?” “不知道?!?/br> “猜猜我手里有什么好東西?” 他自問自答:“現在,我只要按下發送鍵,全世界都能看到你和Reidzuoai的樣子?!?/br> YOYO急了,想坐起來,試幾次沒成功:“你不能那么做?!?/br> “害怕了?”內森的笑聲濕冷、黏膩,仿佛一條在草上爬行的蛇。 “我真的害怕,”YOYO鎮定下來,也跟著笑,“我們兩個身材好,床上功夫棒,我怕,大家看到會太愛我們?!?/br> 內森笑不出來了,很明顯這女人在想法設法激怒她,明知如此,憤怒卻還是像煮沸的牛奶一樣,咕嘟咕嘟往上冒泡。 “你看了嗎?我勸你別看,我敢打賭,你看了,一定會氣瘋的?!?/br> 她越說越興奮:“不知道我和Reid在窗口那次,有沒有錄下來?那次超級棒,當時,我在露臺和樓下的查理太太聊天,Reid從后面拉住我的腳踝猛……” “閉嘴,我殺了你!”內森暴怒,朝著YOYO的臉扇了過去。 真切的痛和虛幻的委屈攪在一起,她一側身,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角噴了出來。 “cao你大爺,”她吐完血,感覺麻藥過了,四肢有了知覺,底氣更足,“死變態,不管在哪個時空,你都沒法把我們分開?!?/br> 內森冷靜下來,拿出毛巾擦拭她的臉頰,忙不迭道歉:“我不能殺你,那樣他會永遠忘不掉你,聽著,別再查圣心基金會,離開Reid,我可以不殺你?!?/br> 他的語氣轉為陰森:“不過,我得給你做一個腦葉白質切除術,那樣,你就會乖乖聽話了,做手術之前,我們來玩個電擊游戲?!?/br> 說著,他拿布條塞住了她的嘴巴,給她的頭部戴上了電擊器。 第一波顱部電擊下來,大概持續7.8秒,她疼得像被人開膛破肚一般,痛不欲生,但又死不了。 “愿意放棄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