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閉起雙眼你最掛念誰眼睛張開身邊竟是
幾乎同一時間,YOYO也知道了安德魯的死訊。 她本來正在看書,掛斷電話,對著星空發了一會呆,換上運動裝走到二樓健身室。 健身室很寬敞,黑色地毯,白色墻面,窗戶旁有一排兵器架,各種兵器應有盡有。 她取下一柄劍,看了看,劍有些年頭了,長2尺1寸,劍身由玄鐵鑄成,極薄,透著淡淡寒光。 腦子里又閃現出:雷聲轟鳴的夜,穿著雨鞋的魔鬼,碩大而丑陋的yinjing貫穿進白襯衫少年的后庭,野獸般攻擊,少年嘴唇咬破了,始終忍著不肯叫出聲。鮮血順著他的腿流下來,觸目驚心。 rou體撞擊的聲音讓她頭疼欲裂,衣柜里蟲子尸體的味道令人作嘔,她的眼睛瞪著,不敢眨眼,快要瞪出血。 “敢閉上眼睛,我就立刻殺掉他!”魔鬼扼住少年的脖子,少年嘴巴張得大大的,喉嚨發出磁磁響聲…… 更多的血流下來,凹凸不平的地面,聚起了小血洼。 “你該慶幸自己是女孩,不過,我會給你找好買家,讓你也能享受到男人的jiba!把你賣給武裝組織最好,幾百個人伺候你一個,是不是很開心?”魔鬼揮舞著鞭子,宛如在空中飛行的響尾蛇,尾部抽動著空氣,發出鞭炮般的聲音,落在她身上,周而復始的噩夢…… “啊……”地獄的門,敞開。 黃泉的風,狂吼。 她在那些噩夢中一遍又一遍的死。 手里的劍,劈向虛空,淚落了下來,數不清劈了多少劍,直到累得劍脫了手,“當啷”落在地上。 “艾瑞克,他終于死了,如果不是他,我們就不會被人抓走,你就不會死……”她蹲在地上,抱著頭,又痛又悔。 “YOYO別哭,YOYO別哭!”鸚鵡“嘩”地從窗口飛進來,落在她的肩上,用翅膀輕拍著她的腦袋。 哭了半天,心情輕松了點,撿起劍,挽了個劍花,舞了起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币贿呂枰贿呌弥形囊髌鹄畎椎摹秳托小?,聲音沉郁悲傷,劍尖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唰”地一聲向下切去。 溶溶月光從窗戶透進來,映著淡黃色的燈光,鋪在她身上,燈影中,她的身形翩若驚鴻,皎若游龍。 鳴鳴風聲,森森劍影,觸目慟心。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眱刹讲⒆饕徊?,向下點了點劍尖。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笔栈貏庵?,左腿獨立反手刺了一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睊嗥饎π贝汤锱蚩罩?。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br> “叁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br> “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br>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br>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br>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br>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br> “舞劍能鍛煉人的心胸,鑄造人的意志?!崩蠋熢鴮λ@么說過。 劍影閃過,清脆的金屬聲如風卷雨落,人影裹在其中,和劍影合二為一,霍霍劍光擾亂了漫進來的月影,飛騰欹側、挺立橫空,舞到最后,吟詩的聲音越來越小,幾近哽咽。 周末,Reid準時到了地鐵口,等了十分鐘,安吉拉匆匆忙忙趕到,趕緊道歉:“對不起,我遲到了,趕著寫論文……” “沒事?!盧eid看了看她的指甲,不動聲色。 她長得確實和梅芙很像,褐色長卷發,齊劉海,藍色的眼睛,蒼白的臉頰,氣質溫婉沒有攻擊性。 只是,她不是梅芙,況且他也放下了梅芙。 當個新朋友吧,他勸自己。 到藍嶺山腳下,已經是午后兩點,陽光烤得忍冬花的香味更加馥郁,觸目之處,藍霧氤氳, 綿延千里萬里, 秋色秾麗,到處五彩斑斕。 他最討厭戶外運動,尤其是走了那么久,腿都斷了,別說洛洛鳥,人影都沒見到一個,十分氣人。 “歇會吧?!彼卟粍恿?,找了塊干凈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我帶了藍莓餅干和葡萄酒,親手做的,你嘗嘗?!卑布x他很近,超出他的安全距離,他很不自在。 他接過餅干和酒,皺眉望向遠方,悻悻懨懨。 安吉拉掏出地圖看了看說:“糟糕,走錯路了,怪不得找不到洛洛鳥,攻略說洛洛鳥在紅楓林,還要半個小時?!?/br> Reid點點頭,不想說話。 “看來你平時真不鍛煉啊,”安吉拉歪著頭念起了詩:“啊,金色的太陽,我們,是湖是樹,是從樹縫篩落在草坪的光流。樹縫中篩下的光流的舞蹈,是你頭發的段丘……” “大岡信的《春》,”Reid說著饒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看來你真搜索過我,連我七年前引用過的詩都知道?!?/br> “那當然,想要了解一個人,網絡是最便捷的方式?!卑布舭籼?,胸部時不時蹭著他的手肘,他往外挪了又挪。 “走吧,目的還沒達到!” “好吧,你拉我起來?!?/br> 他伸出手,安吉拉站得太猛,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到他的懷里。 Reid把她扶起來,格開距離,問:“低血糖嗎?要不要緊?” “你真貼心,沒事,走吧?!?/br> 到紅楓林,果然有幾只鳥,它們尖嘴鼓腮金黃羽毛,十分可愛,安吉拉把野餐墊鋪在地上,拿出罐頭、干果、面包,招呼鳥兒們來吃。 “是洛洛鳥欸!太棒了!“她掏出手機一頓猛拍。 鳥兒們伸頭伸腦看了半天,大著膽子飛下來,往食物上靠。 “吁……”清脆的口哨聲響起,一個人影撲向小鳥們,雙手揚起驅趕著,把鳥兒們嚇跑了。 “你干什么!” 安吉拉厲聲喊了一嗓子,回頭看看Reid,趕緊放低聲音:“為什么驅趕小鳥,怎么那么沒愛心?” 來人見小鳥飛走放下心,轉過身道歉:“抱歉,這種鳥,叫紅嘴鸝,它不能吃人工食品,尤其是這種生豆子含有血球凝集素,就算普通鳥也不能喂?!?/br> Reid的手抑制不住抖起來,臉色發青。 “真的假的?”安吉拉半信半疑。 不敢眨眼,不敢說話,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嗨!Reid,又見面了?!?/br> “……嗨,我,你……你好?!盧eid臉紅了。 安吉拉疑惑地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她穿黑色的運動服,背著雙肩包,額前頭發被汗水打得濕漉漉的,白皙的皮膚泛著紅暈,那雙眼睛,像含著淚光,仿佛清晨花苞上的露水,在將墜未墜之間,惹人遐思。 “你,你怎么會在這?”Reid走到她跟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攪亂你們的興致,實在是因為紅嘴鸝太珍稀,全世界只剩下這8只,所以才出聲驅趕?!?/br> 她仔細打量安吉拉,看Reid的眼神帶著探究。 Reid忙說:“這是安吉拉,我們來看洛洛鳥?!?/br> “哦,嗯,來看洛洛鳥,很浪漫?!?/br> 她的眼神,讓他難受。 “Spence,這位是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聽到安吉拉喊“Spence”,眼里的光暗下來,盯著Reid,很久才說:“我是YOYO?!?/br> Reid見她收斂笑容,心臟跳得更加劇烈,有種空茫的感覺,鼻子酸酸,說不上是難過還是喜悅。 “我們帶了帳篷,要休息一會嗎?Spence,你會扎帳篷,對吧?” 安吉拉揚起手里的書,說:“或許我們可以邊討論加繆邊等洛洛鳥?!?/br> “那我,不打擾了?!?/br> “別走,”Reid攔在她面前,鼓足勇氣,聲音放低:“我還有問題想問你?!?/br> “對不起,我有急事,下次再說吧!” Reid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下次,她說的如此輕易。 “如果我們再也見不到呢?” YOYO深深看他:“有些答案,對你來說,沒那么重要,別放在心上?!?/br> Reid咬牙:“你不能這樣,不能總是留下懸念?!?/br> “我就是這樣,你能拿我怎么樣?” 當然拿她沒辦法,他心里發急,嘴里發苦:“你……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認識我?” “Dr.Reid,快去討論加繆吧,祝你有個浪漫的夜晚!” Reid拽住她的手聲音放低,幾乎是在哀求:“別走,告訴我,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好不好?” 話一出口,他立刻想收回,瘋了嗎?這個剛見過兩次面來歷不明的女人,什么居心來路都沒搞清楚,也許她只是故弄玄虛,也許他們并沒有太深的牽連,可他為什么這么害怕再也見不到她? “Reid,日語里有個詞叫“一期一會”,不如把每次見面都當最后一次吧!” 停了停,她望著安吉拉的方向又說:“恭喜你失而復得!有些人,你過目即忘,那別再強求,祝你幸福?!?/br> “失而復得?你知道什么?”難道她連梅芙也知道? “她長得像你日思夜想的人,你的靈魂伴侶,對吧?”她說。 她果然知道! “你到底是誰?”Reid更加激動,再次抓住她的手。 YOYO正要講話,忽地狂風大作,天暗下來,雨點劈里啪啦砸下來。 “Reid,下雨了,快點扎帳篷?!卑布贸鲇陚阏谠赗eid頭頂。 “別走,我扎好帳篷,你等雨停再走,好不好?”Reid再次懇求。 “謝謝,那是雙人帳篷,容不下叁個人?!彼﹂_他的手,沖向雨幕,很快消失不見。 Reid怏怏扎好帳篷,外衣淋濕了,躲進里面等雨停。 “啊,我好冷?!卑布@進他懷里:“太冷了,借給我點熱量?!?/br> 想到淋雨而去的YOYO,他心里憋著氣,抱住了安吉拉。 “那個女孩子,脾氣好壞,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那真的不是洛洛鳥?”安吉拉覷著他的神色,小聲說。 她的身體貼向他,抱緊他的腰,耳朵貼在胸口,聽著他紊亂的心跳。 她不知道,他的心跳并不是因為她加快的。 Reid看著跟梅芙相似的這張臉,跟梅芙連個擁抱都沒有,算了,管她是梅芙,還是替身,都行,除了最想要的那個,其他的還不都是一樣? 身體能解饑渴,陪伴能解孤獨。 隨便吧。 安吉拉看他沒拒絕,拉著他倒在墊子上。 他閉著眼睛,任她掀開衣服,輕輕撫摸,她的手嫻熟利落地扯開他的運動褲,握住他的性器,上下taonong。 頭疼得厲害,腦子里都是YOYO譏諷的眼神,說什么一期一會,如果知道以后再也見不到,他會毫不猶豫撲上去,瘋狂吻住她,要她,一次又一次。 不該想她,眼前有可以發泄的人選,為什么要想她? 左右不過是進入,抽插,射精,這些機械的動作,哪個女人不一樣? 他心里發狠,身體卻很平靜,安吉拉taonong了半天,yinjing也不肯硬。 “啊,要不我用嘴試試?” 真無語,想放縱都放縱不了。 “對不起,安吉拉,我沒心情?!盧eid嘆口氣穿好內褲,看看帳篷外說:“回去吧,雨停了?!?/br> “我愛你,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安吉拉眼含熱淚,神情急切,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