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四章 竟獵之對峙江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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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魚俱羅,即便是后世的人,也不得不翹起大拇指,贊一聲此人了得。 據載,其人身高八尺、膂力過人,目生雙瞳、英勇善戰;而事實上,魚俱羅的確是一位戰績彪炳的名將。 后世的《說唐傳》中,天下第二好漢宇文成都,據傳就是魚俱羅的弟子;雖說演繹、和評書所言,不足為憑,但也可以從側面看出,魚俱羅的名氣,不是一般的大了。 如此英雄了得的一位人物,現在又怎么樣了呢? 昆明池畔,三道身影,好似被狗追趕的難民一般,正在倉惶逃竄,驚恐得、甚至連頭都不敢回;這三人,就是魚俱羅和謝氏兄弟三人了。 尉遲槿麾下,幽州的獵隊,一共十人;可是現在,卻只剩下三個人了。 而且,碩果僅存的三人,全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創,可見他們,到底經受過何等殘酷的麓戰。 “哈哈哈......,還想逃,納命來吧;我保證讓你們死的痛快一些?!?/br> 就在三人身后,一道黑影,好似一只凌天而降的巨梟一般,瞬間就掠到了三人的近前。 那人一邊放聲狂笑,一邊揮爪如遮天,當頭就向魚俱羅三人,籠罩而去。 “直娘賊,沒完沒了了,真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 “你家謝二哥,和你拼了?!本驮谶@時,只見口角溢血,一臉猙獰的謝地,突然扭過頭來,迎著黑衣人那凌厲無匹的利爪,咆哮沖出。 其人睚眥欲裂、怒火洶洶,顯然失去了理智;只見他手中的兩柄大錘,一如兩顆轟碎空間的流星一般,迎著黑袍人的利爪,悍然撞去。 “二弟,不可!” 一見自家兄弟,突然扭頭沖出,身為大兄的謝天,瞬間就慌了;只見他立刻停下身形,沖著謝地疾喝一聲,就揮舞著兩把大斧,要去幫忙。 他們兄弟二人,自小就沒了雙親,一直相濡以沫,感情自然深厚無比,兄弟遇險,另外一人,又豈能獨活。 不過,不得不說,他們能夠活到現在,也確實是個奇跡。 尉遲槿一方,入玄高手,只有魚俱羅一人;而對面的,卻有三個,身為絕世巔峰境界的謝氏兄弟,能活到現在,不是奇跡嗎? 當然,這也與他們駐守高壁嶺的經歷有關。 這對兄弟,跟著趙子龍駐守高壁嶺,長達三年;雖說河朔同河東,大的戰役的確沒發生過,可小打小鬧的摩擦,卻時有發生。 在這三年之中,趙子龍看在義妹尉遲槿的面子上,對他們二人,可是毫無保留地指點不怠,讓這對夯貨,在武藝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正是因為有了這段閱歷,他們的實戰經驗、以及武藝,都有了長足的長進,才讓他們活到現在的。 這迎頭追來的黑袍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右大將李法主。 其人伙同李狂霸、沈光二人,摧拉立朽般地、就擊潰了魚俱羅的獵隊,將魚俱羅三人擊成重傷,現在可是收割戰果的時候,他又豈能手下留情。 望著謝地那垂死掙扎的舉動,身形飛掠不變的李法主,眼中掠過一絲不屑;無論怎么說,他也是自然境巔峰高手,比起謝天、謝地,足足高出一個大境界,豈會在意對方這純屬找死的攻擊。 望著謝地那悍不畏死的回擊,李法主揮爪不變,裹攜著無邊的轟鳴,徑直拍向那對,急襲而來的大錘。 毫無疑問,謝地這情急拼命的出擊,一旦碰到李法主那包裹著真氣的利爪,絕對有死無生,不做他想。 這個時候,身為主將的魚俱羅,也扭過頭來,望著因為謝地的莽撞,而停下身形的謝氏兄弟,這位兩世為人的悍將,眼中閃過了一抹黯然。 雖說他武藝高強,可是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啊,不是嗎? 謝氏兄弟猛則猛矣,卻并未入玄,勉力攜手之下,只能抗住對方入一人;魚俱羅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早已遭受到重創,他的傷勢,甚至比謝天、謝地還要嚴重得多。 現在,又見到二謝,不顧死活地悍然沖出,想到結果的他,又豈能不黯然呢? 要知道,二謝雖然魯直莽撞,可他們畢竟是尉遲槿的家將;對方二人,同尉遲槿之間的感情,顯然要比他這個新投之人,要深厚得多。 如此危機之下,謝地還在犯渾,他又豈能撒手不問? 一旦他回身救援謝地,雖然能讓對方,暫時躲過一劫,可之后呢? 一旦停頓,三人今天,必將全軍覆沒,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黑袍李法主已至,李狂霸、沈光二人,肯定就在左近;雖然不知藏身在何處,但魚俱羅無比肯定,如果時機合適,那二人必然會向他們三人,發起致命的攻襲。 他以巔峰的狀態,力抗對方,都被對方打得重創而逃;現在,卻要以重創之軀迎敵,又豈能幸免? 一旦魚俱羅橫死當場,二謝必然隨之遭殃。 眼神晦暗、心灰意冷之下,魚俱羅又不能不顧,二謝的生死。 死志萌生之下,就見重創的魚俱羅,突然一刀揚起,就見憑地驟然閃出一道、驚天般的閃電,疾如火石一般地回劈而下,迎頭就向李法主砍去。 銀練如幕、鋒銳如芒。 魚俱羅手中的春秋大刀,攜裹著慘烈無比的肅殺之氣,暴襲而出。 撲面一股舍生忘死般的鋒銳之氣,頓時就駭得李法主停下了身形;繼而,就見這位梟雄人物,好似一只受驚的兔子一般,火燒屁股似的倒躥而出。 李法主,他可以對謝天、謝地不屑一顧,可他絕對不敢小覷魚俱羅。 這位大漢,剛剛可是力抗他和李狂霸二人的合擊,都能脫身而去的猛人,他又豈敢小瞧。 魚俱羅甫一出刀,就化解了謝氏兄弟的危局;這驚險的一幕,著實讓謝天松了一口氣。 不過,自家二弟剛剛的魯莽,差點就斷送了性命,又讓他十分火大,立刻沖著謝地怒道:“混賬東西,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如此胡鬧?!?/br> “難道你忘了義兄的囑咐了嗎,打不過就跑,頭都不要回,你到底有沒有將義兄的話記在心里???” 迎著大兄劈頭蓋臉的奚落,謝地一臉陰沉,又不敢反駁,咕噥道:“老是被追,還一直被揍,我心里火大啊?!?/br> ...... 兄弟二人,旁若無人般地爭論不休,一個還有心情說教,一個還有心情嘀咕,讓見到這一幕的魚俱羅,氣得不僅肺疼,連牙都跟著一起疼了起來。 “還不快走,說那些有的、沒的,現在有用嗎?”氣悶之下,魚俱羅沖著二謝,就是怒喝一聲。 可是,一聽到他的喝斥,謝天不但沒有警覺到此刻的危機,還振振有詞地道:“魚將軍,請你稍等,我家老二這混賬,真欠教訓,我今天不讓他學個乖,他以后還會犯渾?!?/br> 一邊說著,他又要擺出大兄的架勢,開始訓斥謝地了。 而謝地也是渾人,對于大兄的訓斥,十分不耐,依舊梗著脖子,叫囂道:“怕個球,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人死鳥朝上,大兄到底怕啥?” 一見這對夯貨,竟然如此不顧場合,魚俱羅喝斥未果,只好曲線求全,規勸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能不能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你們再理論?” “魚將軍,你這話我們就不愛聽了,那什么時候,才是時候???”二謝聞言,竟然一起扭頭,問向魚俱羅。 問得魚俱羅目瞪口呆、半天都吭不出個屁來。 不得不說,流行在后世一句名言,簡直太有道理了。 “不要跟白癡講道理,他會將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然后再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謝天、謝地這兩個渾人,根本就不是能勸好的,還不如直接將尉遲槿搬出來,嚇唬他們一下,更有效果。 三人吵作一團的一幕,就連倒縱而回的李法主,都看得目瞪口呆;繼而,他又不得不感慨,今天,這三人是到了該死的時候了啊。 謝氏兄弟,這個時候還犯渾,這不是該死,是什么? “快走,不然,我一定稟報總管,說你們不聽命令?!濒~俱羅終于回過味來,直接恐嚇道。 別說,這招還真管用,一聽魚俱羅要去尉遲槿那里告狀,謝天瞬間就停下了說教;而謝地,也停下了爭辯,二人屁都不敢再放一個,轉身就要跟著魚俱羅繼續逃竄。 “現在還想走,是不是晚了點???”一見對方三人,終于要繼續逃竄了,李法主就立刻雙眸一瞇,不陰不陽地諷刺道,“你們也不想想,現在跟在你們身后的,就只有我一人,其他的人,都去了哪里了呢?” 他這么一說,魚俱羅三人,盡皆一凜。 魚俱羅想的是,終于要圖窮匕見了嗎? 而謝氏兄弟,也警覺到了情形的詭異;江右獵隊,自然不止李法主一人,剛剛的大戰之中,他們更是一人未損,那么現在這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哈哈哈,不得不說,你們真能跑,讓我們不得不分兵堵截,想必狂霸和沈光老弟,已經繞到了你們前頭了吧?!崩罘ㄖ魍?,驚疑不定的神情,十分得意地道。 他尾隨三人身后,死死追擊,就是為了拖住對方,以便讓李狂霸和沈光二人,悄無聲息地從隱蔽之處,繞到三人的前方。 只要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幽州獵隊,都將橫死在這昆明池畔上了。 情況十分不妙,魚俱羅三人,尚未等李法主聲音落盡,就立刻脊背相靠,面朝四方,全幅戒備了起來。 “直娘賊,你這腌臜貨,果然卑鄙,竟然想堵我們?!彪m然不知道李狂霸、沈光會從什么方向冒出來,可這個時候,就連二謝也知道中計了。 “哈哈哈,卑鄙,你認為的卑鄙,在我看來,不過是另類的贊許罷了?!崩罘ㄖ鬏p蔑地瞥了三人一眼,繼而,突然就朗聲大喝道:“狂霸、沈光何在,還不現身?” 聲音洪然,四野可聞。 隨著他的聲音,魚俱羅三人,面色更加鐵青,神情也更加警惕了起來。 隨著李法主的聲音,一處低洼的河壩處,果然有人走了出來;可是,出來的人影,未免有些多,顯然出乎了李法主、以及魚俱羅等人的意料。 率先走出的人,自然是身高九尺開外、手持轟天炎凰錘的李狂霸;以及一劍橫胸,警惕十分的沈光。 只是這二人的出現方式,有點怪異;他們并非正面走出來的,而是一步、一步地退著,出現在了四人的視線中。 循著二人的身影,場中四人抬眼望去。 就見在李狂霸、沈光二人的對面,亦步亦趨地跟著一伙人;打頭一人,正是單手持槍,面色凝重的岳鵬舉。 岳鵬舉長槍前指,遙遙對著手持大錘的李狂霸;不但如此,岳鵬舉身后,鬼衛出身的七名隊員,盡皆人手一把勁弩,方向所向,盡皆對著李狂霸。 毫無疑問,李狂霸是最具威脅的一人,必須重點看顧。 在岳鵬舉一側,弈江南一劍在手,隱隱鎖定了橫劍當胸的沈光;只要對方稍有懈怠,他就會一劍奪命,絕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至于龍伽,依舊巧笑嫣然,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意盈盈地望著李、沈二人。 即便她這副神情,可落在李狂霸和沈光的眼中,二人依舊不敢絲毫大意,這位娘子,實在太詭異了。 因為,就在剛剛的一瞬間,江右的其他狩獵隊員,盡皆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這位娘子的手中;誰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毒蠱之術,知道了,也就那回事;不知道的,就顯得十分邪門了。 光是龍伽一人,帶給李狂霸和沈光的威懾,就遠比岳鵬舉、和弈江南等人,要大得多;畢竟,不知道的東西,才會更加讓人忌憚非常。 “是岳將軍,是岳將軍啊,我們有救了!”甫一見到岳鵬舉,謝地就立刻驚呼了起來,一副饑渴的旅人,突然望見綠洲一般。 謝地看到了岳鵬舉,魚俱羅和謝天,自然也看到了。 一見到同李狂霸、沈光二人,對峙的那些人,竟然是河朔的人馬,三人驚喜的同時,立刻就有了行動。 他們依然保持這背靠背的陣型,遠遠地繞開了李狂霸和沈光二人,飛快地向著岳鵬舉等人,靠攏了過去。 尉遲槿雖然離開了朔州,自立門戶;可在北疆的將士眼中,河朔、幽州,自然還是一家人,只要雙方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沖突,這種根深蒂固的認知,還是存在的。 遠的不說,就說朱璃三救幽州,就讓絕大多數的有種民眾,以及將士,對河朔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 謝天、謝地雖然是尉遲槿親將,可尉遲槿一個女兒家的心事,怎么會對他們兩個夯貨說呢;在他們哥倆的心中,還以為自己娘子,和朱璃鬧脾氣了呢。 不同于魚俱羅三人的驚喜,一看到自己的暗手,竟然不知不覺間,就被人給針對了;那位歷史上的李密,今生的李法主,臉色立刻就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那鐵青的臉色,就好像擦屁股時,突然扣破了紙一般,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雙方都有所顧忌,所以行動非???,須臾之間,李狂霸和沈光,就退到了李法主的身邊;而魚俱羅三人,也靠近了岳鵬舉。 “河朔朱璃的人馬?”李法主望著領頭的岳鵬舉,咬牙切齒地問道。 “大膽,你是何方豬狗,我家將軍的名諱,也是你這等潑才可以叫的嗎?”一聽對方,竟敢直呼朱璃的名諱,岳鵬舉想都沒想,就直接怒喝道。 李法主甫一開口,就被岳鵬舉給懟了回來,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只見他將雙眸,瞇到一個危險的弧度,陰惻惻地道:“哼,朱璃小兒,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不然,早就死在上京了?!?/br> “我不但敢直呼其名,若是有機會,我必將弄死他?!?/br> 看到河朔的人馬,李法主的肺,都要氣炸了;當然,他不是恨眼前的這些人,壞了他現在的好事。 至于原因,自然另有蹊蹺。 他苦心孤詣、籌謀多年,就是要找到轉世的舊隋公主,并以其名義,嘯聚舊隋故將,以便完成他今生的野望,和抱負。 可惜,數年經營,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他又怎么能不恨呢。 按照他的計劃,率先打出舊隋公主的旗號,嘯聚群雄;然后,就是迎娶這位公主,從而人、才兩得。 這樣一來,他就能將聚攏的實力,牢牢地掌控在手了。 正是因為這個計劃,數年來,他才處處針對朱璃的。 因為,李法主發現,轉世后的公主,竟然愛上了朱璃;這種,自己未過門的“媳婦”,看上了別人的恥辱感,才讓他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殺掉朱璃的。 可是,他千辛萬苦實現了第一步,等他再想實現第二步的時候,竟然發現王月瑤竟然懷孕了,而且,據他打聽到的消息,孩子竟然是朱璃的,他又豈能不恨朱璃,恨得入骨呢。 搞不好,他無數年的籌謀,都要為朱璃做嫁衣了,這種憋屈,不足為外人道哉。 在江右,現在就已分成兩派了,以他李法主為首的一派,自然是要獨立的。 可是,以張須陀、高穎為首的一派,卻是堅定的保王黨;他們死心塌地地效忠王月瑤,至于王月瑤有什么打算,他們堅決支持,但絕不干涉。 以李法主對王月瑤的了解,對方一旦能夠掌握主動,絕對會帶著整個江右,投到朱璃的懷抱去,這是他萬萬不愿意看到的。 如今見到河朔的人馬,立刻就讓厭屋及烏,平白地就在他心中,勾起一股無名之火,而且這股無名火,愈燃愈烈,大有要焚盡天下之勢。 “嘁,說大話也不怕崩了大牙?!币宦犂罘ㄖ骺裱砸乐炝?,弈江南就冷冷地望了對方一眼,不屑地揶揄道。 “提到上京,弈某倒是想起來了?!?/br> “當初,我家將軍在重傷垂危之下,你都奈何不了他;現在,將軍早已恢復雄健,就憑你們幾個,綁一塊也不見得是將軍的對手?!?/br> “是嗎?”弈江南一言未落,李法主就咬牙切齒地應道。 “當然,論武道修為,將軍他只是位自然境巔峰的高手;可是呢,一只手就能和你麾下,最強勁的釋然境高手,對峙數招?!?/br> “現在將軍完全康復,你仰仗的那個什么李狂霸,又豈是我們將軍的對手;對了,我們二將軍也來了,到時候,不要沒碰到我家將軍,就被二將軍揍死了,那樂子就大了?!?/br> 自古有言,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弈江南現在效力河朔,自然見不得李法主說朱璃的不是,一見對方小視朱璃,就極盡挖苦之能事,劈頭蓋臉就對李法主一頓海損。 這樣一來,立刻就讓李法主,更加憤怒了。 見到河朔的人馬,他的心中,就立刻怒火洶涌,如今又被弈江南海損,更令他怒發沖冠。 只見他雙眸一瞪,陰狠無比地開口道:“哈哈哈,好,好,我奈何不了朱璃,難帶還奈何不了他麾下的蝦鱉海將不成?” “今天既然你們來了,那就全都留下來吧?!蓖砾i舉等人,李法主不無狠戾地宣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