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銀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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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英雄、十分英俊、十分健全、待她十分專一的男人。 朱璃聞言,有點傻眼,英俊、英雄可以理解,自古英雄愛美人,可美人也愛俏郎君啊。 十分專一也不難理解,真愛永遠都是自私的,沒有人愿意,和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摯愛。 可十分健全,就耐人尋味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健全的男人嗎? 別說,還真有,比如太監。 不過對于莘七娘的要求,朱璃的腦海中,一個人的形象倏的一下,就出現在了腦海中,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高長恭的轉世之身,河朔壯武將軍高肅。 高肅是個英雄,大多人都會這么認為;高長恭位列古代四大美男子之一,就連這一世的高肅也毫不遜色,英俊沒的說。 高肅健全嗎,那家伙還是處男吧,十分健全,也算得上。 至于專一嗎,這個朱璃還真不好說,好看的女生都有毒,一毒毒倒一大片;好看的男人同樣很毒,一旦放毒哀鴻遍野。 想到這里,朱璃小心地道:“娘子,我有一個人選,此人正像你說的那樣,‘十分英雄、十分英俊、十分健全’,可若想讓他對娘子專一,朱某也不敢保證,這就要看娘子的手段了,你看,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一句話問完,一種別扭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是來請賢的,結果怎么突然變成說媒的了。 莘七娘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那精神勁,比剛剛提到研究諸葛神弩,還要足上十倍、百倍,一臉向往道:“好啊,是誰?只要能讓本姑娘看上眼,我一定讓他見到女子就腿軟,看他專一不專一?!?/br> 莘七娘彪悍異常、猛若虓虎般的宣言,讓朱璃都感覺到一股涼氣直透腦門,忙不迭地點點頭,連聲道:“好、好、好,娘子上任之前,我一定安排你們見上一面?!?/br> 從莘七娘家離開后,天色已晚,朱璃心情大好,終于見到了莘先生,而且還談好了條件,帶著一臉郁悶的李罕之,連同一眾牙兵,歡快走在返回刺史府的路上。 夜幕降臨,新月當空。 照在朔河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泛起璀璨的熒光。 不知不覺,又走到王月瑤昨日起舞的地方,不知想到了什么,朱璃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醉人的淺笑。 就在這個時候,李罕之突然猛地大喝一聲道:“小心?!?/br> 隨著李罕之的驚呼,朱璃終于意識到了一絲不對,銀光粼粼的水面上,驟然亮出一把銀刀,一把帶著刺骨寒意的銀刀,鋒刃逼人。 這把刀出現得突兀而倏然,仿若一條早已等候已久的毒蛇一般,只等獵物出現一剎那的疏忽,然后就會發出致命的一吻,陰狠要命的蛇吻。 銀刀的刀柄,攥在一個濕滑的黑影手中,當朱璃在李罕之的警示下,注意到這抹黑影時,對方的身軀早已鯉魚跳龍門一般,翻縱而起,帶起無數水花,每一滴水花,都似飆射而出的子彈,徑直打向朱璃,以及他身邊的牙兵。 “啊” “呀” ...... 一片哀嚎聲,瞬間慘呼而出,那是沒有躲避開水珠的牙兵,被水珠直接洞穿身體某一部位發出的慘叫,此起彼伏,哀嚎沖天。 而那把銀亮的寒刀,如光似幻、如影如婆,凜冽而迅猛,快,快到了極致。 這一刻,如果有人告訴朱璃,世上有比聲音還快的刀,他保證眼都不眨一下,就會直接選擇相信對方,因為這把比聲音還快的刀,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正在疾刺而來。 朱璃只來得及匆忙側過一點點身軀,這把銀刀,就極快地捅進了他的左胸,一道微涼的冷意直透心房,死亡的陰影,似乎再一次籠上他的心頭。 他永遠也想不到,這個世上會有這么快的刀,快到他連一個閃避的動作,都來不及施展的地步,即便是師傅武悼,應該也做不到吧。 也許是心知無法幸免,朱璃沒有過多掙扎,而是怔怔地看向來人。 借著皎潔的月光,朱璃和來人打了個照面,來人臉頰瘦長,雙眸猩紅,那雙眼睛,似乎曾被挖下來,放入血池中浸泡過一樣,紅得猶如來自九幽煉獄的血魔。 即便一刀洞穿朱璃的左胸,來人的臉上,都沒出現絲毫的得意之情,整個人淡然如風,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混蛋,你找死?!边@個時候,李罕之暴虐的嘶吼聲,才驟然傳了過來。 剛才那猶如子彈出膛般的水珠,也著實讓他費了一番手腳,這才搞定那些犀利的水珠,可一轉頭就發現,朱璃被刺客一刀穿心的一幕,陡然見到這一幕,讓他的心跳,都突然漏掉了半拍。 身為一名自視甚高的武者,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刺客刺中了他要保護的人,這對他來說,是個多么大的諷刺,他的心中的恥辱感,又是多么濃郁和猛烈。 更何況,朱璃這個人,可是他的“老大”啊,若是對方出了意外,他有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驚怒交加之下,他超水平發揮,極速掄起了手中的鑌鐵棍,這一棒挾裹著奔雷般的風聲,以及滿腔恥辱、驚恐,徑直砸向黑衣刺客的腦袋。 四周殘余的牙兵也不怠慢,“倉啷”、“倉啷”......的長刀出鞘聲,瞬間爆起,十余把森寒的刀光,映襯得四下里一片陰冷,就連夜色都更加陰冷了。 面對著這么多人的圍攻,來人神情淡漠,冷冷地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朱璃,今日死在我銀刀王智興的手中,你死得也不算冤枉?!?/br> 一句話說完,正待他想要抽回銀刀時,突然感覺一緊,竟然一下子沒有抽出來,驚疑之下,這個自稱銀刀王智興的人,猛地抬頭看向朱璃。 只見朱璃同樣陰狠地看著他,眼中的憋屈、悲憤之色,幾欲噴薄而出,徹底地將他淹沒,那涎著滴血的嘴角,陰沉張開道:“嗬嗬,是人總要死的,萬物終要歸一,無常才是永恒,殺人者,人恒殺之,我在地獄等著你的到來?!?/br> 長刀拔不出來,加上朱璃陰惻惻地嘀咕、以及李罕之近在咫尺的鐵棒,讓王智興果斷撒刀后撤,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必殺一擊。 正在這個時候,無數牙兵長刀劈砍又到,駭得王智興再次翻身而起,噌的一下躍入半空,徑直上到一顆搖曳的柳樹之上。 “使君,你怎么樣了?!崩詈敝粨舨恢?,顧不得追擊王智興,立刻來到朱璃的面前,滿臉擔心地問道。 可是他不知道,正在這個時候,朱璃的腦海中,山海經再次轟鳴而出,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弘然而出:“開明東,有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夾窫窳之尸,皆cao不死之藥以距之。窫窳者,蛇身人面,貳負臣所殺也,巫彭獻藥,食之不死?!?/br> 宏大而嘹亮的聲音未歇,一枚紅若丹朱般的靈藥就浮現而出,出現在朱璃的意識海中,它形似小龍,神靈活現,甫一出現,就化作星星點點的瑩光沉浸到了朱璃的身體之中。 隨著不死藥的沉浸,朱璃籠罩在心頭上的死亡陰影,竟然慢慢地變淡了,最后更是消失殆盡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他的體內復蘇,讓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各種感應,更加敏銳了。 也許是山海經意識到了朱璃,即將要面對何種的危險,連神話中才存在的不死藥,都拿了出來,吸收了不死藥之力,讓他的身體素質,倏然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再次看向王智興,已經沒有絲毫畏懼,有的只是nongnong的憤怒、和凜冽的殺意。 朱璃趁機從身體中拔出銀刀,隨手拋給了李罕之,淡然道:“還死不了?!?/br> 銀刀拔出,那留在朱璃身體上的創傷,也開始慢慢地愈合了,這種愈合,是從內而外的。 這個時候,朱璃自然顧不上體察這些,知道自己死不了,只見他“倉啷”一聲,立刻拔出腰間的長刀,斜指向天,對著站在柳樹上,正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的王智興陰狠道:“閣下何人,為什么要刺殺于我,還有,你說什么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為什么聽不懂?!?/br> 一見朱璃竟然沒事,還能拔出長刀對著他,王智興的臉色就黑了下來,疑惑不解道:“你受我穿胸一刀,竟然沒死,這、這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閣下好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吧?!敝炝樕y看地喝問道。 王智興依舊驚疑不定,那看著朱璃的目光,詭異而駭然,滿腹不解地應道:“私自攻略他人藩鎮,難道不是你朱璃所做的事情嗎?” “難道王某說你亂臣賊子有錯嗎?”王智興不大義凜然地道。 一聽對方如此應對,朱璃眉頭一皺,驚疑道:“你是秘書監的人?” 王智興聞言,掃了朱璃一眼,坦然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朱璃聞言,臉色發苦,繼而悲憤莫名,冷冷地反問道:“好,你說朱某私自攻略其他藩鎮,是亂臣賊子,天下無故攻擊其他藩鎮的人,可只有朱某一個,為什么你們要死盯著朱某不放呢?” 眼下大唐,狼煙四起,藩鎮猖獗,軍閥之間相互攻訐的人,大有人在,他就不明白了,為什么這個秘書監,就偏偏盯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