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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后,青年把碗洗了。 申清和青年坐在堂里,門外行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人往客棧里瞧一眼。 這個鎮人口不多,而且極少有外來人到這里來,所以平時他們也接不到什么生意??蜅@锞蜕昵搴颓嗄?,還有一個掌刀的陳師傅。 掌柜的這幾年開著客棧,入不敷出,幸好手底下人不多,這工資也省不到什么。只不過實在不行,他都打算什么時候轉讓,自己回家種田得了。 申清穿著舊棉襖,搓著手在柜臺前走來走去驅寒。反觀青年穿得也不算厚實,但對方卻感覺不到冷一樣,坐在靠窗位置,雙眼盯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申清走了半個時辰了,看這情況今天也不會有客人了,腳步一轉湊到青年對面坐下,搭著話道:哎我說,要不要喝一點?rdquo; 青年抬眼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拒絕了。 申清仔細瞧著他,突然鬼鬼祟祟地低聲道:我早就懷疑了,你是不是江湖人???有內力的那種,聽說武功厲害的都寒暑不侵。rdquo; 青年沒有反應,申清卻突然有了說話的興致,絮叨著:我們這個小鎮子我都待了二十年了,從來沒見過什么武林高手,地痞流氓我倒是見過不少。你從來不說自己從哪來,是不是怕被人仇家知道?rdquo; 他瞧著青年的臉色,說道:我昨天聽說鎮子上來了個神醫,也不知道神醫長什么樣,你hellip;hellip;我們去瞧瞧?rdquo; 青年依舊沒有反應,申清抓耳撓腮的,支吾了半天想好了措辭,還沒等他醞釀好情緒說出來,門口就傳來了聲音:小二哥。rdquo; 申清噎了下,連忙起身道:來了來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rdquo; 三個虬髯大漢環顧了一周,挑了個靠墻角的位置坐著,申清過去招呼著。 掌柜的過了半個時辰才姍姍來遲,店里生意不景氣,他干脆也不上心,時常把店交給申清看著,自己則去茶館里喝茶嘮嗑。 陳師傅拎了兩塊新鮮的豬rou從后門進來,看到三個江湖打扮的大漢,瑟縮了下,朝申清招手道:這hellip;hellip;客人來多久了?怎么沒叫菜?rdquo; 申清小聲道:來了半個時辰了,也不點菜,就光喝茶了。rdquo; 那成,我先去后面了,有事讓啞巴過來喊我。rdquo;陳師傅拍了拍他的肩道。 申清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青年,見他沒注意,便悄聲道:別老啞巴啞巴的叫,叫人聽見不好!rdquo; 陳師傅拉著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得得得,我知道了。rdquo; 轉身嘀咕道:自打他來了就沒聽他吭過一聲,又不搭理人,誰不是這么喊他的?rdquo; 臨近中午,客棧里反常地又接連來了幾波人,都是穿著勁裝帶著兵器的江湖人。堂里坐滿了人,一個個面色凝重,卻都不說話,一時之間氣氛壓抑得很。 申清小心翼翼地招呼客人,青年被掌柜的叫過去,不一會掌柜的就甩手出門了,留下青年站在柜臺前。 門外傳來厚重的腳步聲,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男人走了進來,高個男人瞥了一眼大堂,隨后走到柜臺前,粗聲道:來兩間上房!rdquo; 青年抬眸看了他一眼,將賬冊遞給他看。 大漢銅鈴一瞪,一拍桌子道:大爺說話你沒聽見??!rdquo; 申清一見情況不妙,連忙跑過來,笑著道:不好意思了這位大爺,這兄弟不會說話,您要打尖還是住店?rdquo; 大漢輕蔑一笑,上下瞟了幾眼,道:原來是個啞巴啊。rdquo; 申清臉上堆著笑,畢恭畢敬道:對對對,您見諒。rdquo; 大爺要兩間上房,快去備好酒菜和熱水!rdquo; 大漢一邊說一邊就要上樓,申清笑著支吾其詞:這這這,大爺,本店就剩一間房了,您看hellip;hellip;rdquo; 大漢一把抓起申清的領口,惡聲道:你說什么?本大爺要住店,說了兩間就是兩間!如果沒有,就把人趕出去!rdquo; 說完手一松,人就直接跌在地上。 可是hellip;hellip;rdquo;申清輕聲道。 嗯?rdquo;大漢眼一瞪,伸手就要去抓人,卻被一只蒼白的手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大漢一驚,抬頭一看,正是先前被他說是啞巴的青年。 客棧里的其他人無動于衷,坐在座位上好似看不到這邊的情景,申清著急卻心有余而力不足,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小子知道本大爺是誰嗎?rdquo;大漢一喝,手上也同時使勁,卻像是被鐵鉗禁錮住了一般憋得面色通紅,手卻紋絲不動。 在他身旁的小個子男人注意到了什么,目光掃向青年,立時就是一驚。之前他未曾多過注意青年的長相,現在才發現青年長了一張極為清秀的臉,身長玉立,通身的氣派如一塊寒玉冷冽逼人。 此等人物又怎么會是個小小客棧的店小二? 矮個子男人一拱手道:是在下冒犯了,還請閣下高抬貴手。rdquo; 青年松開手,大漢猝不及防后退兩步,正要發怒就被矮個子男人攔住了,莫要多事!rdquo; 大漢尤為不服,道:大哥!怕這個人干什么?難不成就讓這臭小子這樣下咱們得面子?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