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鶴蚌不爭,漁翁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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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清晨,“蟈蟈”和戰友們押送犯罪嫌疑人趙某回到保山,黎明剛剛來臨,太陽正在升起。 3月2日清晨,我起了個大早。找出一件黑色毛衣、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白色平底鞋、白色短款薄羽絨服,頭發依然扎個“馬尾”,妝化得比頭一天還要淡。我對著鏡子轉上幾圈,確信自己看起來像個朝氣蓬勃的大學生。 6時55分,司機準時打我的手機。 司機穿著軍裝,開的是軍車。他不作自我介紹,只是有禮貌地向我問好。 轎車在平房門前停下,謝曉蘭看到跳出車來的是我,似乎也并未驚奇,而是低聲打趣我:“耽誤美女睡懶覺了?!?/br> 我笑嘻嘻地說:“睡懶覺,是要挨打的?!?/br> 謝曉蘭抿嘴一樂。我想她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新媳婦剛進門,哪里敢睡懶覺? 謝曉蘭和阿香沒兩件行李,司機很勤快,不待我們動手,一手拎一個行李箱,麻利地塞進后備箱。剩下的,就是阿香背個雙肩包,謝曉蘭拎個大手包了。 出門之后,謝曉蘭吩咐阿香鎖好門,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謝曉蘭竟然說:“鑰匙拿給你孃孃?!?/br> 阿香輕快地“哎”一聲,把一串鑰匙朝我遞過來。我遲疑著要不要接,謝曉蘭似笑非笑:“難不成我們還要回來?你不收著誰收著?就別假裝矜持了,??!” 我只得趕緊把鑰匙接過來。 謝曉蘭嘆了口氣:“這破房子,住了幾個月。這下要走了,還挺懷念的……衛國的電話也打不通……這都要走了,也不能跟他說一聲?!?/br> 謝曉蘭言語中透露出的牽掛與無奈,我又何嘗不是如此?阿香乖巧地牽住謝曉蘭的手,搖了搖,說:“叔叔不會有事的。奶奶我們走吧?!?/br> 一路無話,轉眼就到機場,司機不但勤快,而且很會辦事,拖著行李箱,拿了謝曉蘭和阿香的身份證,走的是“軍人優先通道”——他穿著軍裝嘛——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給她們辦好登機牌和行李托運手續。我看看辦票大廳墻上的時鐘,8時18分。 謝曉蘭是見慣世面的人,一個勁地對司機說“謝謝”,手續辦好了,她對我說:“送也送了……” 我接口說:“表面工作形式主義都做到了,是是是,我該走了……” 這幾乎是昨天謝曉蘭的原話。她終于忍不住,笑著說:“你這個鬼丫頭!” 我的鼻頭一酸,差一點點落下淚來。其實,從我內心講,跟我那個跳廣場舞,跟些中年油膩男不清不白的親媽相比,我更喜歡謝曉蘭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太太,我始終覺得,從本質上講,我跟謝曉蘭,都是那種“精靈古怪不折不撓”的女人。 “別讓人家師傅在這兒盡耗著?!敝x曉蘭微笑著看著司機,又一次說:“謝謝你啊小師傅?!?/br> 司機趕緊說:“應該的,阿姨?!?/br> 我和司機目送謝曉蘭和阿香朝安檢口走去,這時,其實我根本沒有回頭,完全是一種直覺,我大叫一聲:“阿姨,等等!” 謝曉蘭猝然止步,愕然回頭。 我親愛的“蟈蟈”,正大踏步走進辦票大廳,他應該先是看到穿軍裝的司機,緊接著看到我,他朝我輕輕點點頭,我立即將謝曉蘭和阿香的位置指給他。 我親愛的“蟈蟈”大踏步徑直走到母親身前,什么也不說,一把將母親緊緊地摟進懷里。他貼著母親的耳朵輕聲說著什么,我看到母親的眼眶里剎時就紅了。 我靜靜地看著這對緊緊相擁的母子,阿香靜靜地看著他們,司機靜靜地看著他們……有一瞬間,我想,要是我親愛的“蟈蟈”穿的是軍裝而不是便服,最好是迷彩作戰服高腰作戰靴,這一幕,簡直就是全世界最感人的征兵廣告。 安檢通道前排隊的人,包括安檢員,都停下所有的動作,靜靜地看著我親愛的“蟈蟈”,以及被他緊緊抱在懷里的母親。 3月2日清晨,7座suv剛剛駛進保山城,“蟈蟈”看了看表,對戰友們說:“你們帶人去拘審所,我媽今天回昆明,我去送送我媽?!?/br> 老和說:“我們跟你一起去?” “蟈蟈”說:“瞎扯!帶著嫌疑人一起去機場?” 老和、老水、曉航等人只得黯然。 “蟈蟈”下車后,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機場,終于趕上在安檢通道前抱住了mama。 他貼著mama耳根說的是:“mama,我回來了!” 沒有比他的mama,沒有比我,他至愛的戀人,更明白“我回來了”這幾個字的含義。 mama流淚了,我也情不自禁地流淚了。 “2016229”專案,險些導致保山邊防和楚雄公安“火拼”,險些死人傷人。在徹底查清真像之前,關于這個案子,“蟈蟈”只是輕描淡寫地對我說:“小案子,辦得還算成功,有點小麻煩?!?/br> 楚雄州公安局的領導,對這場險些死人傷人的“武警與公安火拼”的重視程度,遠高于保山邊防支隊。畢竟,是他們調動州公安局特警隊,完全按反恐作戰的規模,在高速公路上“伏擊”保山邊防支隊的辦案車輛。如果不是特警隊的兄弟們戰術過硬反應敏捷,不是保山邊防支隊的偵察員冒死量明身份,邊防武警和犯罪嫌疑人很可能被他們“擊斃”當場。如果發生那樣的事情,不僅是悲劇,而且是不折不扣的丑聞! 楚雄警方連夜展開行動,務必“一雪前恥”。 起因是:3月1日23時左右,楚雄州公安局禁毒支隊的一位偵察員,接到一個“線人”的電話,言之鑿鑿地報告:一輛楚雄牌照的“豐田”車,由楚雄人趙某駕駛,從境外購買了10公斤冰 毒,已經于當天晚上9時,通過公安邊防的層層檢查,離開邊境管理區,正朝楚雄方向駛來。緊跟著“豐田”車的,還有一輛7座suv,他們是一伙的,毒品究竟在哪臺車上,不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兩臺車上的毒販都有槍! 接到“線報”的偵察員不敢怠慢,立即將情況報告上級。州公安局禁毒支隊火速調集高速公路沿線監控,仔細查看后確證:果然有“線報”所稱的兩臺車正朝楚雄方向駛來。再查這個趙某,不僅有案底,而且是個職業賭徒,前幾天果然去過境外。 禁毒支隊分析,賭徒趙某早已“破產”,要一下子籌集購買10公斤冰 毒的毒資不太可能,所以,趙某要么是替某個“老板”走“貨”,要么是已經找到了能夠一次性吞下10公斤冰 毒的“下家”,這才不惜借高利貸,也要冒險去境外購得毒品,立即出手,牟取暴利……楚雄州公安局禁毒支隊的方案與保山邊防支隊如出一轍:攔截涉嫌運毒的車輛,密捕趙某,押送“交貨”,伺機打掉“下家”,抓“老板”,打毒資、查封涉 毒存款、房產、車輛…… 比較麻煩的就是,“線報”稱:對方是兩臺車,而且肯定有槍! 所以,楚雄州公安局調動了特警隊,制定了周密的高速公路圍捕方案——沒想到,差點跟保山邊防支隊的偵察隊“火拼”! 第一件事,就是把提供情報的那個“線人”抓起來。 既然是報假案,“線人”肯定已經逃跑。楚雄州警方下定“大海撈針”的決心,三天之后,就將這名“線人”抓捕歸案。 經過審訊,綜合楚雄警方和保山邊防獲取的情報信息,有確鑿證據表明,這是一起境外大毒梟段蒙生策劃的,代號為“鶴蚌”的陰險計劃! 根本就沒有什么幕后“老板”。段蒙生、段東生手下的“特區情報部門”,從網上物色到楚雄賭徒趙某,假意雇他“運貨”并付了定金。趙某到境外后,段氏兄弟的手下將10公斤冰 毒給趙某驗過“貨”,又替趙某雇了當地人,將毒品經便道偷運入境,在遮放裝上趙某的“豐田”車——此前,“特區情報部門”已經安排人,將這一情報匿名報告給保山邊防支隊芒顏邊境檢查站的李站長。 段氏兄弟斷定:保山邊防一定會在芒顏站截獲這批毒品。趙某這樣的賭徒兼嫖客,一定會馬上“投降”,第一時間同意配合邊防辦案,所以,保山邊防一定會派出偵察員,押車前往楚雄,等待“老板”派人來接貨時,抓“下家”,打毒梟,斷通道…… 段氏兄弟掌控的“特區情報部門”,派出特工,在芒顏站附近,使用貼近窺探,遠距離使用紅外線夜視儀觀察等手段,確證趙某駕駛的運毒車,果然在芒顏站被“請”進了重點檢查區,40分鐘后,“豐田”ra v重新上路,“豐田”車上的人,顯然已經不止趙某一人;“豐田”車的后方,緊跟著一輛7座suv。紅外拍攝的照片顯示,7座suv車上,有個人,很像是段主席特別感興趣的“阿國”。 “豐田”車和7座suv駛離芒顏站后不到10分鐘,“特區情報部門”命令一名“雙面線人”向楚雄州公安局緝毒支隊的偵察員提供“情報”。之所以選擇楚雄,是因為楚雄州地處云南內地,沒有邊防武警駐扎,“特區情報部門”認為,兩支禁毒隊伍的溝通應該不會太順暢。 于是,3月2日凌晨1時許,楚雄州公安局禁毒支隊、特警支隊與保山邊防支隊偵察隊在高速公路上發生槍戰,險些釀成大禍! 段蒙生一直等待著“阿國”被中國警察打死或者打傷的消息。 結果讓他非常失望,武警和公安雖然發生了槍戰,但雙方迅速?;?,無一傷亡。 段蒙生,這個被我親愛的“蟈蟈”譏諷為“樣板戲水平”的老毒梟、老軍人,完全低估了中國警察的素質,他以為中國特警會像他的雇傭軍士兵一樣胡亂開槍,他怎么會料到中國特警訓練有素,在擁有強大武力的前提下,首選是“武力震懾”而不是亂槍打死;段蒙生更低估了中國緝毒警察的勇氣,他怎么可能想到,偵察員曉航敢于推門下車,迎著槍口高呼“我是中國邊防警察”;他怎么可能想到,我親愛的“蟈蟈”敢于高舉雙手,迎著對方的槍口走去,從容地亮明身份:“警察!辦案!” 段蒙生他們那個暗黑、血腥的時代,已經被“蟈蟈”我們這個光明、法治的時代,遠遠地拋到了身后! 段蒙生的“鶴蚌”計劃不僅以慘敗告終,而且“送”給我親愛的“蟈蟈”,送給保山邊防支隊“繳獲毒品冰 毒10公斤、抓獲犯罪嫌疑人一名、查扣涉嫌販毒車輛一臺”這樣的,不大不小的戰果。 真相大白之后,“蟈蟈”跟我說:“只有我知道,這個陰謀,段蒙生完全是針對我一個人來的。這個老毒梟,他是想讓我死在自己人手里,出盡中國警察的洋相。我不滅他,他就要滅我全家,還要滅我個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