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老毒梟一石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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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蟈蟈”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大腦如同飛速運行的電腦,盡可能詳盡地從硬盤里調出與段蒙生相關的所有資料:段蒙生的長相、嗜好;段氏莊園的布局、建筑、道路……他早就說過,段氏父子遲早都是他的“菜”,為了做好這盤“菜”,“蟈蟈”提前做了很多功課。 段向北的“悍馬”武裝越野車駛進入莊園大門,在主樓前的車道上停下,保鏢拉開車門,“蟈蟈”捂著肚子,咬緊牙關,低聲對段向北說:“不好意思,我得先去一下衛生間?!?/br> 段向北招手叫過一名仆人,示意他給“蟈蟈”帶路,“蟈蟈”一溜小跑著回頭說:“不用,我知道衛生間在哪兒?!?/br> 段向北一楞之后這才想起,“蟈蟈”說過,他曾經在這座莊園里做過衛士,他當然知道哪里有衛生間。 “蟈蟈”努力讓自己曾經看過數十遍的莊園地圖在腦海中顯現:主樓是一個六邊環型結構建筑,二層是門廳,車道位于門廳前方。環型建筑是中空的,一層地面是花園?;▓@的西南角和東北角應該各有一個衛生間。 “蟈蟈”一臉內急難耐的表情,徑直穿過二層門廳通往一層花園的樓道,直奔一層花園西南角的衛生間——地圖顯示,二層門廳也有衛生間,但那些衛生間,是給主人和客人使用的,他們這些雖然被稱為“家人”,實則當然是仆從的人,只能使用一層花園角上的衛生間。 就是這樣,在這個殺機四伏的“毒窩”里,哪怕僅僅是用錯了衛生間,也意味著滅頂之災! 沒想到,“蟈蟈”還真的找錯了衛生間。 浮現在“蟈蟈”腦海中的地圖上,應該是一個衛生間的地方,根本沒有什么衛生間,那里是一個玻璃花房。 “蟈蟈”的腦袋里“嗡”地一聲,呆立當場,他的表情,就像是終于沒有忍住,真的把屎拉到了褲襠里。他不相信自己可能犯錯,就算是犯了錯,也必須做出彌補的動作,于是他朝著花叢中正在修枝的一名花工揚聲大叫:“廁所呢?廁所去哪兒了?” 花工表情木訥地朝他走過來,搖頭表示不懂他的意思?!跋X蟈”想,這下更糟了,花工似乎不懂中國話。情急之中,“蟈蟈”沖著花工做了個男人撒尿的動作?;üぽ笭栆恍?,引領“蟈蟈”穿過玻璃花房,原來,衛生間在花房的后方。 “蟈蟈”一頭鉆進蹲坑,立即鎖死了檔板。 “蟈蟈”在蹲坑上足足蹲10分鐘,直到兩腳發麻,腦子里卻漸漸澄明如水。 他整理好衣衫,洗了臉,從容不迫地回到二樓大廳。他想,段向北不可能等著他,但是一定會留下人給他引路。果然,一名身著當地民族服裝的中年男子站在二樓通往三樓的入口處,朝他微微鞠躬,用中國話對他說:“請跟我來?!?/br> “蟈蟈”一邊跟隨中年男子朝三樓走去,一邊顯得很隨意地說:“差點沒找到衛生間?!?/br> “蟈蟈”敢于這樣說,是因為他絕對相信此前看過的地圖,更因為,他絕對相信自己的記憶,一樓花園的西北角,一定有一個廁所。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花房是去年建起來的,正好擋住了廁所?!?/br> “蟈蟈”暗暗松了一口長氣。 后來,“蟈蟈”向我解釋,他為什么一進到段蒙生的莊園就直奔衛生間?一來,他在路上假裝肚子疼,得把戲演完;其此,他要借此顯示自己對這處莊園,這幢建筑的熟悉程度,表明自己真的在這里做過衛士,打消段蒙生的疑慮;再次,他想,未經“老爺子”批準,段向北帶了個“外人”同來,他可以提前向“老爺子”報告,這可以避免段向北當面將自己介紹給段蒙生時,自己可能出現慌亂,愈發引起段蒙生的懷疑。 “也就是,打個時間差?!薄跋X蟈”對我說這話的時候,輕描淡寫,而我的心卻像被一只來歷不明的鐵爪抓住,疼得我差點喊出聲來。我想,無論“蟈蟈”如何偽裝,只要段蒙生認定這個人從未做過自己的衛士,“蟈蟈”就死定了! 中年男子把“蟈蟈”引領到三樓的一個小客廳,微微鞠躬后,退了出去。 這是一間純中式風格的小客廳,巨大的紅木根雕茶桌旁,擺著幾個紅木墩子,一個身形威猛的老頭坐在木墩上把煙筒抽得呼呼作響,段向北坐在另一個墩子上,恭敬地燒水、洗杯、燙壺,泡普洱茶。騰騰的煙霧中,“蟈蟈”注意到老頭的頭發花白、堅硬,剃得很短,他的臉色紅潤,面孔線條硬朗,確實像個老軍人。 看過近百張段蒙生照片的“蟈蟈”立即認出了他。 “蟈蟈”腰板挺得筆直,雖然沒有穿軍裝,也沒有戴帽子,他仍然揮手,干煉地沖著段蒙生,敬了一個標準的中國式軍禮,同時大聲問好:“師長好!” 段蒙生吹散縈繞在煙筒上方的煙霧,笑瞇瞇地看著“蟈蟈”,招手說:“來來來,坐!” 段蒙生成為職業毒梟前,曾經是緬北某支民族地方武裝的師長,他最喜歡下屬叫他“師長”,而不是“司令”,更不是“段總”、“段老板”,這些情況,“蟈蟈”早已了然于胸。 “蟈蟈”響亮地回答了一聲:“是!” 隨后,他快步走到茶桌前,在木墩上坐下,保持著半個屁股著凳,上身筆直的姿態。他朝段向北傾過身子,接過段向北手中的茶夾,低聲說:“大公子,我來吧?!?/br> 段蒙生依然笑瞇瞇地看著“蟈蟈”,拿手在自己正在吸煙的煙筒沿上抹了一把,將煙筒朝“蟈蟈”遞過來:“吃煙?” “蟈蟈”趕緊說:“謝謝師長,這個不會?!?/br> 段蒙生收回煙筒,續上一撮煙絲,一邊點火一邊說:“是,這種吃法,不方便?!彼钢枳郎系南銦熀校骸耙赃@個,自己拿?!?/br> “蟈蟈”抿嘴一笑,沒有說“謝謝”,也沒有伸手去取香煙。 段蒙生突然說:“我記得,你是叫李剛吧?” “蟈蟈”的心“突”地一陣狂跳,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說:“是!師長您的記性真好,報告師長,我現在叫彭衛國?!?/br> 段蒙生點點頭,像是對一個人有不同的名字表示充分理解,接著他招招手,說:“坐坐坐,你現在幫向北做事,不必在我面前拘禮?!?/br> “蟈蟈”重新坐下,他沒有急于給段蒙生和段向北斟茶,他害怕自己的手抖得厲害,把茶水灑到茶碗外邊。他不知道為什么段蒙生一口就叫出了“李剛”這個名字,是自己真的長得跟李剛很像?還是“先入為主”——既然段向北跟“老爺子”說了自己曾以李剛為名,在這座莊園里做過衛士,段蒙生腦海里浮現出來的那個李剛,長的就是現在“蟈蟈”這個樣子。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段蒙生根本就不記得,當年的那個李剛,究竟長什么樣。畢竟,這么多年,至少有幾百人當過段蒙生的莊園衛士。無論如何,“蟈蟈”知道,自己暫時是不會死了。 接下來,段蒙生沒有更多地追問“蟈蟈”的來歷,他將茶桌上的一個平板電腦遞給“蟈蟈”,讓“蟈蟈”自行翻看平板上張光祖的照片?!跋X蟈”注意到那些照片都做過處理,模糊了背景,而且都只有張光祖一個人。 段蒙生cao著一口綿軟的云南邊地方言,抽著煙筒,抿著普洱茶,對“蟈蟈”款款道來: “這個人呢,叫張光祖,我們呢,現在已經曉得,他跑到泰國的清邁去了。這個人呢,對我們很重要。你呢,幫向北做了很多事,向北很欣賞你。所以呢,我們想請你再幫個忙,去清邁幫我們找到這個張光祖,想辦法把他帶回來,不要弄死,要活的。價錢呢,向北過后會跟你談,包括你還要什么人,還要什么東西,都可以跟向北談。我不是強迫你,你可以好好想一下再答復我們,愿不愿意幫我們這個忙……” 慢條斯理地說完這些話,段蒙生示意“蟈蟈”可以暫時離開,他和段向北之間還有話說。 依然是那位中年男子,一直把“蟈蟈”引領到段向北的武裝“悍馬”車旁,他示意“蟈蟈”就在車旁等待段向北,不要隨意走動。 “蟈蟈”放眼打量著這座莊園,與刻在他腦海里的地圖相比,莊園發生了很多新的變化,“蟈蟈”點上一根香煙,悠然吞云吐霧,暗自把這些變化記在心中。 事實上,老謀深算的段蒙生暫時不打算深究“蟈蟈”的身份,就算“蟈蟈”是中國警方的臥底,他也不會斷然殺害“蟈蟈”。跟所有的毒梟一樣,段蒙生盤算的,首先是“利益”,而不是意氣用事,殺掉一個中國警方的臥底,除了激怒中國警方,發誓要與他血戰到底,沒有任何好處。對他來說,這是巨大的“虧損”而非“盈利”。 當然,段蒙生是一個自詡“軍人”的老兵,老兵自有老兵的血性,有的時候,老兵會不惜一切代價,只為名譽而戰,甚至不惜流血和犧牲,當然,這同樣是后話了。 此時,段蒙生打算讓“蟈蟈”去泰國清邁尋找并帶回張光祖,他對兒子段向北的解釋是,這是一個“一石三鳥”的妙計: 如果“蟈蟈”真是為了錢,而且很講信用,去到清邁,把張光祖抓了回來,那么,他們就是雇了一個好員工,做成了一筆好生意。至于威逼還是利誘張光祖交出冰 毒配方,已經跟“蟈蟈”沒有關系了,這叫“黃雀在后”; 如果“蟈蟈”找到了張光祖,卻不想把張光祖帶回來,而是想私吞張光祖的冰 毒配方,段氏父子立即會把“蟈蟈”手里有冰 毒配方的消息散布出去,這樣,馬上就會有無數對冰 毒配方垂涎三丈之人對“蟈蟈”展開追殺,搶奪冰 毒配方,這叫“借刀殺人”; 最壞的可能,“蟈蟈”的確是中國警方的臥底,而且他也真的找到了張光祖,那無非就是中國警方將張光祖抓捕歸案,段家暫時也不會跟中國警方撕破臉皮,那就“完璧歸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