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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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說完就走了。 四哥走了好一會兒,我試著拉了拉房門,房門竟然是開著的,也就是說,如果我要跑,完全能夠跑掉。我松了口氣,原本我以為,四哥既然說了,我不能離開這個房子,他會把房門反鎖起來。 我沒想過要跑,四哥拿走了我的手機,而且我還想掙那一萬塊錢。 當然,我也不確定,四哥會不會派人在房子外邊盯著我,只要我一跑,他們就會把我抓回來,百般凌辱,呵呵,就像姐妹們閑極無聊時??吹摹皪u國動作片”。 哈哈,想那么多干嘛,好好工作,好好掙錢。 我打開冰箱,發現有酸奶、有火腿腸,還有水果,我拿了個酸奶喝了,原本想到書房里玩玩電腦,看看能不能上網打游戲。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動電腦為好,也許電腦里有什么秘密,我自作主張開電腦,四哥會生氣。我拿了個青蘋果,慢慢啃,在沙發上坐下來看電視,何炅和謝娜主持的“快樂大本營”。他們歡天喜地又說又鬧,看著看著我卻睡著了,直到門響,我一睜眼,看到四哥回來了。 四哥似乎喝了一點酒,臉色有些泛紅。他抬手示意我別起身,接著他把每個房間都轉了一圈,回到客廳,這才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目不轉晴地看著我,我以為他會做“那事”,正想提醒他,我的好事來了。沒想到,他只是眼睛里帶著笑意,仔細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后他說:“你……很好!” 我不明白他說“很好”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只能笑一笑。 他松開了我的手,說:“聽著。明天有個重要客人要來,你要好好陪陪他?!?/br> 我說:“怎么陪?不是跟你說了嗎……” 四哥笑了笑,說:“想哪兒去了你!你是我老婆,明天來的人,是跟我做生意的,你說怎么陪?” 我說:“泡茶給他喝?我不會做咖啡,也不會做飯的?!?/br> 四哥拍了拍我的腦袋,含混地說:“不用做飯的,咖啡有速溶的,做我老婆就好?!?/br> 然后他徑直朝客臥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回頭地對我說:“你睡大床吧!” 我真的非常吃驚。四哥不但跟我分房睡,而且把大房間讓給我睡? 那一夜,我竟然睡著了,睡得還不錯,肯定做了很多夢,可是我一個也沒記住。 第二天中午,那個年輕男人和四哥走進“家”門的時候,我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個年輕男人個子不高,走在四哥身邊,比四哥矮一點。 那個年輕男人也不帥,戴著一付沒有鏡片的黑框裝飾眼鏡,看起來挺斯文的樣子,略時尚。 那個年輕男人戴著一頂狼棕色的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 那個年輕男人坐下來以后,也沒有摘掉那頂帽子。 那個年輕男人后來和我單獨呆在一起的7個小時,他一直沒有摘掉那頂帽子。 四哥先向那個年輕男人介紹我:“這是我老婆lily?!?/br> 那個年輕男人矜持地對我微微一笑:“您好?!?/br> 那個年輕男人沒有向我伸手,我不能主動跟人握手吧,這是基本禮儀,我懂的,我也就沒有伸手。 四哥對我說:“這是國哥”。 我甜甜地叫了一聲:“國哥?!?/br> 我的普通話不好,“國哥”聽起來就像“蟈蟈”。 那個年輕男人和四哥都笑了。 我紅了臉說:“沒辦法,南方人說普通話,就這樣子啦!我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好,‘粒?!A!蔽夜室獍选傲A!眱蓚€字說得怪聲怪調。 我一邊說,一邊朝飲水機走去,回頭問:“國哥是喝茶還是喝水?” “蟈蟈”低沉而有力地吐出一個字:“水!” 我接了一杯水,端到茶幾前,輕輕地擱到“蟈蟈”面前。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他眼鏡框后面的眼睛,眼睛不大,很亮,像兩把刀子,讓我莫名地有些心慌意亂。 幾年以后,我想,如果世界上真有“一見鐘情”這種事情,就是他那兩把刀子一般的眼神,讓我對這只“蟈蟈”一見鐘情。 四哥笑吟吟地看著我,說:“lily,你去看看書上上網什么的,我跟阿國有些事要談?!?/br> 四哥叫他“阿國”,應該是他的名字里邊有一個“國”字,所以四哥讓我叫他“國哥”。 我明白四哥的意思,盈盈一笑,朝“蟈蟈”欠了欠身,走進大臥室,關上了房門。 他們談什么,我真的不想偷聽。 過了大約10分鐘之后,四哥敲門,叫我出來。 “蟈蟈”坐在單人沙發上,一臉沉靜。 我對著“蟈蟈”,在沙發上坐下,四哥一個人坐在長沙發上。 四哥沖我偏過頭:“lily,這樣啊。我呢,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呢,替我陪陪阿國。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哪里也不要去?!?/br> 然后他轉向“蟈蟈”,又笑了笑,說:“阿國你的手機壞了,你不會打手機,也不會接電話,對吧?生意上的事,我回來當面跟你說,對吧?” “蟈蟈”穩穩地點了點頭。 四哥連續使用了兩個“對吧”,這讓我微微有些吃驚。他說“阿國你的手機壞了”,我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四哥前所未有的話多,接著又用一種叮囑的語氣對我說:“lily,要是阿國的手機突然響了,你一定要馬上通知我喲!” 我只得暈乎乎地點頭。我怎么通知他?難道四哥忘了,他昨天就把我的手機給“沒收”了么? 我點頭的時候,四哥轉向‘蟈蟈”,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再次提醒他,千萬別打電話。 我發現四哥笑得很詭秘,我突然很不喜歡四哥這個樣子。 “蟈蟈”再次穩穩地點了點頭。 然后四哥就出去了,他是帶著笑臉出去的。 屋子里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蟈蟈”從單人沙發挪到長沙發,他安詳地斜靠著,對著電視機,兩眼平視前方,像是目不轉晴地打量著電視機。后來我注意到他盯著的不是電視機,而是電視機上方那面墻壁。 我說:“國哥,你喝水?!?/br> 他點了點頭,但是他沒端杯子。我想那杯水早就涼了,我說:“給你換杯熱的?!?/br> 他說:“不用。謝謝?!?/br> 我說:“國哥,你看電視吧?我給你開?” 他搖了搖頭。 說實話,當時我的心里直發毛,難道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不看電視,不說話,也不干別的? 電視機上方的墻上掛著一個石英鐘,我從來沒有注意到那個鐘會響,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鐘的“咔噠”聲,一聲一聲,挺響。 我忍不住打哈欠。我想起來冰箱里還有些水果,我說:“國哥,我給你拿個水果?” 他說:“謝謝!” 我不明白他究竟是要還是不要?我嘟起嘴,聲音大了起來:“國哥你到底要不要吃?” 他突然說:“你別一個勁地‘國哥’,‘國哥’,你就叫我蟈蟈好了。對!就是那種蟲子,蟈蟈!” 我也有些來氣,加重了音調:“那蟈蟈你竟然吃還是不吃?” 他說:“不吃?!?/br> 我在心里說:“不吃就不吃!不吃拉倒?!?/br> 讓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我可坐不住。我站起來,抱著兩條胳膊,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一邊走動,一邊偷眼打量這只“蟈蟈”。 現在他坐得越發松弛了一些。他不看我,他仍然盯著電視機的上方,我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發現他并沒有盯著那個石英鐘。他盯著石英鐘下方的墻壁,仿佛那片空空蕩蕩的墻壁上,寫滿了某些讓他很感興趣的文字。 我走了一會,回到沙發上又坐了下來。我忍不住想要說話,可我知道不能打聽他們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能打聽他和四哥究竟是什么樣的“朋友”或者“生意伙伴”。這是頭天在“新天地”購物的時候,四哥專門交代過的。 我看到茶幾上扔著一盒煙,是四哥臨走時扔下的軟“中華”,我問他:“蟈蟈,抽煙嗎?” 他搖了搖頭。 我的嗅覺很靈敏,隔著兩米遠的距離,我能夠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兒,我決定揭穿他。 “蟈蟈,你平常是吸煙的?!蔽艺f。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吃驚的表情,他說:“我不抽這個牌子的煙?!?/br> 我說:“那你抽自己的煙啊?!?/br> 他說:“我沒有帶煙?!?/br> 我說:“你抽什么牌子的煙,我出去給你買?!?/br> 他微微地笑了一笑。 我知道自己說錯了。 我必須目不轉晴地盯著他,這是四哥交代過的。我怎么能離開他,到外面去買煙呢? 我說:“啊……那你忍得住嗎?” 他苦笑:“忍不住也得忍啊?!?/br> 又沒話可說了。 我坐了一會兒,困勁上來,我忍不住又打哈欠,心里想著,四哥這一萬塊錢不好掙啊。四哥說的是一周時間,這才過去了一天,要是接下來每天都這樣,弄個不說不笑不看電視不講笑話的人讓我陪著,還不把人悶死??? 而且還不玩手機。 我的手機被四哥“沒收”了,這只“蟈蟈”呢,他怎么也不玩手機?嗯,四哥說,蟈蟈的手機壞了。 一萬塊錢不掙也罷。 也罷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