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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趴在她頸間悶笑:“侵入你身,不全身而退,還會如何?莫非會吃了那物?難道你那地方是歸墟不成?” 安栗沮喪地捶捶地,算了,算了,反正已成定局,她再追究個透徹,也挽回不了甚么。 她頂了頂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起來,不是來誅魔的嗎?” 她環視四周,男男女女們都消失了,他們竟然在一個破廟之中,松了一口氣,野合一般的場景又頗覺羞恥,兩個人大大咧咧摟摟抱抱,簡直要命。 “花霧那種魅魔還不值得花心思,”他咬了咬安栗的耳垂,低沉著嗓子笑道:“我昨夜令你舒服嗎?比之其他男人如何?” 安栗心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家伙自鳴得意,冷笑一聲:“自然比不得?!?/br> 這種試探的話本就傷人傷己,謝長離雖然不信,還是不由自主地心里一哽,面色黯然,任由安栗將她推開,自顧自撿起扔了一地的衣衫。 兩人束好腰帶之后,謝長離扯著安栗腰間的玉帶,不依不饒道:“好歹睡了一晚,怎么也要給個名分?!?/br> 安栗理了理自己的廣袖下擺,并不將此話放在心上,她雖是動心,卻很難下定決心去激怒道尊燕來。 燕來從她十二歲開始就提出要結為道侶,等著她長大,被她師尊百般婉拒,直至酒后欲行兇,被她傷了筋脈,卻不記恨。 每次出關,都要將她傳召過去,有時指點功法,有時詢問一些日?,嵤?,偏偏她記恨此人強迫自己,不肯多說話。 雖被封為圣人,其實她是個再自私不過的普通人,即使再如何動心,還是小命要緊。 兩人出去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無望城從一個人間仙境變成了冰雪世界,房屋破破爛爛,路邊上倒著無數白骨,妖嬈的桃花也消失了,黎黑的老樹,干枯的樹椏,一片寂寥荒涼景象。 謝長離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無望城?!?/br> “那花霧夫人?” “誰知道呢?也許是被你我二人嚇走了?!?/br> 安栗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個百里瑯實在太可疑了,難道他將他們騙到此處,還有何后招? 無望城看上去早就是一座死城了,魅魔還能在此作怪,而謝長離話語中也是遮遮掩掩,讓她忍不住想探尋。 正當她轉身之時,一只利爪探了出來,直直朝著安栗的肩膀刺了過來,謝長離連忙一把拽住她的肩膀,將她拖到自己身邊護住。 她劍眉一擰,面色凝沉,怒道:“大膽花霧,速速前來受死?!?/br> 安栗聽她這話別扭極了,像長者斥責小輩,忽然驚覺自己好似從未問過謝長離的身份,她一出場就掌握著兩人的節奏,云舟爭辯或者一劍擊殺鬼面,她莫名其妙對這個人有了好感。 花霧在那株老樹上顯出身形,她還是那樣嬌嬌美美,只是詭艷的面容凄厲,雙眼之中迸射著憤恨,讓安栗摸不著頭腦。 她和謝長離分明只是睡了一晚,就讓她如此怨恨,難道她嫌棄兩人弄臟了她的地方? “兩個混賬,你們昨晚干了甚么,毀了我的幻境?” 謝長離摟著安栗的肩膀,唇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這不得問你嗎?你將我們弄到了一群男男女女茍合的地方,又給我們放了魅毒,我們自然做了其他人都在做的事情?!?/br> “不可能,你們若是行了此事,我怎會沒有得到你們的精氣?” 這兩個活人的精氣讓她垂涎不已,然而她厭惡男人,自然不愿同他們交合,只好使了些手段,讓他們自己交合,她好從中抽取精氣,哪知她從美人堆里醒過來后,幻境便散了,那些精魂都消失了。 “那是你孤陋寡聞,我二人互采對方,未曾浪費一絲一毫,憑什么會補給于你?” 聽到此話,安栗面色一紅,當著一位女子說出兩人都是雛,未免有點尷尬。 “你們是道侶?” 道侶為天道認同,雙·修之時,哪里容得下旁人插足,兩人之間的精氣和靈氣運行一周天,形成一個循環,互相交融,自然半分半毫都不會浪費了。 安栗心下道,難怪那百里瑯要找一對道侶入城,只是這幻境是如何散了。 “我們昨夜雙修,雙雙突破,夢中渡劫,雷劫擊破了你的幻境?!?/br> 她這么一說,安栗連忙檢視自己體內,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結丹了,實在是酸爽又詭異,她在筑基圓滿已經滯留許久,沒想到吸取了另一人的元陽,竟然如此大補,可惜她看不出謝長離的修為。 花霧夫人一口老血哽在心口,不上不下,實在難受,著實沒想到自己織造了三年的幻境竟然被兩人雙修渡劫的雷劫擊破。 花霧夫人是個薔薇花妖,無望城其實已經被薔薇花藤侵占,花藤結幻境,所有死魂靈都活在幻境中逍遙快活,花霧夫人正是從這些魂魄中吸取陰氣修煉,妄圖進階為魔鬼藤。 她一發怒,嬌嫩白膩的臉上頓時現出了黑色荊棘刺印,背后檀黑色的藤鞭飛舞而出,盤旋著飛撲而來。 軒轅劍出鞘,噌地一聲,劍上一陣金光,正氣擊破了花藤上的邪氣,花霧夫人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艷紅鮮血,沒想到此人功力深厚至此,一劍便傷她元氣。 不過,她冷哼一聲,早就看出這抱劍的是個硬點子,她要對付的還是他那個道侶,等謝長離回過神來之時,安栗身后一根紫黑色的花藤翹著,對準她的背心,突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