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不過片刻后又消失無蹤。

    猜到奚佩玨真的遇到了危險，牧子免快速跑回廁所門邊，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雙臂曲起，擺在腰側，牧子免抬起右腿，腿上聚力，隨后猛地一踹，廁所門被暴力踢開，門倒下后，揚起灰塵，露出里面的人影。

    里面的人沒有料想到，牧子免僅僅是抬腿，就能夠踹開大門，直接看到她們欺負奚佩玨的場面。

    尤其是揪住奚佩玨頭發，正要往洗手臺上按的女生，親眼目睹了牧子免收回長腿，一步一步往她這個方向走來。

    瞳孔緊縮，女生害怕地松開手，倒退一步，雙手戒備地擋在胸前，以防不測。

    牧子免只是瞥了她一眼，卻沒有理會她。而是越過滿臉驚慌的幾名女生，來到奚佩玨身邊，扶住她的身子，抱著她離開。

    “抱歉，我食言了?！?/br>
    右臂無力地搭在牧子免身上，奚佩玨面色蒼白地靠在她的懷里，雙目無神地看向虛空。

    “我真是沒用，還要連累阿免來救我?！?/br>
    “佩玨?！?/br>
    牧子免神色淡淡地扶著奚佩玨，腳步一深一淺地走到校門口：“對不起，我來晚了?！?/br>
    奚佩玨本來以為，牧子免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會嘲諷她，遠離她?？墒撬龥]想到，她會和她道歉，會保護她。

    之前殘存的芥蒂散去，奚佩玨閉上眼，拿開搭在牧子免肩上的手，勉強穩住身子，才睜眼，溫柔地看向她：“謝謝你，阿免。我現在才知道，之前的我多么惡心，明明對你說抱歉，心里卻在討厭你，遠離你，甚至，憎惡你?！?/br>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以后都不會這樣……”

    話未說完，淚珠卻無聲落下，帶著誤會的苦澀，含入唇中，有苦有咸。

    第12章 混混

    繼那次廁所欺凌事件過去后，整整一個星期，那些欺負奚佩玨的女學生沒有任何動靜，仿佛是被牧子免當初的一腳踹門嚇到一般，再也不敢欺負人。

    不過，牧子免并不認為，她們會停止對奚佩玨的報復，甚至是對她的憤恨，也不會就此消失。

    那天晚上，牧子免送奚佩玨回家，路上奚佩玨告訴了她有關自己被那群女學生欺凌的經過。

    無非就是青春期時的萌動，為首那名女生暗戀的少年喜歡上了奚佩玨，總是借各種借口接近她。最后，他的這些舉動被女生察覺，以至于嫉恨上了奚佩玨。

    只要放學，或者人都離開的時候。她們便會聚成一個團體，以金錢為利誘，對奚佩玨做出各種各樣的侮辱。

    淋濕身子，抓頭發威脅，往衣服上塞蟲子，都是她們一貫的作風。

    而那次的廁所事件，為首的女生因為告白被拒絕，憤怒得在廁所圍攻奚佩玨，準備抓住她的頭發往裝滿水的洗手臺按，讓她承受溺水的痛苦。

    好在最后牧子免及時趕到，才制止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因為擔心奚佩玨會被她們不厭其煩地報復，牧子免特地囑咐奚佩玨班上的班長，讓她隨時關注一下那些女生的動向，若是有什么異常，盡快到她辦公室通知她。

    一連注意了幾天，牧子免沒有收到她們有所行動的消息，可她沒有放下戒備。因為這里是私立學校，為首女生的身份并不簡單，她也是后來得知。

    那名女生是這所學校股東的女兒，平時就是被寵溺過了，才會有高高在上的模樣。

    吃完晚飯，如同往常那般，牧子免和奚佩玨并肩而行，有說有笑地討論著今天課堂上的趣事。

    在經過路燈壞掉的路段時，牧子免瞇眼看向前方黑暗處的幾道暗影，伸出手臂攔住準備前進的奚佩玨，身子無比自然地擋在她面前。

    “怎么了，阿免……”奚佩玨疑惑地望著牧子免的背影，想不明白她為何停下腳步，雙手擺出戰斗的姿勢。

    很快，她知道了牧子免這么做的意思。

    隨著重重的腳步聲響起，隱藏在暗處的幾道身影暴露在兩人面前。

    微弱的路燈投射在那群人身上，在他們身后留下黑沉沉的暗影，襯著漆黑的夜色，無端讓人覺得恐懼。

    來人大約有五個左右，看外貌應該是街頭混混，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穿著短袖衫，各自拿著一把短刀，有些還吃著口香糖，毫無素質地隨意吐在地上。

    站在五人中間的混混掃了一眼牧子免兩人瘦弱的身材，鄙夷地切了一聲，右臂晃動，來回把玩著手上的小刀。

    “什么啊，原來是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這么容易打敗的貨色，真不知道那個丫頭出錢讓我們兄弟幾個出馬，是要鬧什么?！?/br>
    領頭混混靠在柱子上，打了個呵欠，對四人中，頭頂上扎著一撮頭發的男人說道：“小五，你上吧，盡快解決。對了，下手輕點，別把她們弄死了，不然被抓可就不好了?！?/br>
    “是，老大放心?！?/br>
    小五笑嘻嘻地把短刀扔給旁邊穿耳環的男人，讓他拿著后，便摩拳擦掌，雙手握拳，猛地沖到牧子免面前，出手狠辣地對準她的臉。

    “佩玨，退后?！蹦磷用庾笫滞笊?，對奚佩玨做出后退的手勢。同時抬起右腿，精準地踢中小五的腹部，把人踹飛到那群混混身邊。

    “咳咳咳！”小五捂住泛疼的肚子，面色陰狠地盯著她，“沒想到嘛，你這女人還有點本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