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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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師延放下茶壺,“小打小鬧而已,哪比得上爸爸的事業?!?/br> 馮宏問:“還在讀書嗎?” 這話問得像十幾年沒見的親戚一樣,不過兩人關系也跟遠方親戚差不多了。 馮師延說:“研二?!?/br> 馮宏點點頭。 上一次見面在巧奶奶的壽宴,馮宏還紅光滿面,可能那會已經b超出一個兒子了吧。這會可能為公司和家事勞累,頭發還是染得黑油油,眼神已經疲態盡顯。 菜肴陸續上齊,馮師延給他盛湯添飯,有一搭沒一搭扯著,中途自然切入主題。 “爸爸,聽說我有一個新弟弟了對么?恭喜你?!?/br> 馮宏一愣,湯水仿佛變了味,只淡淡哼一聲。 馮師延說:“以前周圍大人都說我的名字像男孩名,但我覺得用刻板印象區分男女挺可笑,名字本身應該由本人賦予深層意義。弟弟叫馮什么?” “弟弟”暗示一直渴望的后代性別,姓氏暗示繼承人與自己同宗身份,兩樣加起來,成功讓馮宏忽略馮師延前半句嘲諷,明顯浮現一種“老來得子”的興奮。 馮宏說:“馮繼榮,繼承的繼,榮耀的榮?!?/br> “……真是個響亮的好名字,繼承榮耀。真想親眼見一見可愛的弟弟?!?/br> 馮宏難掩喜悅,“等百天時候,現在才剛滿月?!?/br> 馮師延說:“江阿姨見過了嗎?” 提及江書慧,馮宏表情明顯難看。 馮師延趁熱打鐵道:“爸爸,以江阿姨的性格,恐怕不會接受繼榮的存在吧?不過,小孩總是無辜的?!?/br> 馮宏嘆氣,直言道:“又跟我鬧離婚呢,當年也是這樣……哎,孩子都這么大了,扯離婚不是沒事找事嗎。女人就愛折騰?!?/br> 馮師延調整呼吸,緩緩道:“爸爸,是因為財產分割問題嗎?” 馮師延不易動氣,話語有種沉靜的、撫慰人心的力量,很容易讓人交付信任,傾吐真心。 馮宏像覓得知己,也或許覺得馮師延力量渺小,對她傾訴不會遭到反噬。 他沉重點點頭。 馮師延快速在腦中過一遍昨天跟龐姣姣談論的內容。 “如果離婚,是不是要分割一部分現有財產給江阿姨?” 馮宏默認。 馮師延繼續說:“那真是情況不妙,江阿姨可以把財產轉移給隨她姓的meimei,爸爸你又不能這轉移給年幼的弟弟,要是他mama稍微不靠譜,可以帶著弟弟和財產跑路吧?!?/br> 馮師延一針見血,馮宏更是啞口無言。 馮師延再次調整呼吸,“爸爸,你是不是經常忘記我這個跟你姓的女兒?” 輕飄飄的一句,看似離題,看似埋怨,實則將對話要點濃縮。馮師延若再深入幾句,就成了狼子野心,話到此處剛剛好。 馮宏面上果然出現戒備神色。 馮師延輕輕笑:“其實我有時候真的有點嫉妒,明明我跟著你姓馮,別人一提起‘馮家女兒’,第一個想起的也是我——嗯,我是說尤晏,我跟他還談著——你卻對外姓meimei更好。明明我更有能力‘繼承’你的‘榮耀’,并把它發揚光大。你卻一直看不到我?!?/br> 馮宏心里也轉著復雜的問題:馮師延提議的可能性、安全性,還有這個女兒的剩余價值。 “我聽說你和尤家公司搭上線,的確前途可嘉,但那又怎么樣?終究是女兒,以后結婚生子,你的財富還不是跟其他男人姓?!?/br> 馮師延凄涼一嘆不似作偽,“我不會結婚。從小親眼目睹你和mama婚姻破裂,我對婚姻沒有任何憧憬。當初和尤晏訂婚,就是看中不用領證,不會有法律上的束縛。再說,尤家跟鐘家最近走得很近,爸爸應該比我更明白深層意思吧?!?/br> 馮師延說:“爸爸,我以前只叫做‘師延’,以前同學到現在還只叫我‘師延’,當初跟你來g市才改的‘馮師延’,您不忍心讓您生物學和倫理學上正統的后代一無所有吧?” 從飯店出來,馮師延讓尤晏等在門外,尤晏和馮宏簡短寒暄,馮宏看著兩人,眼神又深奧幾分。 待馮宏走后,馮師延拉住尤晏的手,盯著他眼睛叫:“弟弟?!?/br> 尤晏浮起意味深長笑意。 馮師延:“我只有你一個弟弟?!?/br> 尤晏開始莫名:“jiejie你今天有點反常?!?/br> 馮師延:“是的?!?/br> 尤晏:“……你之前好吝嗇叫我‘弟弟’?!?/br> 馮師延:“弟弟,弟弟,弟弟弟弟!” 尤晏:“……” 她要多看幾遍,多叫幾遍,覆蓋掉剛才那個“弟弟”留下的印象,重新定義“弟弟”一詞。 尤晏雖然想不通,可挺樂意聽,笑道:“叫吧,叫吧,叫吧叫吧?!?/br> “弟弟,弟弟,弟弟弟弟!我要撈很多很多的錢養你!” 馮宏雖然沒有立刻答應,馮師延覺察出他的動搖,她可以期待一下。 哪怕期待不來,她也沒任何損失。 尤晏張開雙臂,又將她緊緊抱離地一下,腦袋埋她肩窩像孵蛋。 “給jiejie養?!?/br> 第44章 【加更】 剩下四天左右, 馮師延和尤晏重新逛一遍g市,重走他們的高中,她的大學, 還有尤晏常去的大街小巷。 中學時期,馮師延最不喜歡寒暑假, 學校不開, 她得一天都憋在江笑雯家保姆房的上鋪。她后來打起游擊戰, 到最近的圖書館待到閉館才回家,有時龐姣姣收留她一陣子。 龐姣姣早有自己的房子,有一個照顧起居的阿姨, 她讓馮師延呆多久都可以。馮師延一來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二來龐姣姣有時會帶一些不認識的朋友來,她一般也呆不了幾天。 江笑雯和江書慧外出旅游是她最自由的日子,她自由活動的空間稍微大一些。 相比尤晏呼朋喚友、走街串巷的少年時期, 馮師延過得可謂貧瘠而單調,缺乏一種澎湃的熱情。 現在, 尤晏帶著她一點點撿回來。 馮師延的大學時期相對自由, 以為已經對g市足夠熟悉,尤晏這個土生土長的人給她展現的, 又是一副不同的視角。 雖然在這里呆了八年,直到這幾天, 尤晏熱絡的態度才讓她覺得算半個g市人。 長假最后一天用在返程上。 哪怕練習過許多遍,拉手, 擁抱, 親吻,分別姿勢仍顯生澀。 參照去年的經歷,這一別過后, 最多再見兩次,就跨入新的一年。 然后再兩三次,他就要出國。 過去一年半里,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三個月左右。這段糊里糊涂開始的關系,連明晰的周年紀念日也沒有,然后,每一個相見的日子成了彌足珍貴的紀念日,值得在日歷上打上小紅心。 尤晏希望能打到手腕發酸。 暑假被路弘磊帶起拍照習慣,也可能最后一年進入倒計時,危機感迫近,尤晏留下許多兩人影像。 他不再發朋友圈,而是更新到用來刷“麥田魔女”的短視頻號,關注人可見,反正也只有他們兩個人互相看。 短視頻平臺成為秘密接頭場所,可以傳一些稍親密的照片和視頻,當然,親密的比較級只存在于彼此手機,最高級在他們腦袋和床單上。 馮師延剛回到l市,就碰到一件麻煩事。 幾個月前拿泥塊砸到尤晏那男人尚遠,他媳婦——馮師延更愿意稱呼她本名,桂秋,據說家里有姐妹四個,春夏秋冬,她排老三——跑來她辦公樓這邊避難。 原因無他,尚遠打工不順,喝高打女人撒氣。 村委會那干部阿姐路過,勸不住,就近叫馮師延那一個保安過去救場。 警察來過,想和稀泥,馮師延較真地開車帶桂秋去驗傷,軟組織挫傷,尚遠趕來跪地痛哭涕零,口頭悔改一千字,詞匯重復率90%。 桂秋心生惻隱,感動得像春天,細雨紛紛,顧及孩子和舊情,夫妻抱頭哭一場又一起回家了。 孩子變成婚姻的黃金加固鎖。 由此,尚遠對馮師延怨恨更深,馮師延不但是罪惡的“資本家”,還是“美滿”婚姻的離間者,再次揚名。 只不過這一回,村民不管男女,似乎都自發站到馮師延一方。 男人沒有能力向同性挑戰,才會把暴力使到弱勢的女人或孩子身上。男人自然看不慣這一類男人。 馮師延開了一周末農機才冷靜下來,跟尤晏說:以后誰要想跟她跑,必須自己學會走,她再也不教人走路。 不久一天夜里,馮師延辦公室窗玻璃被砸爛一面,室內監控拍不到嫌犯,但所有蛛絲馬跡都指向尚遠。 馮師延報警后解決無門,只好斥資多招兩名保安——當然依舊是同胞——又在辦公樓、晾曬場和倉庫外安裝一套完備的監控系統。 尤晏一直惦記著這事,十一月馮師延來h市,他的生日變成半個“安慰jiejie日”。 馮師延哭笑不得,ptsd倒也沒有那么嚴重。 尤晏今年的生日參與人員只有“西北暑假四人小分隊”,路弘磊還嫌棄群名過長,改成“西4小分隊”,龐姣姣第一個反對,說聽起來像“拉稀大隊”。 后來改成馮師延想出的“無窮島”,彼得潘風格和江湖氣質共存。 尤晏把群公告也改成:佛主保佑,快樂無窮。 路弘磊問尤晏許了什么愿望,尤晏轉頭看著馮師延說:“許愿jiejie心想事成?!?/br> 龐姣姣和路弘磊達成起哄默契,異口同聲笑著噓聲。 馮師延笑著說:“明明你的生日,還把愿望讓給我?!?/br> 尤晏肘撐桌沿,手托臉頰望著她,“如果你心里想著我,我也蹭上了你的運氣?!?/br> 龐姣姣和路弘磊又敬業“喏——”的長長一聲,尾音跟絲帶迎風飄逸。 龐姣姣說:“我得記手機備忘錄,讓我下一任學一學?!?/br> 路弘磊快速咽下蛋糕,說:“不做滅絕師太了?” 龐姣姣說:“偶爾憐恤一下我的追求者們,怎么了?” 路弘磊說:“報名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