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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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窗外光線微暖, 容悅仰著臉看向厲晟,他幾乎只是一瞬間愣然,很快就反應過來, 朝容悅笑了笑, 沒有再說什么。 他走近容悅, 容悅眨了眨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厲晟頓了頓, 抬起手, 最終落在她的頭頂, 輕輕揉了揉, 笑著斥了句:“平白胡思亂想?!?/br> 容悅抿了抿唇,低垂下眼瞼。 厲晟望著她的頭頂, 嘴角的笑意散去,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虛虛握緊,心中不知作何想,其實他已經不怎么記得當年初上戰場時, 是何心情了,差不多也應該是害怕過。 那時他還算年少輕狂,自邊關回京,才知京城中是如何議論他。 便連往日較為疼愛他的圣上, 也曾對他言明,行事需收斂些。 不過,在當初事情真相傳入圣上耳里時, 他便未曾再聽過那些議論傳言了。 因為他的那位舅舅,明明最是無情人,卻是念舊情,連自己恐怕都被騙了過去,他生母洛陽長公主為救圣上而故,圣上便越發懷念兒時他母親的好。 那時敵軍首領出言侮辱他母親,厲晟便知,不管他如何待那人,圣上都不會怪罪他。 厲晟忽地輕笑,將這些思緒拋開,不管曾經如何,至少如今的他再無人敢欺,那些話也不敢有人當他面議論,反而是眼前的事讓他有些頭疼。 他垂眸看向女子,有些無奈,他突然瞇了瞇眼睛,說: “不管如何,你答應本侯的事,難不成要作廢?” 容悅倏然抬頭,眼露不解:“侯爺,我答應了你何事?” “梧州事了,便隨本侯回京?!?/br> 容悅勉強扯了扯嘴角:“侯爺說笑了,我何時應過你此事?” 厲晟一手握拳,抵了抵唇,彎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昨日夜里,阿悅親口所言,可是要反悔?” 待聽清他的話之后,容悅臉色頓時通紅,吶吶半晌,推開他,猛然站起來:“侯爺何故誆我?” 她憶起昨夜的事,耳垂紅得似要滴血,眼尾輕顫著,底氣不足地補上一句:“我怎么可能會應下這事?” 容悅緊握著手帕,和厲晟離了三步之遙,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他,她記不起昨夜的事,自然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胡亂應下過此事。 看著容悅的反應,厲晟不著痕跡地輕挑了下眉梢,昨夜那么混亂,他碰她都帶著小心翼翼,哪有心思問她旁事,只是,昨夜她意識不清,他猜她定是記不清,是以,他說得理直氣壯。 他扯了下嘴角,笑意寡淡,多了一分涼意:“怎么,阿悅當真是不想認?” 容悅想說是,可是看著他的神色,她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出話。 最終,她低下頭,悶悶說了一句:“我沒有……” 厲晟眼底閃過笑意,緊捏著扳指的手松開,似淡定說:“沒有便好?!?/br> 容悅看著他眉宇間帶著的笑意,有些摸不清頭腦,怎么說到最后,竟是變成她要陪他回京了? 待兩人要離開時,厲晟忽地和她說了一件事:“近日,京城可能會有貴人前來?!?/br> 容悅抬頭,不知他為何要與她說這事,她帶著分試探,小心翼翼地問:“貴人?和侯爺相比呢?” 厲晟握著小姑娘的手,根根纖細,軟若無骨般,惹得他輕捏了捏,聞言,斜睨向她,隨意道:“圣上三子,當今靖王殿下,阿悅覺得,較之本侯如何?” 容悅怔怔,曾經在她看來,羅玉畟已經是貴人了,是她高攀不上的世家。 可是如今,站在她身邊的人是簡毅侯,連羅家都要謹慎對待,更別說,他口中的靖王,對于她來說,那本該是一輩子,她都見不到的人。 只不過,容悅微蹙細眉,被男人握著的手動了動:“可是靖王殿下為何要來梧州?” 厲晟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其中神色讓容悅有些琢磨不透,她心下微緊,輕咬起唇,就聽見他輕笑的聲音: “阿悅可知,梧州難事,朝廷曾撥了五千石糧食,百萬白銀入梧州?” 他話中意思似在透露著什么,讓容悅一驚:“怎么可能!” 那日圣旨下來時羅閆安的神色在她腦海里閃過,她有些意識到什么,她一直在梧州城,自然是知道城內的情況,城中開倉放糧時間甚短,絕不可能有五千石糧食,可別說百萬白銀,除了幾處粥棚,她不曾聽說梧州城有何處用了這么銀錢。 令她心驚的是厲晟話中的意思,羅家身為梧州知府,這些糧食和白銀到了梧州之后,必定是經過羅氏父子的手,若有紕漏和差錯,羅氏父子絕逃不了干系。 容悅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怎么會?他們怎么會如此大膽?” 這般明顯,即使羅氏在梧州只手遮天,難道真的不怕圣上怪罪下來嗎? 厲晟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他們自然是敢的,畢竟后面有人與其撐腰?!?/br> “有人撐腰?”頓了頓,她抬起頭,看向男人,依舊不解,又問:“這和靖王來梧州又有什么關系?” 厲晟并無半絲不耐煩,依舊是笑著回答她:“自然是有關系的?!?/br> 望著女子不解的神情,他不緊不慢地一字一句說:“因為是本侯親自請旨,請殿下來的?!?/br> 說罷,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斂下心底的想法,他的確請了旨,可是卻并未想到會是這位前來。 看來,他那位舅舅心底已經對儲君之位有了想法。 他眼神閃了閃,想到書房的那封來自京城的書信,心底輕嘖了一聲,一把龍椅,多少人都要費盡心思去爭。 容悅沒有想到厲晟會這般說,咬唇半晌,眼睫輕顫了下,說不清是擔心還是情緒,她聲音又輕又細: “羅氏背后之人,連侯爺也無可奈何嗎?” 連簡毅侯都無可奈何的人,除了皇室中人,不作他想。 怪不得,他會請靖王殿下親自前來。 容悅心底無奈,也覺得幾分涼意,梧州一個羅家,背后竟是牽扯了這么多嗎? 所謂的公道,不過是看誰權勢更大罷了。 羅家對于她來說,不亞于龐然大物,伸手就能捏死她,她只能夾縫求生。 她思緒紛擾,手指忍不住地動了動,捻了捻手中的帕子,眸子里神色復雜。 卻不想,厲晟在聽到她這話時,就輕嗤了一聲,食指彎曲彈了彈她的額頭,有些無奈:“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容悅捂著額頭,有些委屈地看向他,厲晟頂著她的視線,有些不自然地去替她揉了揉額頭,斷了剛剛的話題,擰眉:“疼了?” 罷了,還不待容悅說話,他又輕笑著斥了句:“真是嬌氣?!?/br> 話雖如此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溫柔,雖帶著些生疏。 容悅心下跳動如雷,臉頰微紅,就在她有些無措的時候,上方的男人突然彎下腰,湊近她,意味深長地對她說: “本侯并非不能解決此事,只是既然能有更省事省力的法子,本侯又何必親自動手?” 容悅總覺得他的話里有深意,故此,緊緊閉著嘴,不去回他。 可厲晟卻是不作罷,輕蹭了蹭她額間,低聲輕問:“嗯?阿悅可明白?有些時候,并非一定要自己扛下來?!?/br> 容悅忽地心下一動,好似知曉了他話中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間,她鼻子有些泛酸,險些紅了眼眶。 若是可以,她自然也不想所有事,都自己扛下來。 只是,她深知,沒人會幫她。 可是如今,似乎有一人恰好心疼她,待她溫柔,容悅忽地有些難過,為何她是在這時才遇到他,明明感到他的確是真心實意,卻因著身份彷徨不敢上前。 她輕呼了一口氣,朝著他彎了彎眸子,笑得很糯很軟,也含著些許溫柔,厲晟看得心底微癢,似被輕撓了一下,讓他瞇起眼睛,袖子下的手握了又松,他忽地低下頭,薄唇帶著一分涼意,印在了容悅的唇角。 容悅剛要回答他,就被他動作惹得朝后退了一步,后膝抵在榻邊,一個不穩,忽地兩人倒在榻上,厲晟手疾眼快地將兩人翻了個身,最終他自己落在榻子上,容悅跌進了他的懷里。 他忽地發出一聲悶笑,眉眼間愉悅。 容悅在他面前又出了差錯,心中窘迫,一時之間忘了剛剛想要回答的話,臉頰通紅,后腰被男人攔住,她埋在他懷里,久久不敢抬起頭。 良久,上方傳來男人帶著笑的聲音:“阿悅是要一直這般躺著?” 容悅本就羞得不行,又聽他這話,連忙胡亂撐著他的身子爬起來,臉色通紅后退兩步,卻被男人攔腰摟住,聽著他有些無奈的聲音:“你小心些?!?/br> “剛剛不還是覺得身子疼?怎得一點都不仔細著?!?/br> 容悅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不怎么疼了?!?/br> 如此一番,她早就忘了他剛剛說的話,甚至連自己本欲要和他說的事,都想不起來了,只想著,讓他趕緊忘了她身子的事情。 厲晟沒信她這話,今日他離開時,余光曾瞥見床上一抹紅色,方才知,自己竟是弄傷她了。 她手心破了一處,都要疼得紅了眼,更何況那處? 他今日沒有心思做旁事,尋了之前圣上賞賜的藥膏,本來準備晚上去尋她,卻不想聽屬下說,她來了平輿街,還未來得及處理政事,便趕著過來找她了。 那支藥膏在他身上,只不過,他看了女子兩眼,并未將藥膏給她。 總歸現在是無法用藥的,倒不如,他晚上親自給她送去。 他如是想著。 第33章 從屋子里出來時,已經近午時,玖思還在外面等著, 連同著厲晟身邊的莊延也站在旁邊, 兩人似乎在說什么, 聽到房門從里面被打開的聲音,兩人頓時停住話頭, 朝這邊看來。 玖思松了口氣, 上前扶住容悅, 看向厲晟的神色則有些復雜, 而莊延卻不一樣, 看似一本正經,卻滿眼都是笑意。 容悅被莊延的視線看得微頓, 臉頰上的紅意還未散,低頭朝厲晟服了服身子,趕緊帶著玖思離開。 二人離開后,莊延走到厲晟身后, 笑著問:“侯爺可是將藥膏給夫人了?” 厲晟瞇著眼睛看向他,心情些許愉悅,但是聽到莊延的話時,依舊輕哼了一句:“與你何干?” 他與她的事, 不曾想過與旁人分享。 莊延一噎,撇了撇嘴,心底暗自想著, 看那位夫人走路不自然的樣子,就知自家侯爺昨日待人家如何,偏生自家侯爺好似當自己各方面都如行軍打仗一般厲害。 不過,莊延不知想到什么,忽地悶笑了一下,說:“侯爺,剛剛祁星說尋了些書,放在您房間了,讓您仔細看看?!?/br> 厲晟擰眉看向他:“何書?” “屬下也不知?!?/br> 厲晟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再多說,手上握了握原本想要給容悅的藥膏,舌尖抵了抵牙根,輕嘖了一聲,朝城主府走去。 他還得仔細想想,如何將容悅從這件事中摘出來,且名正言順地帶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