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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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院子里的梧桐花艾艾垂著,如今同容悅遇見厲晟那日已然過了半月之久。 羅氏父子受傷,厲晟也沒有那個心思折騰二人,容悅腳腕處的傷,第二日也喚了府醫診脈,因為她忽然想起,若是她并無意外,怕是依舊要去平輿街施粥。 可她并未準備好面對簡毅侯,只想著能躲一日就是一日。 也幸好,周氏忙于羅氏父子的傷,竟一時騰不出手來責怪她,在府中養著傷,眨眼半月就轉瞬即逝。 她腳腕處的傷,也誠如厲晟所言,不過三日,紅腫就已經消了去,不過她使了心思,三日才涂上一次藥膏,半月過去,她腳腕處的傷才算好了徹底。 這日,她翻著醫書,就聽玖思同她說道:“少夫人,您今日要去前院看望少爺嗎?” 容悅動作一頓,抬眸看向玖思:“怎么了?”她有些不解,半月來,玖思從未如此問過她。 自那日從前院回來,她每隔三日就去一趟前院,后來羅玉畟也不知是看著她行動不便,還是不愿惹周方琦不悅,便同她說,不用再去了。 玖思咬了咬唇,撓了撓頭,小聲地說:“奴婢聽說,昨日畔昀去了前院……” 她聲音越來越小,容悅卻是瞬間了然,她合上了書頁,眸色輕閃,細細問了一句:“昨日表少爺可在府中?” “不在,昨日表少爺剛好回府了?!本了汲读顺妒峙?,覺得畔昀太過好運了些,若是撞上表少爺在的時候,才好呢。 玖思又想到什么,連忙補充道:“不過,聽說少爺并未留下畔昀,還發了一通脾氣?!?/br> 容悅有些驚訝地挑眉,畢竟在眾人眼中,羅玉畟一直是溫潤儒雅,待人和善親近,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對著畔昀發火? 她不禁懷疑,周方琦定是知道了畔昀一事,這段時間內,也不止一次因這事與羅玉畟起了矛盾。 除了周方琦,容悅想不出,還有誰能讓羅玉畟改變對人的態度。 容悅輕抿了口茶水,輕聲回答了玖思先前的問題:“如今少爺傷勢已經大好,無需我再去前院?!?/br> 她手指抵著茶杯,垂眸半晌,忽然問了一句:“最近簡毅侯在做什么?” 她似乎只是好奇,連眉目都未曾抬起,玖思連忙回答:“簡毅侯行蹤不定,時常在府中看不見他,奴婢也不知曉?!?/br> 容悅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將此事略過,就聽見外面有人說,夫人請她過去一趟。 容悅微擰眉,將醫書收起,扶著玖思的手站起來,心底猜測著周氏喚她過去是為何? 心底藏著事,一路無言地走到主院。 屋子里,周氏坐在雕紋梨木椅上,雍容富貴,她瞥了一眼走進來的容悅,將手中不過剛沾了唇的茶杯放下,笑意淡淡地:“來了?” 容悅服了服身子:“兒媳見過娘親?!?/br> 周氏抬了抬手,近日照顧羅閆安,她臉上也有些疲色,她說:“行了,坐吧?!?/br> 容悅依言坐在她右下角的椅子上,有下人上了茶水,她沒有動,只是輕柔抬眸看向周氏,溫順地問:“不知娘親喚兒媳,可是有何吩咐?” 她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手帕捏在手心,心底暗自揣測著,視線也不著痕跡地隱晦打量。 “畟哥兒如今身子已經大好,府上每年都會去城外明福寺上香,近日府中忙碌,今年此事就要交予你了?!?/br> 周氏口吻平淡,將此事吩咐了下來,容悅想不到理由拒絕,只好應了下來。 不過片刻,周氏將讓她自行離去,回到院子里,容悅就讓院子里的人收拾起來,聽周氏的意思,是讓她明日就出發,為府中的人祈福。 翌日一早,容悅就起了床,先去向周氏請安,接了三千兩的香油錢后,才帶著眾人離府。 她剛離府不久,莊延就收到了消息,轉身朝書房而去。 掀開二重簾,厲晟負手立在窗前,眸色冷沉暗凜,不知在想些什么,莊延忽地放輕腳步,壓低聲音道: “侯爺,剛有人來報,府上少夫人剛出府朝城外去了?!?/br> 厲晟倏然回神,踱步回到書桌前,翡翠香爐里熏香裊裊升起,他隔著一層白煙問:“去城外作何?” “聽說是,為府中人的祈福?!?/br> “祈福?”厲晟嘴角溢出一絲笑,涼意閃過。 莊延不著痕跡退后了一步,摸了摸鼻子,道:“屬下還聽說,昨日周家那位先進了主院,午膳后,羅府夫人便傳了少夫人?!?/br> 厲晟神色頓住,原本想坐下的動作也停下,半晌,他才吐出一個字: “蠢?!?/br> 也不知是在說誰,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他轉身從書桌后繞過,莊延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侯爺,你這是要去哪兒?” 厲晟斜睨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負手走了出去,莊延搖了搖頭,跟在其身后。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一行人從羅府正門離開。 明福寺在梧州城北處,在路過平輿街的時候,容悅掀開簾子,朝外看去,視線掃過粥棚以及四周,不曾見到那人身影,外面難民聲音噪雜,傳入耳中,她心下了然,今日那人并未到來,她垂下眸子,徐徐放下簾子。 馬車停在明福寺外,她被扶著下了馬車,因著最近旱災,明福寺并無太多香客。 這也是容悅覺得奇怪的一點,簡毅侯尚在城中,怎的周氏忽地讓她前來上香,還拿出一筆不小的香油錢。 若是往年,三千兩香油錢,容悅倒不會太過驚訝,畢竟羅府素來財大氣粗。 可是今年旱災蔓延,若是這三千兩香油錢被旁人知曉,心底定會多出猜測,畢竟城中百姓苦難,而羅府身為知府,難免讓人覺得羅府不曾為城中之事盡心。 自那日簡毅侯賑災的圣旨下來,羅氏父子難看的神色,便讓她心底隱隱有所猜測,羅氏是不歡迎簡毅侯的到來的。 至于為何?容悅不敢深想。 有住持過來,容悅斂下心中思緒,淺笑著同住持走進寺中。 她在大殿中跪了半晌,盯著佛像看了好久,心思全然不在這上,至于周氏所言的為府上祈福,她自是沒有放在心上。 她對羅府,怨懟也好,埋恨也好,總歸沒有一絲好感。 又怎么可能費心去為羅府祈福。 把香油錢捐給了寺中,她便帶著眾人打算離開,卻不曾想,還不待她走出寺廟,便看見緩步踏上臺階的簡毅侯。 容悅身子一僵,望向男人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她長嘆了一口氣,踱步上前走去。 行禮請安后,就見簡毅侯站在離她五步遠之處,倚著梧桐樹看她,他嘴角勾著笑意,眉目如畫,那絲鋒利似也柔和下來。 容悅看得一怔,頓了頓,才理好思緒:“簡毅侯今日怎么會在此?” 厲晟晃了下腰間玉佩的穗子,望向容悅的神色不明,他原以為今日見到她,她依舊會躲,卻不曾想,她竟會直接朝他走來。 他說:“早就聽說梧州明福寺靈驗,今日正好得空,便來瞧上一番?!?/br> 這話他說著,容悅絲毫不曾信,那有這般巧合的事情。 她眸子里閃過一絲無奈,卻是并未說些什么,剛要退下,男人似乎猜到她要說什么,開口道:“本侯對這不熟,少夫人可否領本侯四處走走?” 他臉上掛著笑意,可偏偏眸子里暗沉的神色,讓人壓力橫生,讓人無法拒絕。 容悅袖子處被人扯了扯,她掃了一眼旁人的神情,都是低著頭不敢說話,她拿著帕子抵唇,掩下心中思緒,垂眸輕聲應下: “侯爺有令,臣婦自是遵從?!?/br> 厲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負手而立,朝寺廟里走去,路過她時,才說了一句:“如此,便好?!?/br> 第22章 容悅捏緊了手帕,沒有去深想他話中的意思,身側的下人退了一片,最終只留下玖思一人,她余光瞥見有士兵將整個明福寺圍起,三步一人,防衛密不透風。 方才還有些嘈雜的明福寺瞬間安靜。 容悅跟在厲晟左后方三步遠的距離,任誰看都揪不出錯,可她前方的人余光瞥著她,將這距離收在眼底,眉梢的笑意愣是多了幾分冷意。 他不悅時,眼底染上一分薄涼,四周皆是壓抑,讓人難以心安。 容悅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忽地就聽見他的聲音:“少夫人,這些日子可是想清楚了?” 容悅呼吸一滯,余光瞥見玖思不解的神色,她勉強勾起一抹笑,低下頭說:“勞簡毅侯久等,臣婦依舊猜不出?!?/br> 她身子有些僵直,尾音因為害怕緊張而輕顫著,似打著轉,讓前方的男人眸色越來越暗。 他好似笑了一下,又好似沒有:“本侯不急,少夫人慢慢想?!?/br> 幾人進了寺廟,厲晟走在最前方,寺廟大殿近在眼前,他卻恍若未見,直朝旁處走去,容悅咬了咬舌尖,想著他說的那句明福寺靈驗,不覺便是有些好笑。 眼見他一直朝前走,絲毫不停,也一句話都不說,容悅哪里還不知曉他是因剛剛自己的回答而不悅。 容悅抿了抿唇,費力跟上他的步伐,只是懊惱今日自己穿了繁瑣的裙裝,此時皆成了累贅,不過片刻,她額上便溢出了涔涔汗意。 厲晟耳邊忽而傳來女子細微的輕喘聲,低低弱弱的,似養的病貓一樣,撓在人心坎上,酥酥麻麻,他忽地就是腳下一僵,側眸看過去,就見佳人香汗涔涔的模樣,他一頓,終是停下腳步。 忽略心下不自然溢出的一絲絲疼意,他瞥了眼四下,似隨意扔了句: “本侯累了,歇息會?!?/br> 容悅旁邊就是寺中供香客歇腳的石凳,厲晟的話一出,她便被玖思扶著坐下,她抬眸去看他,見他走到小徑旁的梧桐樹下,負手而立,背對著她,朝遠處看去。 絲毫不知厲晟此時正皺著眉頭,煩躁地轉著手上的白玉扳指,拿她半點辦法也無。 他肆意慣了,卻也不至于強人所難,但是就此放過她,他只要一想,便又覺得不甘心。 更何況,他離開梧州時,羅府定是不復存在的,那她又要如何? 他側頭看著女子的背影,女子恰好抬手用細膩的手背擦了擦脖頸間的汗意,她指甲未曾染過蔻丹,染上一絲汗意,干凈剔透,一舉一動似都帶著撩人的意味,他眼底神色越發凌暗。 他手指敲點了下腰間的玉佩,忽覺得喉間有些干澀。 容悅自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彎腰捏了捏之前受過傷的腳腕處,待坐了一會兒,腳腕上的酸乏散去后,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已近午時,若不是遇見這人,她此時應已經到府中了。 身后忽地有人出聲:“歇好了?” 容悅險些受驚,驀然回頭,就見不知何時厲晟已經站在了她身后,兩人之間極近,容悅甚至能隱約聞見從他傳來的檀木香,她臉色有些泛紅,連忙站起來,低著頭,顫顫出聲: “好、好了?!?/br> 厲晟將她慌亂的神色看在眼底,他頓了頓,道:“時候不早了,回吧?!北戕D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容悅松了口氣,她是怕他會再問的。 回府的路上很是平靜,平靜到容悅差些忘記簡毅侯就跟在馬車后面,她悄悄掀開簾子,朝后看去,他高高坐在馬背上,微擰著眉,脊背挺直,世家子弟骨子的矜傲貴氣萬分。 她看了良久,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剛想放下簾子,就看見隊伍最前方出現一堆難民,衣衫襤褸地候在小道上,容悅臉色微變,來的時候并未出現這些難民,怎么這個時候會突然出現? 自從簡毅侯入城,梧州難民皆數都聚集在平輿街,若是并無意外,平輿街此時應是正在施粥,這些人怎么出現在這里? 容悅腦海里飄過數個疑惑,忽然想起昨日周氏突然將她喚去的場景,她身子一寸寸僵硬,她扯著嘴角,問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