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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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老侯爺尚在邊關,不過領了閑職,在邊關的侯府中逗鳥遛彎,唯一的盼頭,就是等著侯爺成親。 偏生侯爺及冠至今還是沒有這個念頭,急壞了老侯爺。 厲晟斜睨了他一眼,沒有接話,人活一世,都是為自己活的。 若是為了別人開心,而為難自己,厲晟不知他人何想,總之他是不愿的。 莊延輕咳了一聲:“侯爺不想回京,也可?!?/br> “嗯?” “侯爺心善,不用難民多番受罪,”莊延說完這句話,厲晟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莊延只當作沒有看見,繼續說道: “那屬下可以先將羅氏父子罪證收集,只要侯爺在梧州一日,羅氏父子定是不可能安下心來,等祁星到達梧州之后,難民一事也可解決?!?/br> “如此一來,圣上那邊也能有所交代,待侯爺呆膩了之后,再回京便是?!?/br> 厲晟涼涼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對他的主意不作評價。 只要梧州事情一了,圣上絕不可能任由他留在梧州。 只是,他想起梧州的現狀,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斂下的眸子有瞬間幽深,似寒潭冷涼,他指節敲擊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低低開口: “先這樣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箱子里只是醫書,別失望啊,還有那個藥瓶很有用的 這個很有用的,真的很有用,信我! 第8章 烈日炎炎,平輿街搭了很多簡易的草棚,微蔭處擠滿了人。 容悅站在粥棚里,抬手捏了捏自己酸乏的手腕,玖思過來將她手中的勺子接過,望了望天色: “少夫人,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府吧?!?/br> 容悅輕應了一聲,隨后抬眸朝不遠處的難民身上掃過,略過他們身上破爛的衣裳,最終停留在角落處蹲著的幾個人身上。 她指尖微捻了捻手帕,仔細地看了過去。 四五個人蹲在那里,身上些許凌亂臟擾,年歲不大,瘦骨嶙峋,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女。 爭搶不過強壯有力的青年,此時只能蹲在角落里,似乎在說些什么,背對著眾人。 玖思收拾好后,見她沒有動作,疑惑地又喊了一聲:“少夫人?” 容悅回神,抬手斂起臉色的幾縷青絲,眸色不著痕跡地微閃,她看向粥棚內剩下的幾個饅頭,輕聲細語說道: “將那幾個饅頭遞給我?!?/br> 她有些憐惜地看著那邊角落里的人,玖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明白她想做什么,有些擔憂: “少夫人,還是不要靠近這些難民了,待會讓阿力他們送過去就好?!?/br> 容悅沖她輕柔地笑了一下:“好了,沒事的?!?/br> 玖思無奈,將剩下的饅頭遞給她。 容悅接過饅頭,斂下眼瞼,朝那邊走去。 玖思不放心,和一個小廝跟在她身后。 所有人都在狼吞虎咽地吃著食物,沒有幾個人關注她們。 直到容悅走到那群人身后,他們才發現她,似乎被嚇到一般,全都驚慌地看著她,還將手朝身后藏了藏。 容悅不著痕跡地將視線掃向他們藏起來的手,面對他們有些警惕的神色,笑得溫柔和善,越發輕聲細語: “還剩下些饅頭,你們吃吧?!?/br> 有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年抬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饅頭,咽了咽口水: “給、給我們?” 旱災之前,他們便是窮苦家的孩子,有的甚至裝作傷殘在街上乞討,旱災來臨之后,他們身板小,根本搶不到食物,經常遭到排擠。 昨日那位大人來了之后,平輿街這邊的情況才好上一些,沒有人再敢直接搶奪食物。 但就算如此,他們領到的食物也不是全部能留住,他們不敢得罪人,畢竟這些士兵不可能一直護著他們。 容悅不知道這些人在想著什么,只是將饅頭朝他們面前送近了些: “對,拿著吧?!?/br> 她話音落下,饅頭就被一群人哄搶過去,每人手中拿著兩個饅頭,縮在墻角處,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用最快的速度將饅頭塞進嘴里。 他們這一動作,原先藏起來的手就露了出來,指縫間帶著些許污垢,似還隱隱有些暗紅。 容悅看得捏緊了手帕,下意識地輕了呼吸,什么話都沒有說,轉身帶著玖思等人離開。 玖思扶著她,發現她的臉色似乎比剛剛要白了一些,疑惑擔憂地問: “少夫人,您沒事吧?” 容悅面色微泛著些許白,扯出一抹極淺的笑,緩緩搖頭: “我沒事,只是日頭太烈,有些不適而已?!?/br> 玖思松了一口氣:“那我們快回府吧,少夫人也累了一日,好好休息一番才是?!?/br> 容悅勉強勾了下唇角,算作回應,臨上馬車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閉了閉眼睛,進了馬車。 一路無言,馬車回到羅府。 畔昀已經從廚房將午膳帶了回來,是容悅往日喜歡的菜色。 只是容悅胃口不佳,隨意用了一些,就讓人將其撤了下去,也沒有忘記,將未動過筷子的飯菜讓下人分食。 玖思伺候著她換衣午休。 容悅披著嫣綠的外衫,烏黑的青絲披散在香肩上,她靜坐在床榻上,看著還在忙的玖思: “好了,你也下去休息會兒吧?!?/br> 玖思今日在外面也覺得累,聞言也只是點點頭,服身退下。 等她下去后,房內瞬間寂靜下來,容悅細數著錦被上的花紋,并無一絲困意。 她想起今日看見的東西,輕咬著唇瓣,心底依然緊繃。 若是她沒有看錯,那幾人手上的暗紅……應是殘留下的血跡。 她擰著細眉,在床榻翻了個身,終是忍耐不住地坐起身子。 她忽地想起,昨日她翻看的那本醫書。 上面記載著,旱災之時,可能會患上疫病。 她想起今日自己所看見的東西,心底突兀狠狠一跳,細眉緊蹙難緩。 她坐在床榻上,心緒久久難以平靜,她不知道自己猜測地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她又能怎么做? 她想了好久,直到玖思進來喚她,才輕抿唇將這念頭放下。 她連自己的日子都過不好,又何必去cao心其他事。 更何況,萬一她猜錯了,貿然說出去,豈不是亂了人心。 只是她到底懷著心思,之后幾日出去施粥之時,總是不著痕跡地留意著。 如此過了幾日,她并未聽說有疫病發生,才漸漸將這個念頭放下。 這日晌午,玖思帶著笑進來:“少夫人已經醒了?” “庭院里的梔子花開得正茂,奴婢剛剛過來時,都聞見一陣清香,少夫人若是無事,待會不如出去走一走?!?/br> 她想著少夫人忙了一上午,不如在院子散散心,總比一人悶在屋子里強。 容悅將之前的念頭拋開,聽見她的話,也起了些心思,眸子含笑,燦若春桃: “也好?!?/br> 她除了出府施粥,也無旁事,府中的事務都是張氏管著的,她嫁進來一年,除了這個小院子內,旁的事,她皆是插不進手的。 容悅從畔昀那里知道,今日老爺和少爺都還未回府,表少爺也在上午的時候回府了。 她心底松了一口氣,雖總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但是眼不見心不煩,她終究是不愿見到這兩人的。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素雅的杏黃色夏裙,戴了一支白玉蓮簪,輕斂著眼角,襯得她越發溫柔了些。 玖思笑著夸她:“奴婢從未見過比少夫人更好看的人?!?/br> 容悅輕笑了一聲,心中并無什么感受,她從未受到容貌帶來的便利,也自然不會引以為傲。 玖思扶著她出門,在印雅苑內就看見了玖思口中的梔子花,花香四溢,容悅吐了一口氣,方才覺得這些日子沉悶的心思散了些,嘴角也淺淺地勾起。 知道羅玉畟二人不在府中之后,容悅也沒有了顧慮,領著玖思朝花園走去。 只是,如今離那日涼亭之事還不到半月,她不愿路過那里,總會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玖思心底也明白,扶著她朝小徑上走著,偶爾芍藥冒出來,容悅抬手就能摸到。 就在容悅摘下一朵芍藥在手里把玩著時,玖思突然嘆了口氣: “哎,奴婢突然想起,今日早上小蘭的衣服似乎更破了些?!?/br> 容悅一頓,小蘭是玖思施粥時候認識的一個小姑娘,才不過六七歲,模樣可愛,又乖巧懂事,玖思說,見到小蘭就想起自己的meimei,便連盛粥,都會給她盛上滿滿一碗。 容悅垂眸,她沒有親meimei,只有一個庶妹,巴不得她過得不好,所以她感受不到玖思的想法。 她沒有接話,靜靜地聽著。 “她好像也瘦了些,奴婢記得自己還有些舊衣服,等奴婢將舊衣服改改,下次出府的時候,帶去給她?!?/br> 容悅掐著芍藥的花根,綠色的汁水沾上她的指尖,她輕柔安慰著: “你有這份心,她知道了也會高興的?!?/br> 玖思彎頭笑了笑,剛剛失落的情緒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