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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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想都不想:“黃色的?!?/br> 她看到他粲然一笑。 沈稚很想用些形容詞來描述她眼中的沈河。然而他笑的時候,她總會在一瞬間想得很少很少。有時候,這令她感到很不安。但有的時候,她又會恍恍惚惚地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 沈河說:“是我的話,我會想要白色的——” 句尾停頓,巧妙回旋,似是而非地賣了個關子。 她不由自主地扳動開關。 水晶球亮了起來,在黑夜里,它閃爍著鵝黃色的光,好像全世界只剩下這一盞燈。沈稚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不曾像這樣注視過一盞燈。燈光太過溫暖,溫暖得她想要流淚。 沈河望著她,波瀾不驚,不知道是質疑還是乞求。他說:“你怎么不相信我?” 第42章 沈稚捧著水晶球, 在夏日的夜晚里,雪花紛紛揚揚從玻璃球的世界里墜落。 她說:“什么?” 沈河沉得住氣,只慢吞吞地繼續問:“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我……本來沒有去想這件事?!鄙蛑梢蝗缂韧? 發揮她的坦誠與溫柔, “年底,爸爸mama回來了。我突然意識到,一開始想要的其實不是這些。雖然我喜歡演戲, 但是這樣下去也不行——” 在偶像劇里, 當女主人公開始陳述自己的拒絕時, 男主人公通常會一鼓作氣地親上去。 這種橋段并不少見。 可能是想要糊弄問題, 可能是想打破男女心理上的壁壘,可能是觀眾愛看, 也有可能是單純編劇不想寫了。 但這種場合在沈河這里不存在。 他令人又愛又恨的其中一點里便是如此。沈河往往會耐心聽下去、聽完,然后開始發表自己的觀點,認同或反對,最后和對方吵起來, 大打出手也在所不惜。 沈河說:“所以你覺得我們不適合結婚?” “對,”沈稚頷首,直率地回答,“我不想讓你介入我的未來, 那太傷自尊了?!?/br> 沈河蹙眉,忍不住問:“這跟自尊又有什么關系?” 沒來由的,沈稚瞬間變得強硬:“關你什么事?我要結婚, 生孩子,建立一個不會被破壞的家庭。你懂嗎?” “我怎么不懂了——”沈河據理力爭。 “你懂個屁,你這個行走的破壞機器!”沈稚怒喝,“你就是個龍卷風, 到哪哪變成災難現場!” 沈河直起身來,他反駁:“龍卷風就算了,破壞機器是什么,變形金剛嗎?你能不能把我當人看?” 沈稚破罐子破摔:“你配嗎?你去找別人吧,誰都行。張清月也好?!?/br> “你為了你自己的事想丟下我,可以。但你能不能別把我推給別人?” 說著,沈河就朝沈稚走過去。 她無緣無故地感覺他要吻她。 沈稚也說不清理由,總而言之,這種不安的直覺讓她立刻站了起來。 他們僵持著,沈稚掉頭就跑,沈河立刻去追。兩個人你追我趕地沖上車,飛快地發動離開,這才發覺自己和對方都在笑。 車又沿著公路往前開,不知不覺就踏上去山上寺廟的路。清晨時分露水重,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寺廟又在山上,根本沒有香客。 沈河和沈稚進門買了香燭,跑去拜佛。 線香的香味彌漫。 眼看著沈稚雙手合十,表現出虔誠的樣子,沈河不由得窺視她的側臉,滯后地發問:“你許了什么愿嗎?” “又不是吹生日蠟燭,”沈稚感到好笑,“許什么愿?!?/br> 他們起身,開始隨意地參觀起佛像。 突發奇想似的,沈稚說:“我好像沒有跟神許愿的習慣?!?/br> 沈河在看墻上的壁畫:“我也沒有啊?!?/br> “你是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因為沒用?!鄙蚝硬患诱谘诘鼗貜?。 沈稚漸漸地回想起他所遇到的狀況。一直以來,真正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其實是沈河。他母親早早地過世,父親像水手一樣一次又一次地去未知的大海上出航,留下陌生的繼母與弟弟成為斷掉的錨—— 但他還是一個人走到了今天。 “那你拜神的時候都在想什么?”她問。 然后聽到他的答復:“閉目養神?” 離開寺廟以后,沈稚和沈河最后還是沒能在外邊吃早餐。 因為天一亮,丁堯彩來得比太陽還熱烈,幾乎每隔十分鐘就打一個電話,沈稚不接,她就直接打給沈河。 沈河看了沈稚一眼,剛接通,對面就傳來極度克制著情緒的提問:“你打算怎么做?” “別搞得好像我是綁匪一樣行嗎?”沈河無話可說。 丁堯彩按捺不住抱怨:“我算是搞不懂你們小年輕了,為什么總能讓事情變得這么復雜?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要來伺候你們……” 沈河打開免提,索性將通話退到后臺,自顧自確認消息。他沒忘記來一句安撫:“彩姐,您辛苦了?!?/br> “您辛苦了?!币慌缘纳蛑筛钋?。 然而只是火上澆油。 丁堯彩說:“我實在是搞不懂你們?!?/br> 沈河抬頭,倏然思考了片刻。他不確定地反問:“可能因為沒談過戀愛?” “什么跟什么呀……”有氣無力地說完最后一句,丁堯彩長久地不吭聲。 沈稚那邊卻響起鈴聲,她看到習習的名字,和沈河打過招呼后接通。習習打給沈河好幾次,卻都是正在通話中,末了只好聯系沈稚。 “孩子們在哪呢?我到你們家了,只遇到家政?!绷暳曊f,“非要我去查銀行卡賬單嗎?” “不用,不用。習媽?!鄙蛑蛇B聲勸阻,“我們就回來?!?/br> 習習只是故意嚇唬人,這時候又笑了:“你和沈河同一個姓,叫你小沈也不太合適。沈稚啊,你最近可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啊?!?/br> 沈稚倍感壓力,回過頭想用眼神向沈河求助。 然而他還在應付那頭的丁堯彩。 她只能硬著頭皮低頭認錯:“真是對不起……” 沒想到,習習卻樂了:“沒關系啦。沈河還在還以前經紀人給他接的那些爛債時,你不是也什么都沒說嗎?他很艱難的時候,至少也有‘沈稚的老公’這個頭銜。我們都很感謝你。所以別有負擔,互相幫助是必要的?!?/br> “謝謝……” “還有,離婚協議,我們認為有幾個有待商榷的地方。這幾天會再聯絡丁女士?!绷暳暤恼Z氣輕快,好像在談論什么游戲。 沈稚回答:“好的?!?/br> 電話里沉默了半晌。 習習說:“我知道,你們不會離婚的?!?/br> 沈稚煮了麥片粥。 沈河加了兩勺糖,所以遭到了強烈的鄙視。 他們匆匆吃過早餐。 沈河在用手機,沈稚忽然問:“我好閑,你最近在忙什么?” “和吉落落爭的那個呢?”他問。 “本來是穩了,后來良宜跳出來了。不過,應該還會是我吧?!鄙蛑烧f得很隨意。她今年已經演過一部大制作的女主角,所以開不開工都無所謂。 與此同時,又透露著咖位壓制的底氣。有些東西能摻水,有些東西卻不能。她和吉落落的差距不是幾個數據能掩蓋的。 她滿不在乎,沈河卻思索良久。 “我去問問?!闭f著,他把吃了一半的蘇打餅干扔進盤子。 沈稚以為他在開玩笑,并沒有當真:“好啊?!苯Y果下一秒他就開始打電話。男人寒暄起來非常有一套,一下就將對方推到不跟他見一面就不夠意思的道德高度。然而事實上,估計換個立場,沈河絕對毫不猶豫就能從那種地方一躍而下,他不喜歡受制于人,所以底線也總比別人低。 她驚訝得無以復加,忍不住放下調羹,伸長手臂去打他。 “你干嘛呀?”沈稚說。 “不就跟平常一樣嗎?”說得好像他的日常就是想法設法坑害別人。 沈稚哭笑不得:“為什么???” 沈河給出的理由很簡單、很明了,根本無懈可擊:“我想看你演現代劇?!?/br> 他們吃過早餐,沈河去補覺。沈稚的助理到家,先去美容院,然后趕晚上的飯局。 臨走之前,沈稚沖完澡,圍著浴巾在換衣服。助理也在臥室里,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那件收了贊助費的衛衣。正翻來覆去地排除位置,手機忽然響起來。沈稚接通,是沈河,他說:“家政把你衣服收到我衣帽間來了?!?/br> 助理有點猶豫,萬幸沈稚開口:“我去吧?!?/br> 她徑自走出自己的臥室,越過長長的走廊、茶水間和起居室,最后到他敞開的臥室門口。 “在哪?”她說。 沈稚頭發濕漉漉的,走過的地方,時不時有水珠落下。沈河已經躺到床上,懶得動彈,只有視線一路跟隨她:“我掛在門上?!?/br> 于是她堂而皇之穿過他床前,走進衣帽間,拿了衣服走人。 被用十分高超的手法按摩頭皮時,沈稚忽然想起,她和沈河出去這一趟沒有被拍。 該說是沈河的安排太過周密嗎?他們成功躲過了記者,也避開了合影的機會,沒有任何有根據的消息泄露。 放在往常,這當然是件好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