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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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元三樓東邊的陽臺黑漆漆的,從樓梯間上去,樓梯間擠滿了自行車,放在這里是為了避雨,但樓梯間的聲控燈也壞了,人上去的時候需要小心翼翼,這時候比平常更容易磕著碰著。 一前一后的上樓,鑰匙打開房門,推門進去先看到倆閃著詭異光亮的眼珠子,圈圈熱情的迎上來。 余湘拉開燈,敷衍的揉揉狗頭,換掉鞋子,往門外看了一眼。 寧勉渾身濕透的站在門外,嘴角有擦傷,垂在身側的右手似乎在打顫,余湘猶豫了一下,上前拉住他的手。 “進來吧?!?/br> 幸好對門沒有被他們的動靜吵到,他們在走廊手拉手也不怕被人看到。 門關上,只剩他們兩個,兩把滴水的雨傘掛在門后不停地滴水。 圈圈好像很好奇全身濕透的寧勉,但看到兩人之間氣氛不同,就像知道爸媽吵架了的小孩子,怯怯的看著寧勉。 “圈圈,去睡覺吧?!?/br> 汪。 圈圈很聽話的回到狗窩。 寧勉想起小烏龜還在手上,彎腰放下,受驚小半天的小烏龜蜷縮在殼里,半天沒動靜,寧勉眸中閃過一抹厭惡,踢開它,換鞋子。 余湘衣服濕的不多,衛生間熱水不多,她拿了寧勉換洗的衣服,放過去。 “你去洗澡吧,我們待會兒再談?!?/br> 寧勉抬眸看她,動了動唇角,慢騰騰走過去,衛生間很快響起水聲。 余湘松口氣,跌坐在沙發上,胸口的吊墜仍在不停地發熱,現在的感受還不如站在雨中,最起碼能好受一些。 吊墜在提醒余湘挽回這一切。 余湘扯開嘴角,笑容嘲諷,想要摘下吊墜的時候,剛剛碰到,手心便被吊墜灼熱的溫度燙到,這種痛不像是火燒或者蒸汽燙傷,皮膚完好無損,但那股灼熱深入骨髓。 她輕輕撫摸與吊墜接觸的那塊皮膚,溫度依舊燙人。 “長風,你到底想怎么樣?” 【長風:“不能告訴他真相!快點想辦法轉變他的想法,就說余露是個神經??!”】 “長風,你現在的模樣也和神經病差不多?!?/br> 【長風:“如果你違逆我的要求,我便會違背承諾,讓你灰飛煙滅!”】 余湘不以為意:“事情還沒有定論,你不必這么著急?!?/br> 短短幾句對話,余湘額頭便有汗水滲出,她懶得責罵長風翻臉不認人,起身去廚房打開水龍頭洗了個臉,剛要擦臉想起毛巾不在廚房,抹掉臉上的水準備出去,卻見剛洗澡出來的寧勉站在身后不遠處,眼底是未散的慌亂。 又有水滑落下來,余湘上前一步,寧勉將手里的毛巾遞給她,手指修長漂亮,手背有一片紅腫。 “你去洗澡?!?/br> “嗯?!?/br> 重新干凈清爽的坐在客廳沙發,寧勉頭發半干,余湘洗澡出來頭發**的,她拿著毛巾慢吞吞的擦,身邊帶著一股涼氣。 雨天涼爽,客廳里的電扇并沒有打開,寧勉察覺到余湘身上的涼氣,習慣性的伸手想要一探究竟,但還未碰觸到便被余湘敏銳的躲開。 寧勉一怔,僵在空中那只手漸漸握起來,收回來垂在身側。 余湘抿唇,起身拿了平時用的藥包,家里用藥的時間不多,多數居然是余湘擦傷時用過的,里面有紫藥水和雙氧水,她放到桌上。 “你處理一下吧?!?/br> 寧勉右手有不少擦傷,他閉了閉眼,拿起藥水胡亂涂了涂。 余湘繼續擦頭發,偶爾借這個動作擦掉額頭冒出的冷汗,看起來與平常無異。 客廳里一片寂靜,停在門口好一會兒的小烏龜終于露出頭,默默朝前爬,直直走到圈圈的狗窩,停在那兒,仿佛很安心似的,窩在那兒漸漸睡著了。 只剩下他們兩個。 余湘揉揉頭發:“去睡吧?” 寧勉壓抑到了極點,終于忍不住問:“你不打算說點什么嗎?” “說什么?” “說——” 寧勉忽然頓住,要說什么?他深深吸氣:“我只想聽一句,你說余露是神經病,她胡言亂語那些只是為了干擾我們?!?/br> 余湘心內嘆氣,轉回身說:“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往日媚氣十足的眼尾,此刻沒精打采,黯然失色。 向來清雋文雅的男人對她溫柔十足,耐心包容,但話落音,他眼中醞釀出黑沉沉的風暴,勉強壓抑著不沖她發出來。 “余湘湘,我們不是在開玩笑,余露是個精神病,這些事都和我們無關……” 他聲音里藏著期待和哀求。 余湘迎著他的目光,搖頭:“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自己應該知道吧?” 她想起什么,踱步去了書房拿出那支銅包純金的簪子,握在手心里遞過來。 “我們可以一點點回憶,你當初寧愿通過姜睿勻跟我買這支簪子,都不愿意主動出面,寧愿出高價,不就是為了避免我們之間的糾纏嗎?” 簪子仍舊是買回來的模樣,上一次在書房拿出來把玩,是甜蜜玩笑,她似真似假的抱怨,他躲避的心虛,打鬧之后還可以做夫妻樂事。 可此刻揭開那一層甜蜜的面紗,只剩下純粹的事實。 “……不是?!?/br> 寧勉很努力的不讓自己那么卑微,他寧愿沒有發生今晚的事。 余湘竟然笑了笑:“你當初很討厭我,我要接近你只能另辟蹊徑,不能纏著你,只把你當成一個普通鄰居,讓你對我產生好奇,那時候你應該覺得我還不錯吧?不然后來,也不會對我和顏悅色?!?/br> 寧勉沉默,似是默認。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討厭我嗎?我離開燕城的時候,咱們并不認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恨不得我從眼前消失,對不對?” “那是因為……” 余湘歪頭輕笑:“你是想說因為有人跟你說了我的壞話,你才提前討厭我嗎?寧勉,你說過,你不會再騙我的?!?/br> 所以在接到余露電話說她在鄉下有個未婚夫時,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寧勉有些狼狽的別過頭:“可是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們是從結婚后才正式認識彼此,這些并沒有什么妨礙?!?/br> “可是——” 寧勉迅速扭回頭,直勾勾看過來,堅定的說:“余湘,我堂堂正正的說,我很喜歡你,我愛你,盡管我們結婚的原因并不正常,但對我們以后的日子沒有影響,你討厭余露,我可以想辦法讓她消失,她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好嗎?” 余湘退后一步,按了按心口:“可是如果婚后的時間,也是因為有人要我對你好呢?” 客廳里寂靜到了極點。 寧勉自嘲一笑,良久才問:“是誰?” 余湘深吸一口氣,顫聲說:“正如余露所說,我得到的信息是如果我不想重復前世的命運,就得和你在一起?!?/br> 吊墜在一刻灼熱到極點,她不能說出口。 前世的命運…… 寧勉手抖了抖,笑容很難看:“是嗎?” “你從我們一見面就知道我會做什么吧,所以才對我避如蛇蝎?!?/br> “……是,我當時并不想讓你來擾亂我的生活?!?/br> “對不起?!?/br> 寧勉走近一步,余湘慢慢后退,她后背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 “余湘,如果我當時并不吃你這一套,你會怎么辦?” 可笑,到了這一刻,他腦海中還能回想起她當時的一顰一笑,古靈精怪招人喜歡,和夢里一點都不同,那時候,他為她開解,認為夢是假的,婚后的她,他更是每一樣都喜歡,現在卻告訴他,都是假的? 余湘想了想:“我不知道,你假設的情形今生并不存在,或者說,存在于前世?!?/br> 前世,‘余湘’用了下藥的方式,最后糟糕的一塌糊涂。 寧勉握緊拳頭:“余湘,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生氣?你隨口糊弄兩句就能哄好?” 余湘繞著手指,老實低頭:“我知道不對,不該對你的生活為所欲為?!?/br> 寧勉喉結動了動,眸子里的光亮幾乎沒有存在的痕跡,他仍是顫聲問了出來:“那之前呢,我們這一年,你就沒有什么喜歡我?” “我……” 寧勉忽然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算了,我不想聽?!?/br> 如果不是早有預謀,何必從不回應他的感情,他不是沒有脾氣,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她,但從未想過會換來這樣的結果。 “你和祁韜……你沒別的傷吧?” 她拖到此刻才問。 寧勉只覺得面對祁韜時的堅持像個笑話,淡淡道:“和你無關?!?/br>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什么,寧勉大步去了次臥,從去年開始兩人已經很少分房睡,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去次臥。 余湘精神不太好,推開主臥房門,直接癱倒在床上輕聲嘆氣,她感覺整個人都快熟了。 因為力竭,所以幾乎是躺在床上那一刻,她便睡了過去。 窗外的雨漸漸停下去,余湘睡的不大安穩,稀里糊涂的做了很多夢,竟然先夢到了祁韜。 夢里就是今晚的場景。 余湘到達cao場時剛好碰上祁韜離開,他臉上有有一片擦傷,眼圈烏青,看起來相當狼狽,周身氣息孤寂淡漠。 遠遠地看到彼此,余湘停住腳步,看祁韜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路上行人不多,祁韜走到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低聲道:“余湘,對不起?!?/br> 余湘淡淡一笑:“如果我們不是老鄉就好了?!?/br> 那么,對彼此的了解停在祁韜回城,此后天涯海角各不相見,留下的印象只是觀感不錯、曾經認識的過路人。 誰也沒想到會再相遇。 祁韜苦笑,微微頷首示意,什么也沒說,向前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