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與上一世重逢
星期五放學時,周善善與周濤睿一起放學出校門時,遇到了她最不想見的人,也是上一世親手將她送到手術臺的人,宋琰! 在看到學校門口那輛在這個城市很是少見的奔馳時,周善善的心中猛然涌起一陣難以言狀的恐懼來。 不斷有同學圍上去打量這輛極盡奢華的車,可周善善卻拉著周濤??觳酵庾呷?,而且盡可能的離那輛車遠一些。 周濤睿推著自行車,看到周善善怪異的表情時,他有些奇怪,問道,“周善善,你像是在躲什么?一輛車而已,怎么就把你嚇成那樣?” 周善善抿著唇不說話,她只是推著周濤睿一直往出走,甚至都不愿意看一下那輛車。 “善善!” 就在周善善快要走出擁擠的人群,準備坐上周濤睿的自行車離開時,身后忽然傳來侯桂芝的聲音,像是魔鬼,像是陰魂。 周善善的身軀猛的一僵,她的手也抓緊了周濤睿的胳膊,指甲甚至死死掐緊周濤睿rou里。 周濤睿也變了臉色,他幾乎是將自行車扔在了地上,反手就將周善善護在身后,轉身,臉色陰沉看著剛剛從奔馳車上下來的侯桂芝。 “善善啊,你怎么不理mama?mama想你了,可是……周家不肯讓mama見你,所以mama就只能……只能來這里等你?!?/br> 侯桂芝化著妝,臉蛋上攃著胭脂,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也不知怎么的,在周善善看來,這妝容很是難看。 “你來干什么?上次沒給你說清楚嗎?周善善姓周,與你有什么關系?”周濤睿上前幾步,將侯桂芝攔下,怎么也不肯讓她靠近周善善。 “你這小兔崽子,我與我女兒說話,關你什么事?你別瞎摻和,一邊兒去!”侯桂芝對周濤睿的舉動很是生氣,她一揮手,將周濤睿的胳膊推開,上前就準備去拉周善善的手。 周濤睿也是個暴脾氣,他正是渾身有勁兒的年齡,伸出胳膊一把抓住侯桂芝的手,毫不留情將她甩開。 侯桂芝一個不察,竟然被周濤睿甩倒在地上,穿著一步裙的她雙腳朝天躺在地上,打著摩絲的頭發也沾滿了土。 “你……你們全家這么不講理?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你們不肯還給我就算了,我見她一面,竟然還被你們如此對待?你們打我,你們侮辱我,我做錯什么了?我是善善的親媽??!” 侯桂芝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戲精,她坐在地上,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痛哭失聲,眼淚倒也方便,瞬間就落了下來。 這一幕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都以為侯桂芝是個與女兒不得相認的可憐人,甚至有兩個婦女上前,一邊扶著侯桂芝,一邊斥責周濤睿。 被幾個女人這么一訓斥,年輕的周濤睿也有些慌了,他梗著脖子大喊,“就是不讓她見善善,能怎么樣?” 一名婦女指著周濤睿呵斥道,“你這孩子真是沒家教,你爸媽沒教你怎么做人嗎?要是有人不讓你和你媽相認,你還能這么說話嗎?” 周濤睿語窒,憋得滿臉通紅,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周善善深吸一口氣,從周濤睿身后走出來,周濤睿想要繼續講她護著,可她拍了拍周濤睿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擔心。 “我就是這個女人口中的女兒,怎么了?你們有什么話沖我來,別欺負我弟弟,也別敗壞我爸媽的名聲!” 周善善冷著臉,盯著那個訓斥周濤睿的婦女說道。 這婦女看著周善善羸弱的身軀,再看看她姣好青澀的面容,她一時也舍不得對這孩子說重話了。 “孩子,不是阿姨說,這畢竟是自己的親媽,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怎么能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呢?不管怎么說,你都是她生的!” 周善善嗤笑,不屑說道,“她生了我是沒錯,可是她把我遺棄在冰天雪里差點凍死時,她可沒念及母女之情血緣關系!” 路人婦女語窒,扭頭又看著侯桂芝,瞪大眼睛問道,“你真的?真的將孩子扔了?哎喲喂,你這也是作孽??!” 侯桂芝面紅耳赤,她嚅囁半晌,才惱羞成怒說道,“關你們這些人什么事?我的家事,輪得到你們管嗎?” 這幾名熱心人被侯桂芝這么倒打一耙,頓時都愣住了,這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難怪孩子不認你,就你這種人,該!” 那個扶著侯桂芝的婦女一甩手,將侯桂芝又扔在了地上,說罷就頭也不回離開。 周善善看著侯桂芝,冷聲問道,“你又想干什么?我以為上次我都給你說清楚了,我媽叫嚴慧,我爸叫周如海!” 侯桂芝有些狼狽爬起來,眼神不安往奔馳車的方向看了看,急忙理了理自己散亂的頭發,低聲哀求道,“善善,別鬧了好嗎?車里有重要的客人,你能不能給我點兒面子?” 周善善甩開侯桂芝準備握住她手腕的手,厭惡說道,“你領著你的客人來我們學校門口干嘛?你是老鴇嗎?準備把我賣給你的客人?” 侯桂芝一時反駁不上來,她聽到奔馳車的喇叭聲響了幾下,她越是慌忙,說道,“善善,你跟我去車上坐一下,行嗎?就一會兒,五分鐘!” 周善善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她幾乎是顫抖著手,嘶聲喊道,“滾,你給我滾!侯桂芝,你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嗎?” 侯桂芝被周善善這劇烈的反應弄得也是惱火,她索性一把抓住周善善的胳膊,拖著她就往奔馳車那里走去。 “我又不會害你的命,你去坐一下能怎么樣?我告訴你,車里的貴人,你平常就是想見也見不到!” 被侯桂芝這么一拉,周善善又是極為猛烈的掙扎,只聽得胳膊一聲響,隨即就是周善善極為痛苦的尖叫。 胳膊竟然被侯桂芝扯脫臼了! 周濤??吹街苌粕频母觳矡o力垂在身側時,他的心頭猛然竄起一股滔天大火來,他抬起一腳,竟然叫侯桂芝踹到了一邊。 “別動,你別動她的胳膊,脫臼了,我是學醫的,我會弄!” 周善善在劇烈的疼痛中,在聽到這句低沉的男聲時,她的頭皮頓時一麻,抬眼,只見奔馳車上下來一個極年輕極白凈的男子。 “我叫宋琰,我是市醫院的實習醫生,能讓我看看你的胳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