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嘛？”

    睜開眼睛，秦天就給自己來了個素質三連。

    “這是我家，你吃烤鴨把自己撐得暈過去了，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崩钍裾f。

    秦天想到自己居然能被烤鴨給搞暈過去，頓時感覺很沒面子。

    “對了，你暈過去的時候說余霜這個名字說了六百八十五次，她是不是欠你錢??？”李石榴問。

    “咳咳……”秦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趕緊說：“難怪我這么口渴呢，趕緊給我倒杯水，那是我的債主?！?/br>
    感情債，也算吧。

    “債主？欠你很多錢嗎？”李石榴問。

    秦天說：“是啊是啊?！?/br>
    李石榴用很幽怨的表情和語氣說道：“你這個騙子?！?/br>
    秦天瞪大眼睛，顯得十分詫異，說：“你怎么知道？”

    李石榴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其他的都好，就你這窮酸樣，哪里有錢借給別人??？”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br>
    這個真相，讓李石榴感覺到一陣心痛，仿佛針扎一樣那種痛。

    但是她的臉上依舊是微笑的。秦天輕聲說：“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br>
    “??？是嗎？”聽到這句話，李石榴頓時就從心痛中擺脫出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秦天的夸贊還要讓她更開心的事情了。

    秦天再次確認：“是的，希望你以后也能夠笑容滿面?！?/br>
    “嗯嗯，以后我一定會笑的?！崩钍裾f。

    隨后，她又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那個……你能跟我說說余霜的事情嗎？”

    看來不管如何心大，面對感情的時候，李石榴還是想要追根究底一番。

    秦天還沒開口，李石榴趕緊說：“哈，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隨口一說，完全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br>
    她那一副害怕秦天會生氣的模樣，臉上全是想要得到消息又要極力解釋裝作滿不在乎，讓秦天看了感覺到又好氣又好笑。

    對于余霜，現在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結果已經沒辦法改變。

    在秦天心中，余霜已經死了。

    躺在別人懷里的女神，那已經不是女神了。

    “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你坐下吧，扶著我坐起來，你這樣彎腰很累吧?！鼻靥彀l現全身都沒力氣，只好向李石榴求助。

    “哦哦?！崩钍褛s緊扶著秦天坐起來。

    秦天瞇了一下眼睛，然后睜開，仿佛在閉著眼睛的那一瞬間就能夠把關于余霜的一切都回憶起來。

    “我之前，在公正街租房子住，余霜是住在我樓上的租戶。第一次看到她，是她曬在陽臺上的絲襪掉到我的陽臺上來了，她下來找我要?！?/br>
    秦天的眼神開始渙散，仿佛神游物外，這樣能夠再次靠近余霜一樣。

    “后來，她的絲襪又掉下來過幾次?！?/br>
    李石榴插嘴說：“她這明顯就是故意的啊?！?/br>
    秦天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這個人對男女感情仿佛十分遲鈍，從沒有察覺到這有什么不對。一來二去的我們就算是認識了。但是其實我們見面的機會并不多，因為我下班之后基本上不出門?！?/br>
    李石榴又說：“她很漂亮吧?！彼恼Z氣之中帶著絲絲羨慕。

    看著秦天的眼神，李石榴感覺到自己又開始心痛了。

    為什么自己不夠漂亮呢？要是自己也很好看，秦天應該就會喜歡自己了吧？

    秦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面無法自拔。

    “很漂亮?！?/br>
    “后來呢？”李石榴眼神黯淡了一下。

    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再怎么喜歡秦天，就是這是月老強行定下的姻緣，但是聽到秦天說起余霜的時候那溫柔的語氣，那溫柔的眼神，李石榴還是感覺到很心痛。

    “后來她就死了?！鼻靥斓吐曊f。他想了很久很久，竟然沒辦法從腦海深處挖掘出自己跟余霜的一丁點共同回憶。

    真要說有，就是上次秦天去拿快遞，遇到了余霜，這算為數不多的幾次之一，但是也僅限于這種程度的接觸罷了。

    這是個很讓人悲傷的事情。

    你喜歡她，但是腦海里卻連一點兒共同回憶也沒有。

    “哦，怎么死的？”李石榴問。

    “得病?！鼻靥煺f起謊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嗯，相思病也算病吧。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今后你要開開心心的，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崩钍裾f。她還真的以為余霜死了，失去身命體征的那種。

    秦天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想去余霜之前住的地方看看?！?/br>
    暗戀了余霜這么久，還從沒去過她的住處，秦天想偷偷摸摸去瞄一眼。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心理。

    “好啊好啊，我陪你去?！崩钍窈敛华q豫地說道。

    “不過你現在能走了嗎？”

    “沒事了?！?/br>
    李石榴自己住在城外的一片別墅區，秦天上次已經來過了，不過卻是逃命一樣逃開的。

    這一次，有保鏢和專車接送。兩人離開了別墅區。

    公正街，時隔這么長的時間再次來到這里，秦天的心情起伏很大。

    這里承載著他在這個城市打拼的很長一段歲月記憶。

    余霜“死了”，物是人非。

    “這里應該要被拆了吧，這么破舊了?！碑吘故谴髴羧思业暮⒆?，李石榴覺得這樣的破爛根本就不應該繼續存在。

    秦天說：“這里面住了很多人家。他們并不在乎這個房子是破舊還是嶄新，對于他們來說只要能有一個住的地方就行，哪怕是窩棚也可以。你知不知道，在這個城市里，還生活著吃不飽飯穿不了干凈衣服的人存在？”

    “對不起，我錯了?！崩钍裾f，她低著頭仿佛做錯事的孩子。

    秦天輕車熟路上了樓，來到之前余霜居住的那個房間。

    門是上鎖的，但是這當然難不倒秦天，稍微搗鼓一下就把門給打開了。

    “你還有鑰匙？”李石榴很詫異地說，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其實對于女孩子來說，秦天這樣的做法是很殘酷的，一般的女孩子或許都承受不來。

    當著一個女孩子的面回憶另外一個女孩子，這絕對不是正常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秦天晃了晃手里的鑰匙，說：“挖耳勺開鎖，我們讀書那個年代個個都會的技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