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他是最好的止痛藥
蘇崢接到的任務是將宋煥恒引出來,與糯坤交易時人贓并獲。 糯坤幽深的目光看蘇崢,“大單子?要多少?” 蘇崢比劃了一個手勢。 “九十萬?” 蘇崢搖頭,笑而不語。 “九百萬?” “有興趣嗎?”蘇崢自信篤定,“渠道我們有,不走輝騰的線?!?/br> 糯坤眼前一亮,“宋老板厲害,才幾天的功夫,趟平另一條走貨的路子?!?/br> 蘇崢眉心蹙起,有些難為的說:“其實宋老板也不想單干的,實在是逼不得已?!?/br> 這吊胃口的技術,絕對不是新東方出來的。 “怎么回事?”糯坤疑惑道。 蘇崢拿起一根雪茄遞給糯坤,后者接過,蘇崢幫其點燃,自己也點根煙。 “是這么回事,”蘇崢抽口煙,開始聲情并茂的講述青島港丟貨的事,“我們宋老板之前有一批運去青島的貨,入庫前都是轉人查驗,集裝箱也貼了封條,之后就上船了。一直抵達港口,我們的人去碼頭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看守,別說是人,就是鳥都沒落在那上面,可等我們接完貨回去后,打開集裝箱才發現,貨沒了?!?/br> “……”糯坤沒插言,只默默地抽雪茄。 蘇崢留意他表情的變化,繼續說:“一集裝箱的貨,進去前還好好的,在輝騰船上過一遍水路就沒了?!?/br> 糯坤蹙眉,看來也犯了嘀咕。 蘇崢嘴角幾不可察的揚起一抹笑,但很快淡去。 他繼續說:“這貨,我們自己不可能動手腳,進去前是輝騰的人過來幫著封箱的,水路我們沒人跟著,都是輝騰的船和船員,到碼頭,為了怕警察設套,我們沒急著取貨,放在碼頭三天,兄弟們沒日沒夜看著,你說說,這貨是怎么沒的?!?/br> 糯坤拿著雪茄,在煙灰缸里磕了磕,“輝騰吞了?!?/br> 蘇崢沉沉吐了口氣,“坤哥,看得明白?!?/br> 糯坤說:“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沒誠信?!?/br> “可這么明白的事,輝騰不承認,偏說是我們誣陷?!碧K崢無奈聳肩,“坤哥,你知道我們宋老板的為人,他是那種沒事找事栽贓陷害的人嗎?” 糯坤搖頭。 “他可是最注重和氣生財的?!碧K崢說,“幾百萬的貨,說沒就沒,說吞就被人吞了,未森還借這件事,打壓宋哥,讓他在這條道上沒路可走,這不,知道要從你那里拿貨,就派財神去找你,總之,我們宋哥算是看清未森的為人了。這才決定從此以后,不依附于輝騰,拓展另一條走貨的路。 雖然走貨的風險提高, 但不用擔心中間被黑吃黑?!?/br> 糯坤眼珠轉了轉,以后要是跟未森合作,萬一他也來一招黑吃黑,他豈不是賠了貨又收不到錢。 這么沒信息的合作伙伴,糯坤顯然不屑一顧。 “要真是如你所說,未森這人太不講信譽了,”糯坤抽口雪茄,“被熟人背后差一刀,這滋味可不好受?!?/br> 蘇崢頜首,“坤哥你懂宋哥的難處就好?!?/br> 糯坤將雪茄按滅在煙灰缸里,抬起頭說:“你通知宋煥恒,他要的貨可以給,不過,交易當天需要面談?!?/br> “可以?!碧K崢滿口答應,“不過,宋哥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坤哥能不能同意?” 糯坤當然知道他要說什么,“你說的事,也等見面再談?!?/br> 蘇崢趕緊道謝,“謝謝坤哥?!?/br> 與糯坤商量好后,蘇崢給宋煥恒打去電話,將兩人的談話事無巨細的說了遍,聽到最后那句見面談后,宋煥恒心里狂喜不已。 都知道糯坤手里握著好資源,是個可靠的上線。 “宋哥,既然糯坤也同意見面談,你看約哪天合適,我通知他?!?/br> 宋煥恒跑路,現在在外地,他要給自己一些時間返回。 說:“后天下午一點,就在你們現在住的公寓里見面?!?/br> 蘇崢眸光一沉,“好?!?/br> 掛斷電話,蘇崢出了房間,去通知糯坤,后者答應。 吃過晚飯,糯坤雪茄沒了,蘇崢聯系了欒和軒的李雪,讓他去店里取。 蘇崢取完雪茄,往回返,路過第三醫院時,車子不經意間拐了彎,駛入醫院。 他停好車,熄火。 黑暗中,住院部八樓的某扇窗吸引著蘇崢的目光,眷戀、思念。 他很想再去看看她,可眼看著任務勝利在即,出了什么叉子就不好了。 蘇崢走下車,靠著車頭引擎蓋,雙臂環抱,昂頭盯著明亮的窗一眼不眨。 此時,病房內。 阮凝含住吸管喝水,夏培曼自從陪護后,向單位請了假期。 “慢點喝,小心嗆到?!毕呐嗦弥?,提醒著 。 阮凝喝幾口水,喉嚨沒那么干澀了,松開吸管,夏培曼將水杯放在一旁,問:“餓不餓?” 阮凝搖頭。 夏培曼端起盆準備去打水給阮凝擦身上,她聲音輕,依舊有氣無力,“媽,你休息吧?!?/br> “洗洗臉,你好睡覺?!闭f完,夏培曼去打熱水了。 門一開一合,房間安靜。 阮凝閉上眼,剛要睡著,門又開了,她睜開眼,看到蘇晴明走進來。 “吵醒你了?”他的目光柔暖,帶著慈父般的光芒。 “爸?!彼p喊聲。 “我沒事,就過來看看你,給你帶點東西?!?/br> “……”阮凝不解,帶什么東西? 蘇晴明笑著走到床邊,從兜里拿出手機,解鎖后放在阮凝耳邊,熟悉的聲音緩緩蕩開。 “丫頭,現在是北京時間晚六點十三分二十九秒,我用十分鐘去考慮要不要上樓,最后我決定不上去了?!?/br> “……”聽到他不來,阮凝呼吸有些急促,目光瞟向窗口,天已黑沉沉的。 “別生氣,我五點半就來了,在這對著你病房的窗口行了半小時的注目禮,決定不上去后,唉……”蘇崢嘆口氣,“我做什么事都沒后悔過,唯獨對你,我經常會感到后悔?!?/br> 阮凝心口疼,她咬牙忍著。 “爸說你晚上經常疼的睡不著,……”接下來是一段沉默,阮凝感受到他氣息中的隱忍、壓抑與內疚,“你知道我來過,會不會開心點?會不會覺得不那么疼了……” “……”會,她笑。 于她而言,他是最好的止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