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情義、感恩
蘇崢看著最后一行字,勾唇揚起,傻丫頭。 拿到未森的電話薄后,蘇崢聯系陳昭言,并將云端的賬號和密碼發給他,按照阮凝提供的時間,警方的技術部門也進行調查鎖定,查找那通電話的來源和歸屬地。 阮凝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她在想賬目可能被未森放在哪。 他那么謹慎,一定會放在一個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阮凝挺尸了一上午,都猜不出來,正發愁呢,手機響了。 她懶洋洋的從沙發上爬起,去接電話,看號碼,是任殊然。 “任先生?!?/br> 任殊然聲音謙和,“在忙什么呢,阮凝?!?/br> “也沒忙什么,有事嗎?”阮凝還記著任殊然的困境援手。 “中午了,有時間賞臉吃個飯嗎?” 阮凝看時鐘,“好,不過這頓飯,我請?!?/br> “我找你出來吃飯,怎么能讓你請?” “說吧,去哪?” “上次的私房菜館記得嗎?” “記得,” “你在哪了,我去接你?!?/br> 阮凝頓了下,“不用,我自己開車?!?/br> 呵,任殊然笑了聲,“怎么,家教這么嚴?連吃個飯都不行?” “才不是,”阮凝走到衣櫥前,拉開柜門,“我是怕被你的粉踩死啊?!?/br> “牙尖嘴利的丫頭?!比问馊淮蛉さ?,“好吧,我就不去接你了,我們到地方見?!?/br> “嗯,拜拜?!?/br> 掛斷電話,阮凝換上一身春裝,純黑色的薄毛衣,同色系打底褲,外披一件淺茶色風衣,長發豎起簡單的馬尾。 她不上街時不化妝,上街了也只花淡妝。 出門前,阮凝告訴陳嫂,她去見朋友,晚飯前回來。 開車出別墅,阮凝從車內視鏡看后面的黑色轎車,車牌號換了,倒是挺謹慎的。 每次她出門,跟著她的車都不同,車距不遠不近,她也是有意讓他們能跟上,不然未森怎么能對她放心。 到了緣味軒私房菜館,阮凝將車停在車位上,旁邊的一輛白色轎車是任殊然的。 阮凝走進去,門口負責接待的女服務生見到她主動打招呼。 “阮小姐,中午好?!?/br> 阮凝略顯驚訝,“你記得我?” “當然,”她莞爾一笑,“任先生很少帶女伴來這里?!?/br> 阮凝頓了頓,與女服務生的秀眉鳳眼對上,“帶路吧?!?/br> 女服務生玉手一抬,“這邊請?!?/br> 兩人沿著樓梯上二樓。 阮凝注意到這女服務生有點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邊走邊打量她。 寶藍色的錦緞旗袍,將她玲瓏的身段包裹的恰到好處,旗袍上的花紋端莊素雅,與她整個人的氣質很搭調,視線回到她臉上。 突然,某個瞬間讓阮凝一震。 “阮小姐,到了?!闭f時,女服務生輕輕敲門,隔著門板傳來任殊然的應門聲,“請進?!?/br> 女服務生推開門,手勢指引,“請,阮小姐?!?/br> 阮凝直盯盯的望著她,眼中有一絲驚訝,后者眉眼彎彎,意味深長。 她知道,她認出她了。 “阮凝,快進來啊,發什么呆呢?” “……呃,”阮凝收回眼,走進去,“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br> 任殊然和氣道:“沒有,我也剛到?!?/br> 他起身挪開一把椅子,阮凝走過去,坐下“謝謝?!?/br> “愿意為您效勞?!比问馊恍φZ。 任殊然的紳士有禮體現在每一處細節上,這是他給阮凝的印象。 服務生遞來菜單,兩人點好菜,退出雅間。 “怎么沒見到你助理?”阮凝問。 任殊然端起紫砂壺,給阮凝倒上,“想小米了?” 阮凝愣了下,“當然沒有,我跟他不是特別熟?!?/br> 任殊然收回紫砂壺,垂眸,邊倒邊說:“幸虧你說不熟,不然我真要傷心了?!?/br> 阮凝端起茶杯,“任先生,” “叫我殊然?!?/br> “……”這不太好吧,叫一個人名,是很親密的關系才互相稱道。 “叫一次,沒那么難聽的?!?/br> “……”玩笑話,可真要是那么叫了,就不是玩笑了。 阮凝笑了下,“任殊然,你饒了我吧,昨天我還看了你微博粉絲兩千多萬呢,這要是被你粉絲知道,還不把我微博炸評了?!?/br> “行,只要你別再喊我任先生,叫什么都行?!?/br> 任殊然喝口茶,輕手放下。 “你找我什么事?”阮凝將話題移到重點。 任殊然靠向椅背,一改笑顏,肅然看著阮凝,“我有部戲,劇本初看不是特別滿意,希望你過去協助下?!?/br> “好?!比钅麛啻饝?。 對于一個敢在你困境時,借錢給你的恩人,阮凝素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你都不問問價錢,就答應了?”任殊然笑了。 阮凝卻很認真,“我無償為你工作?!?/br> “……” 這次換任殊然愣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算失態也好,驚訝也罷,但在五秒鐘之內,他真的是直盯盯的看著她。 “任殊然,”阮凝在她面前揮揮手,“喂!” 任殊然回過神,端起面前的茶慢慢的品著,顯然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過了,可那是他的真實心態。 娛樂圈混跡這么多年,到處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像阮凝這樣無償付出的,他遇到的是第一個。 茶微苦,入喉甘甜,像足了面前這人。 任殊然放下茶杯,神色恢復如初,“我不會白用你,報酬按照市價給,只多不少?!?/br> “別,”阮凝拒絕,“如果你給錢,我不做了?!?/br> 她語氣堅定,任殊然聽得真切。 “我一大男人,把你叫出來幫我,我白用你,算什么事???”任殊然也很執拗,“不行,不能讓你白辛苦。報酬必須給,否則我心里過意不去?!?/br> 阮凝起身,拿起紫砂壺,給任殊然添上茶。 徐徐說:“任殊然,你不了解我,我這人吧,沒什么優點,渾身缺點不少,最讓人煩的,可能就是認死理兒?!?/br> 任殊然看著她,此刻的阮凝是安靜的,像一池靜默的湖水。 你坐在湖邊,聽風、聽雨、聽樹葉沙沙,心靜得很。 “我媽走的時候,我還小,但有句話,我記得特清楚?!比钅暼问馊坏难劬?,聲音中夾雜著對親人的思念,“人,要有情義,要知感恩,要對對你好的人更好。不是誰都有義務無私幫助你的,遇到這樣的朋友、陌生人,要用更多的付出回報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