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在國外那段時間連性格都變了，會主動和別人打好關系了?！?/br>
    “……”姜伊冬想了想，“我已經有你了，交朋友還要主動的話……太麻煩?！?/br>
    沈九春笑，“你不是覺得麻煩，你只是沒有需求?！?/br>
    姜伊冬嗯了一聲，“可能是吧?！?/br>
    姜伊冬的性格不能說不好，只是跟人的界限很分明，有一部分自己的堅持，在自己區域內的任何東西，她都不喜歡別人干涉。

    與之相應的，就是她很少干涉別人的事情，不主動，也很少拒絕。

    所以這么多年，一直和她保持聯系的人，到現在也就沈九春一個人。

    說是慢熱嗎？

    不是，她很難熱起來。

    有時候沈九春覺得，就算自己以后不會聯系姜伊冬，姜伊冬也不會難過，和傷心。

    “挺好的，我本來還擔心，如果我結婚之后和你見面的時間更少了，你除了畫畫，對外的情感探索和傾訴，會不會直接降為零?！?/br>
    “哇，你現在說話真是一點都不親切了?！?/br>
    “不要岔開話題?！?/br>
    “……”姜伊冬笑了一下，“我去國外三年，也沒有多不好啊?！?/br>
    “真的嗎？”

    “嗯?！?/br>
    “……”

    沈九春嘆氣，“你……算了?！?/br>
    姜伊冬之前每次的決定她不贊同，都會裝作看不見聽不見，現在卻不同，完全是因為已經不忍心再說什么。

    她唯一一次主動，就是對顧凜，但那也只是一種單純的欣賞，誰也想不到后來結果會是那樣。

    “沒事就想想我們下午吃什么吧，聞沁問我?！?/br>
    “我看看，最近……吃烤rou吧，去不去？”

    “行啊?！?/br>
    -

    姜伊冬是最先到的，等了一會兒，聞沁先到，沈九春最后到。

    見面之后，聞沁笑著說：“果然美女的朋友都是美女?！?/br>
    沈九春搖頭：“太客氣了?！?/br>
    聞沁做出一個呆住的表情：“不然我應該說什么？不熟悉的人見面最長說的問候就是吃過飯沒，我們現在才準備吃飯，我要主動開口怎么能不顯得特別尷尬？”

    姜伊冬：“可以不說話?！?/br>
    聞沁更驚訝：“如果見面不說話，不會很無聊嗎？”

    姜伊冬：“如果說話是廢話，聊天也會很浪費時間和精力?！?/br>
    聞沁：“人的精力不用來浪費，難道用來工作？”

    “……”

    沈九春笑出聲：“你說得對?！?/br>
    “點菜吧?！苯炼f，“除了韭菜，其他我都吃?！?/br>
    沈九春：“我來吧，你的口味只要沒變，我來點就行?！?/br>
    姜伊冬：“沒有，你幫我點了，我先去個洗手間?！?/br>
    這家烤rou店人不是很多，裝修是日式風格，姜伊冬走到屋外，發了一會兒呆，轉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顧凜。

    他正站在吸煙區吸煙，眸光微垂，神情淡漠，筆挺的西裝因他過于隨性的站姿有些褶皺，青白煙霧縈繞在他周圍，像大約是感受到身邊有人再看自己，轉過頭。

    姜伊冬心口一跳，立刻后退一步，轉過身回到包廂。

    剛剛點的菜已經端上了桌子，姜伊冬坐下，沈九春立刻說：“你喜歡吃的已經烤好了，你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

    姜伊冬：“最近飲食不太規律，身體不舒服?！?/br>
    “我的排班表發你一張，以后看病挑我不在的時候過去?！?/br>
    姜伊冬：“……”她無語，“哪有那么夸張?！?/br>
    沈九春：“我倒是真希望以后你都用不到?！?/br>
    姜伊冬：“我準備找個生活助理?！?/br>
    沈九春：“怎么突然這么想？”

    “沒有突然?！苯炼f，“剛回來那段時間就想過了，后來因為工作一直比較忙，這段時間忙后，我會找個生活助理每天定時定點給我送飯，到時候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了?！?/br>
    “我只是有時候想不起來要吃飯，又不是故意不吃飯?！?/br>
    聞沁的表情很驚異：“吃飯也能忘嗎？”

    她想了想，“我每天的生活分成三部分，第一部 分是早上醒過來吃了早餐之后，第二部分是中午吃過午飯之后，第三部分就是傍晚吃過晚飯?！?/br>
    姜伊冬：“……”

    “你的生活真規律?！?/br>
    聞沁：“大概是因為我是個體戶，沒有人刻意規定我每天要做什么，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隨緣?！?/br>
    “我是自由職業?！?/br>
    “自由職業的本質是每天都要工作而且可能沒有一個完整的假期，賺錢的除外?！?/br>
    “喜歡就還好?！?/br>
    “真好啊，自己喜歡比什么都好?！?/br>
    幾個人吃過飯散了，姜伊冬在門口又看到了顧凜，他只是遠遠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坐上了車，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招呼。

    就像是面對陌生人，目光掠過，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

    畫展很快就開始了，皮埃爾給她打電話：“噢！winter！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實在是太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