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伊冬閉上眼，不去看他，“我現在不想和你睡一起?！?/br>
    “……”

    好一會兒沒有等到顧凜的回應，姜伊冬睜開眼，剛要開口，眼底映出男人驟然放大的俊臉。

    “唔……”

    他輾轉吻了她好一會兒，動作有些郁悶和無可奈何，放開她的唇，拇指在她因為接吻而紅潤起來的嘴唇上擦了擦。

    “衡衡，你讓我拿你沒沒辦法?！?/br>
    姜伊冬眼睛有些澀意，手指拽著被子，眨了眨眼睛，“你……”

    顧凜已經站直了身體，“我可以去客房睡，但是衡衡，如果你還是這個狀態，我不可能忍太久，你不能把我曠太久，我忍不住?！?/br>
    說罷，顧凜轉身離開，姜伊冬看著他筆直失落的背影，轉回身，看著窗外，漆黑一片，從姜伊冬的角度，看不到任何光亮，月亮也沒有移動自己的位置讓姜伊冬看到。

    他說拿她沒辦法，可是她也沒有什么辦法。

    因為太了解，也因為完全清楚顧凜的心理，所以她才會這么猶豫。

    簡直不像她了。

    顧凜從求婚就已經給了她一個信號，他們會結婚，生孩子，當時姜伊冬沒有考慮太多，也沒覺得自己會這么快懷孕，可事情總是提前一步推著姜伊冬下決定。

    -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顧凜已經離開，和以往一樣提前給她做了飯，正好這天找的家政過來上班，姜伊冬等著家政打掃完，才在后面離開。

    坐上車，她給沈九春撥了電話。

    “衡衡？”

    “嗯?！?/br>
    沈九春：“去醫院嗎？”

    姜伊冬嗯了一聲，“上次醫生說的孕檢的時間就是今天?！?/br>
    “我知道?！鄙蚓糯簢@了口氣，“我想問你的不是這個事情?！?/br>
    姜伊冬也沉默了。

    沈九春：“還是沒考慮好？”

    姜伊冬說：“我好像有點理解你為什么之前那么糾結了?！?/br>
    當一段感情走向無可避免的死胡同，彼此無法說服，好像確實只有分手這一條路可以走，但是……

    “我不想分手?！苯炼f，“我挺喜歡他的，也許已經愛上了?！?/br>
    “但是懷孕的事你要怎么不告訴他？只要你和他住在一起，你沒有辦法不告訴他不是嗎？他遲早會知道的?！?/br>
    “所以九九，我想要你幫忙?！?/br>
    “……”沈九春抿唇，“什么意思？”

    “你幫我……先不要告訴顧凜，我還不確定，但是我不想在海城做決定。我們一起去其他地方?！?/br>
    沈九春：“他如果知道了，衡衡，你想過后果嗎？”

    姜伊冬：“從我做出這個決定，我就沒想過要讓他知道?！?/br>
    “我可以幫你?！鄙蚓糯赫f，“我們去歷城，我陪著你去?！?/br>
    姜伊冬：“你的工作怎么辦？”

    “實習可以換個時間，你這個時候身邊需要人，我不放心你一個人?！?/br>
    沈九春已經在醫院，看到姜伊冬，和帶她的主任醫師告了個假，陪著她去了婦產科檢查。

    從檢查室走出來，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姜伊冬手指輕輕撫上自己毫無起伏的腹部，沒有任何反應，這樣一個生命就到來了嗎？

    沈九春剛好去拿了檢查報告單過來，單子上寫著胎兒很正常，很有活力，沒有什么異常。

    姜伊冬失神，目光落在眼前的地磚上，心思不知道飛到了哪里。

    “在想什么？”

    “……”

    “其實生命很奇妙是不是？”

    “……”

    沈九春坐在她身邊，低聲道：“衡衡，你從小到大都沒有為一個東西努力過，因為什么東西都不需要你花很多心思就能得到，就連感情都沒需要你花費太多心思?！?/br>
    “你到現在都沒有告訴顧凜，真的是因為你認為他不會同意你為了去留學打掉這個孩子，還是因為你不想和他因為這件事產生隔閡？”

    沈九春的聲音很輕，沒有太多溫柔的情緒，她原本的聲音并不算太溫柔，甚至沒有刻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下來，有些刺人的冰冷。

    姜伊冬沒有抬頭，手指長久地放在自己的腹部，因為長時間盯著前方，眼睛有些刺痛，她眨了眨眼睛，緩解了一下不適。

    “你和他有過矛盾，你知道兩個人因為一件事情梗在心口無法互相體諒的感覺，所以不想讓他知道，你認為，他只要不知道，這件事就不會讓你們吵架?！鄙蚓糯河袟l不紊的聲音輕輕巧巧揭破她所有的偽裝，“是這樣嗎？”

    “又或者是……”

    沈九春的話頓了下，一只手放在她的腹部，和她一起感受那個已經存在了，但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的孩子。

    陽光從窗口照進來，落在姜伊冬的身上，很溫暖，很柔和，像是一種撫慰。

    “衡衡，你恨他嗎？”

    第54章 小寒

    54/

    恨他？

    姜伊冬下意識想反駁, “為什么？”

    沈九春：“你們之前鬧過幾次矛盾，我不知道具體你是因為什么原諒她，也許是你確實喜歡他, 也舍不得跟他分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