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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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目標都定好了,你說什么都來不及了,郁霧想。    外面的風都要停了,窗戶沿上被帶過來一層積雪,屋里屋外像是冰火的兩重天。    “只要是你真正想做的,都可以”    谷垚說。    第24章 曼陀    閔莊比郁霧想象的還偏遠。    他坐車來到了離閔莊最近的鎮子上,找到一個據點。想往山里去的都得在這等車。    不過司機在聽說郁霧要去的地方是閔莊時,還是猛地噤了聲。    郁霧倒是安之若固,谷垚能去的地方不可能是個沒有俗世糾紛的,況且還去了五個月不給消息。    只是郁霧沒想到,那司機開到四周都是野草的寬敞板油馬路就停了車。    “到了?”郁霧不可置信,周圍并沒有人煙。    司機顯然不想送他到那個地方,繃著臉,“面前這棵老樹,你順著它的方向下路口,一直走到盡頭,看到紅色的花就跟著,你就找到閔莊了”    郁霧探出窗外看了看,面前這棵樹少說也得有百年了,樹干跟山上積水的缸差不多粗。巨大的樹蔭庇護著整條馬路。在這片只有荒草的郊外格格不入。    司機說的樹周圍也都是小腿高的草,并沒有路。    “你不打算送我過去?”    那司機點了根煙,剛滋出來的煙被大敞的車窗灌進來的風卷走。沒搭話,就等著后面那家伙下車。    “我可以加錢”郁霧補充道。    司機似乎真的陷入猶豫,微嘆氣,吐出一口煙才說:“那地方邪”    郁霧想了想,說:“你就送我到種紅花的地方?!?/br>    這地方一眼望不到頭,要是他自己用腿走不知道走到什么時候就沒方向了。    “五百”    “行!”    那司機滅了煙,一副要赴死的表情,調頭下了柏油馬路。視線陷入一片綠野,夾雜著枯黃,是先一步凋零的秋葉。    路不好走,荒草吧嗒吧嗒地不斷往車身上打,亂七八糟的。    郁霧盯著外面,這地方的風也是干巴巴的,臉被吹得裂著疼,“閔莊...”    司機抬眼,內后視鏡里郁霧淡漠的臉。    “是什么地方?”    郁霧看過來,對上后視鏡司機的眼。    司機錯開視線,緊繃感已經緩和不少了,對著后座的白凈小孩多少帶著不理解,“是個洼地”    “我也是聽說,沒去過。車隊的人都不會帶人去閔莊,是個不成文的規定。據說是個種毒花的地方,一株小小的紅花就能要人性命,那里卻開了整整一山!”    司機說著還往郁霧那瞥,見那年輕人還是沒什么反應,又說:“知道外面是怎么傳的嗎?”    郁霧瞧過來,唇輕啟,“曼陀、地獄”    司機一怔,認真開車不再說話了。    郁霧過來之前是打聽過路線的,車隊的負責人在聽到他要去的是閔莊時已經給了一頓結實的預防針了。    曼珠沙華。    也就是傳說中地獄才能開出的荊棘之花——彼岸花    郁霧還沒見過呢。    在司機恍惚能看見草叢里混過一抹紅時就猝然踩了剎車。    郁霧跟著朝前面猛地栽了跟頭,還沒等他開口,司機就催促道:“到了到了,給錢、下車!”    郁霧先是往外看了一眼,和剛開始下道口的樣子沒差,還是快要淹人的灌草。    但也不想跟他多費口舌,給了錢就果斷下車了。    司機比他還果斷,好像他腳還沒沾地呢,那邊車就一腳油門躥了出去。只給他留了一嘴暴躁的車尾氣。    郁霧頗為無奈,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皺的衣服,四周看去。    一股腦的綠野里還真有一個點,是紅色的。下午三點多的太陽晃的,分不清是幻覺還是什么。    沒什么選擇,郁霧奔著那點紅快步走去。    撥開已經及腰的草叢,是一朵剛剛開放的曼珠沙華,倒刺紅得像欲滴的血,是具象化的火,燒著人的眼睛,引著貪婪的人來采摘,最后嗟取血液成為新的養分。    郁霧將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錯開紅花扒開埋藏它身邊的草。    郁霧呆滯在眼前這一幕。    那司機沒說錯,閔莊確實是一個洼地。    是一個巨大的盆地。    坡度的山間開滿了沙華,殷紅的,連著片的幾乎看不見雜草。倒支下來的彼岸花的花瓣,連在一起。    像人心。    人心里長出來的執念。    勾連、糾纏在一起的。紅的太過刺眼,郁霧只看了一眼就霍然后退幾步,眼前閃現的是從前解開的屆里,那些斷掉的執念。鮮紅的像血管一樣的東西,這里才像是來處。    被彼岸花包圍的,盆地的中心,就是閔莊。    高處看去,那里的房屋錯落有致。還能辨別出依稀的人影攢動。    這里沒有和外界銜接的地方。    每天日落時分是閔莊最忙碌的時候。村民們得把晾曬好的金燈花碾碎封裝,再將新收割的規整晾曬起來。新舊交替,必須得在日落時刻做好。    那是閔莊自先輩就立下的傳統。    白日與黑夜通不得采集收割金燈花,只能在日落,不陰不陽的時刻,接取金燈帶來的財富。    背著長捆的花枝的隊伍,有個女孩兒被遠遠地落在后面。一雙草編的鞋沾了泥,長褲被卷到膝蓋,泥點蜿蜒到小腿。一頭長發只綁了個低低的辮子,跟著彎腰時滑到身前,接住了臉頰淌下的汗水。等她走到村口時已經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