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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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人皆知,大年初六乃是懷王與元府小姐成婚之日。 由于王后久纏病榻,整場婚宴便由太子妃溫婉cao辦。 薄暮時分,太陽混沌暈黃,北苑人聲鼎沸,車轎往來絡繹不絕。 慕容述抵達成景樓時,偌大的宮殿早已座無虛席。 他由侍女領著,在宮殿稍后的位置入了座。 如果不是周煥整日在他耳邊念叨,害得他不能好好自閉,他才不會來這里。 什么給不給面子,得不得罪懷王,他慕容述有怕過嗎? 慕容述越想越煩躁,遂拼命給自己灌酒。宴席未開,卻已將桌上的琥珀酒喝得七七八八。 周圍的賓客都在說話寒暄,唯獨慕容述孑然一人,安靜得像塊千年寒冰,只是不斷嘶嘶散著冷氣。 看來越熱鬧的地方,就越適合自閉,古人誠不欺他。 然而下一秒,慕容述黯淡的眸子便亮起一抹鮮嫩的鵝黃色。 他下意識地別過頭,才不要看呢! 可是…… 他離她那么遠,她應該不會發現,他在看她吧? 想到這里,慕容述又悄悄將視線向蘇云青投去。 她今日穿得真好看,黃黃的衫,白白的臉,粉粉的唇。 媽的,真想拽進懷里,緊緊抱著,狠狠啃著。 他想親她。 他都好久沒有親過她了。 慕容述憤憤地想著,雙眸依舊片刻不眨地凝著蘇云青。 忽地,整個宮殿的燈被人吹滅,四周黑沉沉一片。 慕容述怒了,問身邊的侍女,“怎么回事?” 侍女被他兇神惡煞的質問,嚇得一激靈,結結巴巴回, “懷王妃今晚穿得吉服,說是染料里添了什么八彩珠蘭,會發夜光。因此太子妃下令閉燈?!?/br> 聞言,慕容述簡直大怒,把手中的杯盞重重砸在案上。 他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偷偷看她。 結果…… 這個傻逼太子妃! 慕容述咬牙切齒,“閉燈到幾時?” 侍女一邊收拾桌上的殘酒,一邊輕聲道, “等懷王妃走到宮殿前的座椅,燭火便會重新燃起?!?/br> 媽的,智障! 算了,為了蘇云青,他忍! 繡著金絲鳳凰的正紅吉服,層層迭迭籠在元素素身上。 只見她一步步,邁著極緩的步子,逶迤前行,像是天邊最后一道絳色云霞,正在緩緩飄落。 裙子太重,所以她走得極慢,然而其他賓客都不甚在意,只覺新穎有趣,不免都看迷了。 唯有慕容述,氣得他牙根癢癢,恨不得把元素素直接丟到座椅上。 媽的,這傻逼懷王原來娶得是個瘸子! 不然她怎走得比爬還慢? 簫鼓喧喧,在眾賓客艷羨祝福與慕容述虎視眈眈的環繞下,元素素終于走到了宮殿前方。 燈火重新燃起,殿內亮如白晝。 慕容述抬眸,心滿意足地繼續看著蘇云青。 真好看,真想看一輩子。 笑容在自閉的慕容述嘴角綻開。 不過下一秒,慕容述又不爽了。 因為他發現元府一家子都是殘疾人。 meimei腿瘸,哥哥手殘。 媽的,慕容述越看越氣,只見蘇云青坐在元正初身邊像只小蜜蜂一樣忙個不停。 一會兒給他斟酒…… 一會兒給他剝果子…… 一會兒給他夾菜…… 一會兒給他遞帕子…… 一會兒給他撕鵪鶉rou…… 一會兒側過臉聽他說話…… 一會兒…… 不能再一會兒了! 慕容述真想把自己桌的侍女給元正初送去。 能不能不要那么使喚他的小野貓,他舍不得誒! 他都舍不得讓她干那么多活! 宴席繼續進行,夠籌交錯間,一派言笑晏晏。唯有慕容述瞪圓了眸,連眼皮子都不合一下地瞧著蘇云青。 “大理寺的元大人不是已經和季國公府解除婚約了嗎?那他身旁的是何許人也?” 坐在慕容述右側的一個文官問道。 只聽另一人回,“據大理寺的人說,這姑娘常去大理寺找元大人,我估摸應是新納的妾室?!?/br> “不會吧。元府家教甚嚴,沒娶妻怎會納妾?” “那可能就是半婢半妾,通房丫頭一個?!?/br> “……” 另一人剛想回話,然而這話還沒從喉嚨口滾出,就硬生生被慕容述狠戾的目光給瞪住了。 什么叫妾室? 什么叫半婢半妾? 什么叫通房丫頭? 慕容述只覺胸口像是有柄利劍在那兒割著剜著,痛得他幾乎將拳頭都要生生握碎。 真想一拳揍在元正初臉上,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他怎么可以把她當丫鬟,當妾室? 嘈雜紛沓的說笑聲,在宮殿里徘徊游蕩。 蘇云青望著坐在高處含笑的元素素,只覺她像是繃得緊緊的,繡著青鸞火鳳的彩帛,不知何時就會倏得“刺啦”一聲裂開。 她回過眸,心緒有些不寧,遂對元正初說, “殿內有些悶熱,我想出去透透風?!?/br> 此時,元正初正和鄰桌的吏部侍郎說話。 聞言,他轉過頭,看著蘇云青,思忖片刻,又想到今日參宴來賓皆是受了安全檢查,亦不準佩戴刀劍等物入內,想來應是無虞的。 他遂頷首同意,便又轉身和吏部侍郎繼續交談。 北苑之內,四處懸燈,赤色紗燈如水波般,在園內輕漾開來,映照著一排排云蒸霞蔚的辛夷花墻。 這些辛夷花還是特特從江南運來,一路上炭火催著,勞民傷財,也只為今晚曇花一現。 北風凌冽,乳白、妃色、淺黛紫的花瓣兒四處紛紛飄灑,宛如碾碎的琉璃燈,美好卻又凄哀。 蘇云青依著闌檻賞景,泯泯白雪,落英繽紛,冷風散去她臉頰的砣紅,讓她雜亂的心緒漸漸寧靜下來。 她略看了一會兒,生怕元正初擔心,遂抬步往回走著。 不料,走在半路,只覺手腕一緊,竟被人拽進一間黑魆魆的屋子。 房門“嘎吱”一聲闔上。 她被堵在墻邊,熟悉的氣息向她四肢百骸襲來。 黑暗中,只見慕容述把手肘支在她肩膀左側,彎下腰,聲嘶力竭地向她吼著, “蘇云青,你他媽告訴我,半婢半妾是個什么鬼玩意?” 蘇云青怔怔望著慕容述,大腦一片空白。 “說話!” 慕容述往她鼻尖前湊了湊,黑眸中的炙熱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淡紅色的光暈從窗欞漫進來,悄而無聲地落于地面,隱約映出那并蒂蓮花的青磚紋樣。 蘇云青努力穩住心神,把臉側過去,冷冷道, “慕容述,松開我?!?/br> “不松!” 慕容述伸手捏住她的下頷,將她臉輕轉過來,強迫她與他對視。 “你不是已經把我放了嗎?” 蘇云青只覺被他看得喘不過氣來,不得不耐著性子問道。 “反悔了!” 媽的! 要是知道那元正初竟敢讓她做妾,他才不放她走呢。 “跟我回去,我不準你受人欺負,給人做妾做婢!”慕容述瞳孔中怒火迸射開來,氣勢洶洶地吼道。 聞言,蘇云青只覺胸口那顆心似被人拿著根羽毛輕輕撥動,整個人都變得軟軟麻麻。 她用力吸著氣,小聲說,“我不能……” 話未說完,濕潤的櫻唇就被慕容述疾疾地堵住。 這是第一次,他這么溫柔地吻她。 他低眸含住她的唇瓣,畫圈似地在她舌尖來回舔吮。他看著她的睫毛輕輕顫了起來,連帶身子也開始微微抖動。 他左手使勁,加重了在她腰肢的力量,他就這樣牢牢地、緊緊地錮住她。 他環著她,就像環住了世間萬物。 擁吻的兩人,擋住了從窗欞漫進的光暈,青磚上的并蒂蓮花紋,漸漸模糊起來,只聽得更漏滴答滴答響著。 “嘶……” 慕容述只覺唇上有痛感襲來,腥甜的血味充盈著齒頰。 媽的,這女人又咬他! 然而直過許久,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癡癡地伸出拇指將她唇上沾染的血跡,慢慢摩挲擦掉。 “我們回家去吧?!蹦饺菔鐾鹑绾⑼?,低語道,“今年過年,我還沒吃團圓飯。你不在,我沒有團圓飯可吃?!?/br> 他guntang,略帶乞求的眸光,直射進她心坎,酸澀苦楚便一下涌了上來。 她垂下頭,忍住奪眶而出的淚珠。 她可以跟他回去嗎? 他強jian過她,綁過她,囚禁過她。 就算她喜歡他,然而這些事卻怎么也忘不了。 況且他所謂的喜歡,是有多喜歡? 這種喜歡是占有欲還是純粹的新鮮感作祟? 如果有一日,他不喜歡她了,那她該怎么辦? 更何況她還沒和元正初說清楚。 蘇云青別過臉,瞧著青磚上的并蒂蓮花紋,只覺心里千頭萬緒,理不出個眉目來。 “我要回席了,放開我?!?/br> 她望著慕容述炙熱希冀的眼眸,冷冷說道。 聞言,慕容述錮在她腰間的左手,倏得向下落去,一寸寸,慢慢地、無力地垂落下去。 瓣瓣飛花混著風雪,宛如碎錦般在夜空縈繞,直過許久,才無聲無息消落于地面。 蘇云青快步走在回席路上,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她痛恨自己,居然真的喜歡上了慕容述。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歡上一個強jian犯? 蘇云青哭得是如此傷心,以至于都未留意到身后的黑影正逐步逐步向她逼近。 只聽“哐啷”一聲,花瓶的素色碎瓷沾著殷殷血跡,皎皎月光中,閃著凌冽駭人的紅白光澤。 蘇云青猛地跌倒在地,只覺有溫熱的液體從她腦后汩汩流出,眼皮子越來越沉,還未看清何人所為,便一下子暈了過去。 *** 快來猜猜是誰把女主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