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瘋子
周宇之名,名動全場。他的賽事,本就全場矚目。 李向民一直酷愛書法,今天這次雖然是組委會邀請,但開幕后,他并沒有離開,而是不時到處觀察。 由于周宇是奪冠大熱門,自然而然,李向民對他的關注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周宇這個人,年紀不大,三十來歲,但楷書的功底十分扎實,火候也很了不起,不出一年,持之以恒,定能成一方大家。 對此人,在親眼見證其實力,李向民也表示了高度的贊賞。 看過一次,李向民本想去觀看別人的比賽,但沒想到,這一次周宇的對手居然是柳下惠。 “柳老師之前贏誰了?” 李向民好奇問。 秘書冷濤隨后離開一會,然后興沖沖回來。 “是大熱門李輝?!?/br> 冷濤興奮道。 “哦,李輝在行書的水平還是可以的,柳老師居然能贏他。那他是用什么術法贏的?” 李向民問。 “行書?!?/br> 冷濤呼了一口氣,回道。 “什么?行書,這小子居然深藏不漏啊。好小子,能在行書上贏李輝,他確實有資格和周宇比上一比?!?/br> 李向民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點頭。 “李市長,恐怖這一次,柳老師勝算不大了?!?/br> 冷濤小聲道。 “怎么?他不再用行書了?” 李向民猜測。 “是啊,我也弄不明白,好像斗氣一樣,非要和周宇比楷書?!?/br> 冷濤很不理解。 “哈哈,原來如此!這小子啊,就這脾氣。行吧,咱們也去湊湊熱鬧?!?/br> 李向民笑道。 柳下惠這邊,本就跟隨了一批追逐者。又因周宇是熱門,也有不少人圍觀?,F在李向民一來,這邊頓時更熱鬧,儼然成為了賽場的交戰中心。 牛鬼蛇神都來了,這和柳下惠沒關系。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在楷書上徹底打敗周宇。什么冠軍不冠軍,小爺不出來,誰敢說天下第一。 “我聽說你在行書上成就不小,已有大師風范。怎么,不拿你的行書和我比,非要比楷書,你這是幾個意思?” 各個領域,達者為先,是為長輩。柳下惠是書法大師,周宇在他面前,只是個小輩。沒想到這家伙桀驁不馴,口氣竟如此之大。 就這種情cao的人,居然還玩書法。就憑這一句話,柳下惠就可斷定,此人想要楷書大成,若不修身養性,絕對無成。 “我倒誰在說話,原來是去年的冠軍??!其實也沒什么,我這人就喜歡剛對剛,硬碰硬!你放心,我不會打死你的?!?/br> 柳下惠嘲諷一句。 聽到這句話,尤其是后面幾個字,李向民的臉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別人不了解柳下惠,他可是清楚。知道這小子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揍人的主。 “注意一下影響!” 評委都看不下去了,畢竟市長就在旁邊。他立刻提醒。 楷書,講究形體方正,筆畫平直,對字的形態和筆畫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 它不如行書可以隨行而為,也不如草書任性狀況,對它,柳下惠理解為一個字,正。 什么正,天圓地方的正,大道朝歌的正,忘我勿由的正。 正與道,殊途同歸,多重大同之法,集萬家之氣,融天地蒼茫。 周宇也不廢話,先行正書。 說來趕巧的是,這家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書寫的竟還是蘇軾的水調歌頭。 細節,決定成敗。周宇向來喜歡抓住這一點,在字體上的諸多細節之處,大家都能看得出此子的與眾不同。 何謂字體的細節呢。 字體的工整,筆畫的嚴謹,可以說,在這兩方面,周宇做的天衣無縫。 但僅僅也只是好看到完美,缺乏了自主的獨立性。 其實,較比其他書法,楷書是最難突出寫者個性的。畢竟楷書在字體上要求很高,一般人都不敢逾越,亂造城墻,以免破了格局。 “浩然正氣!好一個周宇,居然能寫出這樣的意境出來!” 周宇奮筆疾書,手速相當的快,這在注重細節方面的他來說,十分難得。一個好好的楷書居然能寫出行書的風采,確實難能可貴。 不僅如此,字體完美好看,簡直就如書上刻印一般。 不過浩然正氣是怎么一回事? 楷書里頭還能看出個浩然正氣? 這話有點托大。 不過每個行業都有托托,誰都明白,只怕剛才說話的是周宇顧的托。 雖然對于這種行為,大家不以為恥。但就楷書這塊來說,周宇確實是一個近年難得一見的人才。 “跳梁小丑!” 忽然,柳下惠嘲諷一句。 隨后又聽他朝著剛出說法的人憤慨道。 “好好一個書法盛會,居然雇傭水軍。這就是所謂書法新生代的所作所為嗎?哼,全國冠軍!簡直可笑至極!” 那說話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其實也不是什么水軍,就是和周宇同一個學校的。 見周宇確實寫的好,旁邊人也不說話,所以就幫了腔,贊美了一句。 他感覺很受傷,也很冤枉,說句心里所想的實話,也不行嗎? 隨柳下惠一句話,所有人都對這家伙投以鄙夷之色。 周宇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解釋什么,只能暗暗忍著,過了好一會,開始反駁。 “全國冠軍,不過虛名。但確實是一種對實力的認可,柳老師對我產生質疑,是否也代表了否定了書法界對我認可?” 將書法界都搬出來了,周宇算是可恥。 “笑話,你三言兩語就代表書法界,怎么,書法界是你家還怎么滴!得個冠軍就自持甚高,若讓你得個了世界冠軍,那你還不飛上天!” 柳下惠立刻反擊。 “廢話少說,柳老師,要有真本事,盡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 你是否在楷書領域也和行書一樣大成?!?/br> 周宇故意將大成兩個字咬的很重,這樣很容易誤導大家,讓所有人都認為,柳下惠這一出是自持實力而來。 如果一旦戰敗,那柳下惠可就丟人算丟到家了。 柳下惠呵呵笑了笑,也不多說,隨即,在白紙上執筆開刷。 “怎么可能?他居然也寫水調歌頭?” “瘋子!這絕對是個瘋子,剛才他就是用行書寫了這首詞。而現在......” “同一首詞,不同的書法,就算是兩法兼得的大宗師也不敢如此輕率。一旦有一方偏頗,吃虧的最后還是自己?!?/br> 正如大家所說的一樣,如果柳下惠在楷書這頭的水調歌頭寫的有所偏差,那么很容易讓人詬病。 名利,一切都是名利。大家想的也是如此。畢竟在行書方面,柳下惠已成大師,他完全沒必要如此。 只要他隨便寫個別的,即使寫的不好,也不會影響他在書法上的造詣和影響。 但偏偏他就這樣做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