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熱鬧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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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著小曲,邱斯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在要塞病房的走廊上。 就像所有故事里發生的那樣,這樣一條漫長的走廊上,要是不發生點擦肩而過的邂逅什么的,簡直就是浪費場景。 迎面,一名穿著黑色華服的青年走了過來。 邱斯似有所感,猛然抬頭望去! 那名青年也感受到了對方灼熱的目光,凝目回視。 二者的目光激蕩在一起,頓時爆發出劇烈的火光。 當然,這火光是精神上的,單靠目力搓出火花什么的實在太離譜了,就算是小說也不敢這么寫的…… 然后邱斯陡然發現,他壓根不認識這個一頭白毛的家伙! 而那位面容冷峻的白發青年,也發現自己根本對這紅衣服的家伙沒印象。 但二者依舊保持著對視,久久未能將視線移開。 半晌,邱斯施施然出聲,打破僵局。 “敢問閣下貴姓?” 【貴姓】這個詞,在這里可不是客套話。 很顯然,大家都是貨真價實的貴族,【貴姓】這個稱謂,完全是禮儀上的實稱。 白發青年以臘月隆冬般冰冷刺骨的口吻,傲然回道。 “保爾!” 聽到這個姓,邱斯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還真是恭喜閣下了,祝各位在威利吉玩得開心點?!?/br> 說罷,邱斯加緊了身下的腳步,耳邊生風,打算趕緊一走了之。 不料對方冷冷的一句“慢著!”,讓他即將邁出病院門檻的腳步陡然懸滯在空中。 “敢問閣下有何要事?” 邱斯露出一臉隨和的笑意,裝瘋賣傻的問道。 對方冷冷一哼,一言不發,就這樣用著頗具威壓的銳利眼神,死死凝視著他。 逐漸的,邱斯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但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姓名!” 終于,這名白發青年還是沉不住氣,把問題直接拋了出來。 原本他以為對方能領會到他的意思,乖乖報上姓名,沒想到這家伙這么不識抬舉,還得他親啟貴口親自詢問。 只見邱斯臉上的笑意陡然一僵,有些遮遮掩掩的回道。 “咳咳,那個……莫蒙特·邱斯?!?/br> “哼!莫蒙特家族?” 白發青年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冷冷說道。 “等著吧,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到時候……哼!” 不屑的理了理自己的高領子,這名保爾家族的白發青年話說一半,便丟下邱斯徑直走入病房。 看著對方沒入病房的身影,邱斯臉上僵住的笑意又舒展了開來,而且笑得格外開心。 無聲的笑容,就這樣詭異的掛在他的臉上,一直到他走出要塞大門,才像電視機突然打開聲音一樣,放出劇烈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在這劇烈的笑聲中,收割著路人詫異的眼神,一路回到了莫蒙特家族的宅邸。 剛到宅邸沒多久,一眾族人立刻迎上前來,帶著如喪考妣的神色,哭哭啼啼的將一份通告送到邱斯手中。 就算沒有啟封,邱斯也能猜到那份通告告知的是什么內容。 躺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邱斯取出幾封書信和那份剛到沒多久的通告,帶著玩味的表情,摸著下巴。 “嗯……打哪張牌好呢?” 話分兩頭,就在邱斯躺在床上考慮打牌的問題時,沃切爾正躺在病床上,迎接下一位到來的慰問者。 望著面前傲然聳立的白發青年,沃切爾在心中用四個字暗暗評價道:霸氣外露…… 白發青年也不繞彎子,開口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您就是沃切爾先生?” 盡管只是相當普通的詢問,但對方的話中卻給人一種攜勢傾軋的感覺。 對方的形意神,都在無形中釋放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淡定的點了點頭,沃切爾平靜的回道。 “是,請問閣下是……” “保爾·金察柯!” 字字鏗鏘有力,讓病床上的沃切爾情不自禁的為之一震,整個床板都跳動了一下。 霸氣外露! 在一震過后,沃切爾沉下眼細細思量起來。 保爾家族他在之前的報紙上,是看見過的。 由于達斯家族平亂不力,延誤戰機,讓動亂愈演愈烈,帝國中央決定革除達斯家族在威利吉以及其所屬轄區的一切權利。 根據報紙上的信息,這個保爾家族就是即將取代達斯家族入駐威利吉的貴族。 沒等沃切爾多做思量,這位名叫金察柯的青年就帶著疾風驟雨般的氣勢問道。 “沃切爾先生大名在外,可我卻沒聽說過先生的姓,請問先生有姓嗎?” “嗯……” 沃切爾略作思索,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其實就算他的記憶沒被封印,他也想不出個什么姓來。 因為他在這個世界里,本來就沒姓。 沃德·沃切爾是他在上個世界里的姓名,他在這個世界就叫沃切爾。 一個出生低微的孤兒,在荷魯斯內遜帝國是不配有姓的。 所以沃切爾“嗯”了半天,啥也沒嗯出來。 白發青年帶著凜冽的淡笑,傲然說道。 “看來先生是沒有姓的人,不如,讓我賜先生一個?” 聽到這個“賜”字,沃切爾沉吟著的“嗯”,突然變成了“嗯?” 一瞬間,保爾·金察柯感受到了一對極其幽邃的目光正凝視著他渺小的軀體。 僅僅一剎那,他身上盤踞著的霸氣陡然xiele一半,趕忙改口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保爾家族麾下附屬貴族的姓,可以隨先生挑選,您看著哪個順耳,拿去用便是了……” 聞言,沃切爾口中的“嗯?”又改回了“嗯?!?/br> 他淡淡的問道。 “既然閣下這么大方,有什么事,不如當面直接說出來吧?!?/br> 聽到這話,保爾·金察柯就像從沃切爾手中接過麥克風一樣,意氣風發滔滔不絕的說道。 “好!原本我看先生剛從戰場歸來,正處于靜養時期,有些事不方便現在說出來。但既然先生如此直爽,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F在帝國正值危難之際,外有強敵環伺,內有混沌動亂。我們保爾家族自當為帝國分憂,將居心叵測的達斯家族取而代之,揮兵平亂……” 話說到這里,金察柯突然話鋒一轉,將真正的目的和盤托出。 “而平亂自然就有傷亡,械改體的維修那還好說,可這普通士兵的傷勢……著實有些棘手!” 一聽到這,沃切爾自然也就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他在先前的那份報紙上看到過有關自己的報道,有關內容上反復提及了他妙手回春的醫術和高超的教學手法,如何提升前線士兵的外傷手術生存率。 盡管記憶被封印了,他也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價值。 不過他現在面臨一個小小的麻煩,那就是他連腦子里的醫術也被封印了…… 但沃切爾卻并不是很慌,盡管所有的記憶都被封印的一干二凈,但某些凌駕于記憶之上的東西,卻依然保留在他的精神中。 他如老僧入定般合著眼,淡定的回道。 “嗯,你們有為國效力的心自然是好的,可我現在卻沒有那份力??瓤取疫@傷體怕是還得休養上一陣子。這樣吧,先等我恢復身體,屆時自然會給你一個答復的?!?/br> 這話合情合理,對方本也沒打算一顧茅廬就能請到這位出山。 畢竟對方是位滌罪學者,跟他們可不是一個系統的人,給上這樣的答復,這趟也沒算白來了。 “祝先生早日康復?!?/br> 留下這句話,對方行禮,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