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
興許是謝成的存在大大刺激了謝菀的身體狀態,到第二天晚間,她身體已經轉好,小腹的痛意也已消退。 這兩天里,謝成像狗皮膏藥似的,一直待在她的臥室。半夜等謝菀睡著才走,早晨又端著早餐進來。 第一夜之后,他倒是不隨便動手動腳了,除了盯著謝菀吃飯用藥,其余時間就靠著墻角專心工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可是,他能在謝菀的私人領地里自在進出,這件事本身就讓謝菀糾結萬分,抓心撓肺。 所以一旦身體轉好,謝菀是一刻都不想和他獨處,立刻恢復了正常作息,打算重新開始餐廳、書房、臥室叁點一線的生活軌跡。 第叁天早晨,沒等謝成端著托盤進屋,謝菀就已經穿戴齊整,搖著輪椅,去餐廳用早餐。她自己從臥室的平臺爬上輪椅,著實費了些力氣。 她今天穿了一身玫紅色長裙,將略顯蒼白的臉色襯得紅潤了些,看起來沒有那么虛弱了。 謝菀對面坐著謝成,身側站著錢管家,后者正在向她匯報一些日?,嵤?。女保鏢被遣送回老宅了,以后不會再出現在謝菀面前。心理醫生也在重新找。 錢管家:“老宅那邊的人來電了,想問問吳月是不是觸了小姐霉頭?” 吳月是女保鏢的名字。她是跟在謝菀身邊六七年的老人,一夕之間被退回老宅,不明原因、不知底細,倒是讓老宅那邊的安保團隊處理起來束手束腳。此時,謝菀隨便給出一個惡評,都會毀了吳月的職業信譽和口碑。 謝菀低頭,盯著手心杯子里打著旋的牛奶:“沒什么,就是厭了。給她個不重要的崗位就是了。我不想看到她?!弊锟準走€在眼前,抓著小嘍啰欺負算是怎么回事。 還是心軟了。 謝成狀似無意地掃了她幾眼。 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謝菀抬起頭,漸漸笑起來,那笑容是她一貫的冷靜溫和,只是眼神中又多了一些不明朗的情緒,叫人分辨不清楚。 謝菀將杯中牛奶一飲而盡,杯子擱在餐桌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小謝總在我這也住夠了吧,該回去老宅和父親好好道歉搞好關系了,”她盯著謝成,語氣溫和,卻不容辯駁,“錢叔,現在就派人去收拾他的行李吧?!?/br> 謝成:“……” 錢管家:“……” 非常突兀的要求,被謝菀說出了“本該如此”的氣勢。 餐廳里靜了一瞬。 小謝總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合適的理由拒絕。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被……趕出來的,怕是沒法回去住?!?/br> 謝菀微笑:“沒事,你這么會賣慘,多淋淋雨,父親看了也會很心疼的,”如今她鐵石心腸,再也不會被騙,“今天預測有雨,真是個搬家的好日子?!?/br> “也”會心疼?謝成抓歪了重點,唇角忍不住彎了一下,但瞧著謝菀皮笑rou不笑的神情,那唇角又很快平了下去。 “我以為我表現得不錯?!?/br> “呵呵,消受不起?!?/br> 謝成發現,謝菀非常認真地想趕他走,再認真也沒有了。 不是斗嘴、不是報復。 她就是單純地不想再看到他。 謝成按了按眉心,眼神完全沉寂下去。 多年來,謝成對謝菀的好都是一廂情愿、不求回報。他練習推拿,隔了好幾年才在她身上派上用場,卻甘之如飴??墒钦嬲搅怂磉?,常年溫熱的心卻漸漸失去了那份平靜,變得不知足,想得到更多。 自從被謝菀點為牛郎,他就好像被命運催著跑一樣,不得不做了很多事,一邊擔憂被她發現,一邊期待她更迷戀自己這具身體。他從沒想過能騙過謝菀很久,他知道她是多聰明的一個人。 可是沒等他想好對策,謝菀就發現了。他在商場上也算是運籌帷幄的布局者,可是在謝菀的事情上,總是左右躊躇、慢人一步,被放在火架上烤。 直到身份被揭開的那一刻,這份惶恐攀到了頂點,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證明——自己對于謝菀來說,是特殊的、唯一的、不可抗拒的、不能拋棄的。 他滿足于看到她在自己身下不能自已、高潮不斷的樣子。 其實第二天就后悔了。但好像有點晚。 “你趕我走,是因為——” 謝菀冷笑,打斷了他:“一分鐘前才說過,你是金魚嗎?” 不得不說,謝小姐想氣人的時候,一嘴伶牙俐齒,真能把人堵到無話可說。 他們兩人都知道那理由只不過是借口。真正的原因,不足為外人道。 謝成皺眉,扭頭看向錢管家:“我想單獨和謝菀說幾句?!?/br> 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兩人你來我往神仙打架的時候,他正盯著窗外的花卉發呆——他今天才發現,這花卉還真挺耐看。 ========================== 兩人還需要再磨合磨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