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我睡沙發
夜晚。 江灘的風景仍舊很美,一種古樸的安靜的美。 江灘介乎于鄉下和城市之間,一年四季,游客很多。白天里,游客們并不在江灘活動,但到了晚上,他們都像倦鳥歸巢一樣,都來酒店就宿了。房間其實不夠住。就算徐婉芳想要訂兩間房,也并不能如愿。她只能和林軒合訂一間房。她當然明白林軒的心意。無非就是趁此機會好好溝通。她的心里,其實也這么想的。 不過,這還是有點兒尷尬。在酒店前臺。林軒拿不出一張有效的結婚證。當初離婚的時候,就將離婚證交上去了。林軒想解釋。前臺小姐反而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抱歉,只剩下一個房間了。你們如果愿意的話,只能委屈……” 林軒就道:“不委屈不委屈?!?/br> 徐婉芳也有點兒不好意思:“那就一間吧?!?/br> 他們拿了房卡,一前一后進了房間。打開房間,雖然沒開燈。但外面的夜色還是璀璨地照射了進來。徐婉芳幽幽一嘆,走向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林軒跟了過來。輕聲問道:“想喝茶嗎?” “好?!?/br> 房間內有現成的茶葉,只需幾分鐘,就能住一壺濃茶。不,不想喝茶,還有咖啡??Х纫彩悄芴嵘竦??!巴穹?,還有咖啡?!?/br> “那就喝咖啡?!?/br> “好?!?/br> 林軒將房間里的燈都擰亮了。橘黃色的光輝即刻灑向了整個房間。說真的,房間挺令人滿意的,屋內整潔,又很現代,除了電腦還有一個書柜。徐婉芳轉身過來,將窗簾拉下了,聞著漸漸煮沸的咖啡香味,笑道:“這讓我想起了夏威夷?!?/br> “夏威夷?”林軒也一笑,“是有點兒像。不過,夏威夷的風景是那樣的,一打開窗簾,到處都是令人炫目的藍色。水是藍的,天是藍的?!?/br> “有機會。還想去?!?/br> “我陪著你?!绷周庍@話是認真的。 咖啡煮好了,林軒端了一個杯子遞給徐婉芳。徐婉芳接過,道了聲謝。 “我們之間難道還要說謝嗎?”一聽這話,林軒不免有些傷感。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本能,是我受的教育,你別多心?!毙焱穹兼倘灰恍?,走到房間里的書柜,打開一本書看了起來。 “這本書。大學里也有的?!?/br> 徐婉芳看的是法國女作家杜拉斯的《情人》。徐婉芳在一段日子里癡迷文學,曾一度要棄醫從文,改學中文,但后來還是打消了主意?!肚槿恕肥且槐静惶L的中篇小說,然而徐婉芳癡迷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將文中的劇情一字一句地摘抄了下來,細細品讀。這就和走火入魔一樣一樣的了。所以,以后她就決心去越南的西貢看一看瞧一瞧。后來,也有一個機緣去了。但卻又心里想象的不一樣。那個繁雜的城市,當然不能成全一個懵懂的異國少女的愛情。所以。這肯定是一個悲劇。 那個時候的林軒見狀,還嘲笑過徐婉芳,說她不該如此癡迷。小說就是小說,就算有其生活的影子,也當不得真的??涩F在,徐婉芳再看這些文字,固然翻譯的優美,固然情節跌宕充滿吸引力,但心里卻沒有一點兒涌動了。真奇怪,為何那時候陷得那樣深呢?“我已經老了,當我走入嘈雜的大廳,一個男人朝我走來。他對我說,人人都愛你的外表。你很美,可在我看來……”徐婉芳又將小說的開頭默念了一遍。 “還是喝咖啡吧,涼了就不好喝了?!?/br> 林軒柔聲說道。 徐婉芳放下了書,突然變得十分傷感:“林軒,我們的青春歲月一去不復返了。雖然我們仍舊年輕,但心已經滄桑了許多。我聽說,人身體上的細胞,每七年就要更新一次。七年一過,以前的事,就算再震驚再刻骨也會漸漸地忘記?!?/br> 林軒有些不明白徐婉芳說的是什么。青春固然容易消逝,但記憶卻又是永存的。婉芳不該這樣傷感啊。她還是一個積極的人。 “是不是,經歷了這次綁架事件,你有些心灰意冷?”林軒安慰。 “也不是。只是一時之間,有感而發?!?/br> “如果你不高興。我們可以說些別的話題。對了,你累了一天了,我給你放水,你洗澡吧?!绷周幋蜷_房間里的衣柜,找出兩間質感不錯的睡袍。要說,這家酒店還真的上檔次。睡袍握在手心。一股淡淡的香味,散發在四周。顯然,衣服上撒了一點香水。一提洗澡。徐婉芳不免有點兒敏感。但林軒馬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婉芳,今天,咱們都很累。不想別的。就是聊聊天兒、說說話兒。晚上,你睡床,我睡沙發?!?/br> “???不。你睡床?!?/br> “不,有時候,我加班累了。不回去,就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我習慣了?!?/br> 他的話,讓徐婉芳非常心疼。 要知道,今天要不是林軒,她和小琴已經被運到走私船上去了。后果不堪設想??墒?,一直到現在,她連一個感謝還沒表達呢??梢f出來了,林軒又會說這也太生分了。那么,到底該怎么辦呢?自己已經不止一次地得到林軒的幫助了。大恩不言謝。但他們畢竟有過糾葛,曾經是夫妻。如何將分寸表達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軒,還是我睡沙發?!?/br> “不不,婉芳,你是女人……” “無所謂的,沙發也是一樣柔軟。我看這里的擺設不錯的?!?/br> 可是,在林軒的堅持下,贏得勝利的還是徐婉芳。徐婉芳堅持睡沙發,林軒真的沒什么辦法。她愛睡就睡吧,一會兒,等她睡著了,自己再將她抱在床上不就行了。 徐婉芳打了一個呵欠,說要去洗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