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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令魚心酸。 賈明思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頹唐了下去, 他果然沒什么仙緣。 “公子別理他就是,小孩子脾氣, 慣得他?!毖囫浅雎?,將場圓了過去,順手還按下欲炸毛還擊的賈明思, 轉頭對譚昭道, “那日匆忙, 云飛還未謝過殷大哥的恩情,殷大哥來洛陽, 可是有事?” 聰明人啊, 譚昭卻是搖了搖頭:“什么恩情不恩情啊, 你那是無妄之災, 不過來此,倒真與你的事情有些瓜葛?!?/br> 燕袂眼睛一圓:“什么?” “聽聞燕家在洛陽也很有勢力, 不知你可聽說過馮家?”自己調查, 哪有聽現成的來得快, 譚昭當然選擇后者。 燕袂一皺眉, 道:“可是那以養牡丹出名的馮家?” 譚昭點頭。 燕袂常年在長安, 也就偶爾聽過一耳朵,具體的事情他還真不了解,但就像譚昭說的, 燕家在洛陽還有幾分薄面,他吩咐下去,不過一杯茶的功夫,就有人過來敘述馮家的訊息。 “說說看?!?/br> 來人顯然是個洛陽通,立刻便道:“論說這馮家,早幾年前,那可是我們洛陽城數一數二的人家,那一手侍弄牡丹的手藝,那是多少匠人都望塵莫及的。牡丹花會辦了這么多年,也就他們馮家蟬聯了花王五連冠!” “這么厲害?那現如今呢?” “那是自然,馮家人養的牡丹,國色天香,曼妙不可言,甚至連花期都比一般的要長,那愛花之人見了,腿都拔不動了?!?/br> ……抱歉,他只是個俗人而已,譚昭抬頭:“說點別的?!?/br> “只可惜啊,這花無百日紅,這馮家的小公子馮蘭疾病去了,他那一手侍弄牡丹的技藝……” “不,你等等,疾???什么???” 此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啊,年紀輕輕就沒了,說是急癥,當初城中愛花的老爺員外,都去吊唁了?!?/br> “繼續?!?/br> “只可惜馮小公子的技藝還未傳授于人,馮家如今不過在吃小公子生前培育牡丹的老本?!贝巳苏f到這里,也是唏噓不已,“小公子死的第一年,牡丹花王就易主了?!?/br> 這就像一個傳奇的隕落一樣,到如今,還會有詞人墨客來此憑吊。 “具體是幾年前?” 此人沉默片刻,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約莫是七年前了?!?/br> 河伯沉默地聽完了全程,等人恭敬地出去,他才小聲傳音道:“七年前,我早當上河伯了,不過是同名同姓罷了?!?/br> 譚昭卻詭異地回了一句:“你可不要小瞧這同名同姓?!?/br> 有楊戩見證,譚昭可以非常確信河伯受的同樣也是無妄之災,但世上之事從沒有空xue來風的,既然河伯被牽扯其中,就有一定的因緣在里面。 只是他還沒找到線頭,自然牽扯不到最里頭。 “這故事有些不大好聽?!辟Z明思有些懨懨地嘆了一句,“說起來,殷大哥你養的小獸呢?怎么沒帶它出來?” “那小沒良心的,被人拐走了?!弊T昭想起來,就氣得好笑。 “什么人,竟如此大膽?” 譚昭轉頭:“我外甥,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辟Z明思立刻拉起燕袂,“知道殷大哥你要辦正事,我倆就先走了,若得空,再來找我們玩呀!” 跑得那叫一個快,燕袂只緊巴巴地道了個別,連問馮家與他的事有何聯系都沒出口。 “云飛,兄弟我這可是救你!” 燕袂對朋友的強盜理論向來嘆服,他倒也不急,總歸殷元還在城中,他等著便是。 而在兩人離開之后,茶坊的雅間里,一股馥郁的花香聚攏,片刻之間,便有一位身穿紅色留仙裙的美人憑空而現。 “多謝天師出手相救?!?/br> 譚昭抬頭看了看牡丹花妖,眼神并未有任何的動容:“明娘子現在瞧著,似是要講理許多了?!?/br> 明娘子臉上立刻露出慚愧的神色,姝色驚人,語音婉轉:“天師見笑了?!?/br> “見笑倒是不必,你既有這膽算計封正的神仙,我怕我笑了你,明日都不知是怎么死的?!弊T某人隨口道。 系統:你說你不注孤生,誰注孤生? 譚昭選擇性表示沒聽到,繼續道:“怎么?你不是來道歉賠罪的嗎?是什么給了你可以有恃無恐的勇氣?” 河伯聞言,立刻坐在旁邊挺了挺腰,以示自己的生氣。 明娘子立刻道歉,她非常會說話,當她道歉時,若你不原諒她,心里頭竟會有一種負罪感。 “既然不誠心,那還來做什么?”譚昭拉住要點頭的河伯,道,“世人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姑娘生得這般國色天香,也難怪自我認知有些失衡了?!?/br> 長得漂亮,恃靚行兇,這很正常,但要用作一切的通行證,那也未免太看低人了。世上確有見色忘義之人,卻也有秉正端持之人。 說真的,長得好看確實占便宜,但你不能仗著長得好看,就要占盡一切便宜啊,這世上哪有這等便宜事。 明娘子明艷動人的臉有剎那間的扭曲,但她也不是無腦之妖,倒真的按著性子誠心誠意地向河伯道歉。 河伯魚仗人勢,心里氣其實非常不順,當即冷嘲熱諷道:“道歉有用,那還要天理何用?” “你想怎樣?”這是已要咬牙切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