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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居然比王家還要富貴,厲害了!” 馬姓少年依然沉默不語,顯然他對此見多識廣,并不驚訝。他只是這會兒有些別扭,說不上不喜歡,只是非常不習慣。 他獨來獨往慣了,以往他煩透了那些因為他家世黏上來的人,只是現在…… “誒,文才,是不是這里?” 對上人亮堂堂的眸子,馬文才下意識地瞄了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譚昭沖著虞韶立刻比了個大拇指,虞韶會意,立刻將牽引著的青面書生像放紙鳶一樣地放在庭中。 現在其實還沒到深夜,內史家的奴仆還有三三兩兩在守夜。 這外頭的打更聲剛敲過三下,譚昭就有看到一隊護院提著燈籠巡視而來,他馬上拍了怕山神大人的肩膀,虞韶隨后將法力收回,三人一下躍起到屋脊上,藏匿動作那叫一個快。 “三、二、一!” 譚昭心里倒數三下,隨后用完好的右手將自己的一只耳朵包了起來。 下一刻,一疊聲的尖叫刺破了黑透的夜空。 “哇,你好過分,居然不提醒本山……我保護耳朵,我耳朵都被他們喊聾了!”虞韶忍不住抱怨道。 譚昭苦笑道:“你不懂,包一只耳朵……更難受?!?/br> “哈哈哈哈哈哈!你該??!” 黑夜里,馬文才微微抿了抿嘴,最后他也沒忍住,時常噙著冷笑的唇邊,突然彎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 第111章 玄不改非(八) 是夜,內史府燈火通明。 很快便驚動了正在與歌姬暢聊人生的內史大人劉丹, 劉內史被打擾非常不高興, 等見到外甥李自如, 嚇得差點得了某些要命的后遺癥。 “還不快把人扶進去!” 這誰敢啊,最后還是財帛動人心, 譚昭三人貓在屋脊上,看了這一出鬧劇。 山神大人摸著下巴,道:“看來這劉內史并不知道內情?!?/br> “這可不一定?!弊T昭指著劉內史, 道, “你看他瞳孔微微放大, 與其說說是驚恐,不如說是驚訝更多一些, 甚至還帶著一些惱怒, 他左手微微收緊, 顯是在掩飾什么?!?/br> ……這么遠, 你都能看清? 英明神武的山神大人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譚昭內心有點兒“受傷”,于是轉而找小少爺尋求認同:“文才, 這劉內史與他家外甥關系如何?” 很少有人這么態度自然地同他說話, 馬文才原不想回答, 卻鬼使神差地開口:“那李自如是個什么東西, 不過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巴巴地從江州……” “不,你等等,你說李自如從哪里來?” “江州?!?/br> 譚昭和虞韶心頭都是一個滾跳, 異口同聲地問道:“江州哪里?” 馬文才還真不太記得了,他努力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地開口:“仿佛是臨川郡?!?/br> “是他們沒跑了!祝疏之,干不干?” 譚昭看了看下面,擺了擺手:“干什么干,好累哦,今天的rou都沒吃到,我還是個傷患,要回去睡覺了?!?/br> “喂——你好歹也是個高手啊,臉呢?” 譚昭和藹地望向馬姓少年:“一起?” 馬文才對勸他砍胳膊的虞韶看不順眼,立刻便道:“走?!?/br> 看著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虞韶心里哇涼哇涼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內史府,隨即跟上了兩人離開的步伐。 一夜很快過去,祝英臺幽幽地醒來。 她在睡夢中仍然非??謶?,啊地一聲直接坐了起來,隨即記憶回籠,立刻奔下床跑出去,剛好撞見吊著胳膊的七哥。 “七哥,八哥呢?” 譚昭安撫道:“你八哥他沒事,怎么赤著腳跑出來了?” 祝英臺眼睛里仍然殘存著恐懼,不過知道八哥沒事,她立刻覺得腳底發涼,跑回去鉆回床上:“七哥,昨天……” “沒事,是虞公子出手相助?!弊T昭非常心安理得地將功勞安在了某山鬼身上。 祝英臺一聽,臉上著實有些訝異,那位虞公子生得清俊如玉,卻沒想到還有這等本事,她還以為…… “很驚訝?” 祝英臺點了點頭,其實更驚訝的是,昨天生死關頭馬文才的出現,多虧了他,她和八哥如今才能平安。 她本性純善,只是看不慣馬文才桀驁凡事走極端的態度,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關鍵時刻,是對方出手相救。 “怎么了?”譚昭將提著的早點和藥湯都擺好,轉頭一看便宜meimei心情有點兒低落,便道。 祝英臺也不隱瞞,將事情娓娓道來。 “這個啊,七哥可幫不上忙?!弊T昭蓋上提籃,放在一邊,“你與他是同窗,該道的謝,總歸還是要你親自來,八弟也是?!?/br> 祝英臺點了點頭,七哥就這點好,從來不會仗著身份對她指手畫腳。 “七哥,我想家了?!?/br> 這個好辦,譚昭一拍手:“今日咱就回去?!?/br> “當真?” 譚昭頷首:“自然當真?!?/br> 祝英臺正高興,笑容就在臉上戛然而止了:“七哥,我還不能回家?!?/br> “為什么?”開口的不是譚昭,而是拖著傷而來的祝英齊,兩兄妹醒來,最關心的都是對方,祝英齊在外面聽了一耳朵,對meimei的任性非常不滿。 “八哥,你知道,他怎么也算是我同窗,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