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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也明白這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他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謝詔,這在謝詔眼里,就是全然的威脅與探查了。 他噗通一聲,立刻跪了下去:“微臣請陛下明鑒,微臣絕對沒殺李嬤嬤?!?/br>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來人,帶謝駙馬下去見公主?!?/br> 立刻就有錦衣衛過來,拖著謝詔就迅速消失在了殿中,謝詔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公主不是在與陛下爭吵后,被押回公主府了嗎?怎么聽著,像是還在皇宮一樣?! “你們也都下去吧?!?/br> 譚昭明白這是“秘密宮闈”時間了,他非常懂事地往后退,正準備轉身離開呢,就被人給叫住了:“你,對,你留下?!?/br> ……不,他不想:(。 但人在屋檐下,總得低低頭,高舉子忍住了,等到整個大殿都空了下來,他才發現大房子也有不好的時候。 就像現在,人多地大,他就沒辦法當個乖巧的吃瓜群眾了。 “你有沒有法子,能讓他開口說真話?” 張泉現在的狀態,依然被套在隔絕陣法之中,譚昭能夠肯定,只要他一解開陣法此人就會瞬間死亡,而今天這一場也算是白忙活了。 想到這里,譚昭也不是嚇大的:“有法子?!?/br> 朱厚熜的眼神有點兒虛無縹緲,帶著點兒微妙的不贊同:“朕以為,你是個聰明人?!?/br> 譚昭搖了搖頭,非常坦然地承認:“不,草民不過一介愚夫,只想為那些死去的人討一個公道?!?/br> 朱厚熜深深地看了一眼高中元,此時此刻他倒是有些明白為什么此人不憑著道術來走后門,反是費了大勁去考那艱難的科舉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既然如此,朕倒想聽聽這狗奴才嘴里的真相了?!?/br> 真言符,譚昭手里沒有,但現畫也還是來得及的,草率是草率了點,但好在還算管用,沒有在帝皇面前跌了面子。 朱厚熜:……這可真是有夠草率的了。 沒有修為來抵抗真言符,張泉也沒有什么福祉功德加身,幾乎是沒有多少掙扎,一下部分真相就從張泉的口中說了出來。 張泉是張鶴齡的得力手下,張家以前不是顯貴世家,否則也不會配給皇子做正妃。只是后來,張家女兒當了皇后,最主要孝宗吃了后宮的苦,要與皇后一生一世一雙人。 孝宗對皇后甚是寬佑,對張家自然也是一封再封,張皇后的兩個弟弟張鶴齡和張延齡自小在宮闈長大,就跟在自個兒家沒一樣,張父死后,兄弟倆接連封侯,欺男霸女、橫行無忌,鬧出了人命也有人兜著,誰也不敢拿他們怎么樣。 甚至因為張皇后思念母親,孝宗直接將張母接近了宮,張家榮寵,當年冠絕整個京城。 即便孝宗死后,登基的也是張皇后的兒子,張家大小國舅依然橫行無忌,即便后來做的事被人捅到了皇帝侄子面前,兩人也敢買通獄卒將證人殺死在牢中。 但這人呢夜路走多了,總歸會遇上鬼的。 孝宗父子倆不長壽,且無嗣繼承皇位,已經成了張太后的張皇后選了關系最近的朱厚熜作為繼承人,派去湖廣安陸傳旨的人之一,就有弟弟張延齡。 原本想著新帝念著這層情分,對張家能有些庇佑,只可惜朱厚熜他有自己的想法。 嘉靖八年,他一不高興,把能擼的外戚爵位一擼到底,剛好張家兄弟也在其中,任憑人怎么勸,朱厚熜郎心似鐵,甚至連個虛職都給得相當吝嗇。 “你們懂什么!我主長生,追隨我主,亦能長生!” ……這是哪里跑出來的中二病晚期,哎,要是有地府就好了,地府三日游免費開放,保管一個個都能消停下來:)。 第88章 信了你的邪(十六) 譚昭心里有了大膽的想法,但眼下還是要繼續聽面前這個中二病的長生宣言。 張泉被捆縛著跪在地上, 可他臉上的狂熱卻像是他整個人站在高臺上演講一樣, 對于他那位主上, 奉上了一只究極舔狗的自我修養。 朱厚熜和譚昭兩人坐在張泉對面的椅子上,兩人如出一轍地端著杯茶, 都挺悠閑自得的,活像是在什么有名的茶館里吃茶聽書一般。 “你們懂什么,軀殼不過是桎梏我們長生的枷鎖, 主人會引領我們長生, 而你們……” 譚昭輕輕吹了吹茶葉, 看了一眼朱厚熜,明白是自己可以自由發揮的時間, 輕飄飄地開口:“可是現在怎么辦, 你還在你的軀殼里, 你的主人不能替你解開枷鎖呢?” “你——” “哎呀, 真讓人不好意思,按照你的說法, 我現在才是你的主人, 對不對?” 朱厚熜:……被此人的厚臉皮折服。 他瞥了一眼張泉, 也默默地捧起了茶喝了一口, 他還沒見過被氣死的人呢, 正好可以開開眼界。 “高中元,既然你有這般能力,何不效忠我主!我主會賜予你永生!”真言符的效力消失, 張泉眼中出現了無限的恐懼,他竟然該死地泄露了主人的訊息,但他隨即用他“聰明的小腦瓜”思考一下,就想到了策反。 長生不死啊。 譚昭突然來了興致:“那么,你想我怎么做?” 朱厚熜仿若未聞,繼續喝著茶。 就說嘛,不會有人能抵得住長生的誘惑,張泉立刻狂熱地開口:“殺了他!殺了這個狗皇帝!只要你殺了他,我立刻替你引薦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