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哇喔,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生贏家嗎?不過本朝似乎有規定,皇親國戚不能當京官的,可惜了。 “那你說,如果小生去搭訕,會不會被打出來?” ……這位高相公,總是這么愛開玩笑。 餓著肚子去搭訕,不是譚昭做人的風格,他將桌上的菜品一掃而空,也不急著走,續了茶水挺悠閑地等人下來。 直等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孔天胤才與另一位穿著富貴的公子哥兒從樓上下來,兩人并肩而走,到了門口各自分開。 “走!跟上去?!?/br> 老大說了要聽高相公的命令,兩錦衣衛只能跟著走,孔天胤的馬車,自然不是往普通住宅區行進的。 皇親國戚,不談權勢,有錢那是真的有錢,永樂帝當初為了削藩,削了兵權錢來湊,那給錢不知道有多么痛快。既然有錢,皇親國戚住的,自然是在勛貴住宅圈。 孔天胤的馬車在一座高門大院面前停下,譚昭遠遠地望著這座宅邸,風平浪靜,寧和中正,沒什么異常,但……這位孔相公文氣灼然,又兼之皇親國戚,地養人,人養地,這顯然就有貓膩了。 系統:2333,一個渾身散發著綠光的男人。 譚昭默默地注視著一團綠光進了府,這才伸了個懶腰回錦衣衛所。 “怎么樣?牙行的人招了嗎?” 白浚的臉色非常臭:“死了?!?/br> …… “你這什么表情?是死在外頭的?!?/br> 譚昭:……你們錦衣衛的兇名,就算解釋了也沒用的。 這又是一日過去,黑夜降臨,今夜格外的冷,天空中都是星子,譚昭抖索了一下,伙同白浚,兩人“狼狽為jian”,大晚上夜探勛貴府邸。 對此,白浚適應良好,畢竟錦衣衛可是連官員晚上辦事,都會聽壁腳的存在,一句話,白百戶看著清冷模樣,實際上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不是說手無縛雞之力,不裝了?” “全賴白百戶火眼金睛,小生這點兒微末功夫,怎瞞得過您??!”譚某人能屈能伸,從來不知道偶像包袱是何物。 “嗤——馬屁精!”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夜空中疾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目的地。在來之前,應白浚的強烈要求,譚昭已經為其開了“天眼”。 兩人一落地,就非常明顯地感覺得到宅邸里氣息的凝滯。 孔天胤今年二十有七,早已成了親,此次進京,還帶了紅袖添香。不像原主高中元,不蒸饅頭爭口氣,為了落選駙馬,拼命讀書,將兒女情長置之度外,在當地是一條響當當的單身好漢。 “走!” 白浚提步,譚昭立刻跟了上去。 夜探這活兒,白浚顯然輕車熟路,譚昭跟著人走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就摸到了主人房。這一路走來,譚昭可恥地嫉妒了。 這勛貴人家,真的好有錢啊。 白浚要推門進去,譚昭立刻擺手阻止,拉著人跳上了屋脊。 屋外,冷得徹骨。 “為什么要阻止我?” “進去干什么,孔相公又不是兇手,你走了一遍,難道沒有發現嗎?”這是府中最高的樓閣,站在屋脊上,幾能將院中景致覽盡。 雖是夜間,但氣流涌動,與白日幾無不同,白浚極目望去,只見整個府邸有七個不同的漩渦氣流往上翻涌,隨之往上,逐漸匯聚到正中央,煞氣聚集,又在某一個地點急速下降,如一條野蛟,貪婪地吸吮著什么。 “那是什么?”白浚顯而易見地驚詫了。 “這已經不算完全的風水了,是陣法?!标嚪?,譚昭可以說已初窺門徑了,說起來也順暢許多,“算是七星變陣中的一種,但布陣的人用得挺粗糙,大抵是為了不讓七星陣外露,舍棄了一些東西。但陣法一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舍棄了的一部分,陣法的效力就會隨之減弱,加之孔相公氣運不凡,預估性錯誤?!?/br> 白浚望著底下的氣眼,忽然開口:“高中元,你如此坦誠,便以為我不會懷疑你了嗎?” 譚昭一臉你盡管懷疑,要能證明算我輸的表情。 “你要想引蛇出洞?” “不,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再說明天就是除夕了?!弊T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語調又變得歡快起來,“白百戶,風水反噬了解一下?!?/br> “怎么做?” “風水陣,特別是這種精心設計過的陣,皆是與擺陣人的氣息相通的,況且此人貪婪,不僅想要孔相公的命,還想將他的氣運據為己有,他做得隱蔽,但只要陣法一破,他所受的反噬就越大?!?/br> 行氣風水,講究順應之道,做壞事就會在天道面前掛上號,更加簡單的規則,譚昭瞇著眼睛,尋找著擺陣人的氣息。 白浚站在旁邊,他挎著繡春刀,沉默地看著這一院張牙舞爪的東西。 “找到了!走!” 譚昭足尖輕點,幾個起落間就飄到了遠處,白浚立刻跟了上去,兩人前后來到了湖邊。人工挖鑿的湖,此時湖面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中心是一座假山。 “那里!白百戶,看你的了!” 白浚難得遲疑了一下,但他很快拔刀,寒光劃過冰面,映照出底下涌動的黑氣,譚昭同時也運功,一道靈氣落在了白浚的繡春刀上。 繡春刀輕鳴一聲,白浚似是感應到了一般,難得咧嘴一笑,一刀出手,毫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