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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 這個英靈似乎還想……直接加入戰場?! “等等等!等一下啊你!”韋伯勉強撐起身子, 由于有些眼花,他只能對著那道模模糊糊的背影大喊:“你是落單的英靈??!御主不在身邊,魔力供應不上的話, 可是會……死掉的??!” 如果對手是個普通的英靈,那情況還沒這么糟糕。 關鍵是, 即使半吊子如韋伯,也能在第一時間覺察到,突然而至的金發英靈——那個archer,根本不是普通角色。 如果rider魔力充足,應該是能跟archer正面對抗的, 韋伯至少不會像這樣沒底氣……可惡! 現在不是發自內心感到后悔和難堪的時候,少年似乎在生死關頭有了莫大的長進,咬緊牙關,轉而試圖阻攔救了自己一命的英靈不要沖上去送死。 “我沒有這個打算?!?/br> 迦爾納無比坦陳地回答。 韋伯模糊的視野,突然間被灼目的光芒填滿,暗中的灰暗更是直接被驅散,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 “rider還在戰斗,身為御主的你應該更相信他一點才對?!?/br> “我……” “master不在身邊也沒有關系,與他的契約只要還存在的,我的魔力——” 第二輪光耀大地的太陽升起了。 此時明明是深夜,天空中卻宛如白日般通明。 這光芒能普照大地,整座沉睡的城市被囊括在內,遠至城市邊緣的海面,都唄染上層層起伏的金色波光。 “哦?” 下方,與憤怒的rider對峙的金色英靈微微抬頭,看到了天空中平生的異變。 英雄王還沒有認真,只是稍稍收斂了對rider的輕視。 對面那個王不存在于他的記憶里,以至于突然爆發的狂怒讓英雄王覺得有些可笑。 不過對方到底還是個人物,怒火在戰斗中可以忍耐。 即使因魔力限制無法使出全力,他也仍舊沒有沖動,而是冷靜地判斷局勢——但歸根究底,他的攻擊無比直接,試圖以雷霆之勢壓制對手。 吉爾伽美什當然不是因為可惜對手無法發揮全力,想著什么王者之間的惺惺相惜,才沒有上來就拔出乖離劍。 他根本不會對rider惺惺相惜,就像rider上來就看他不爽一樣,王看他也極度不爽。 隱隱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隱隱覺得rider的臉上,存在著一點熟悉。 王漫不經心地回憶。 唔。 好像是有一點相似。 對于震怒的法老王本人,英雄王的確半點印象都沒有。 但在方才的某個瞬間,男人的蛇瞳微縮,似是真的想起了什么。 ——大概,熟悉之感的來源,僅僅在于那雙金瞳。 記憶的深處,也有一個男人,擁有顏色相似,甚至憤怒之時瞳孔中燃燒起的火焰也分外類似的金眸。 自那個男人死后,已過去了多長的歲月,即使是向來傲慢的王,一時也難以去細算。 要說已經有很久沒有想起他了? 承認“不是”的爽快對王來說竟是十分難得。 吉爾伽美什受無關緊要的家伙的影響,忽然間想起了某個人,其感受,跟扎在心頭的刺被人猛地一按相差無幾。 于是,他看rider更不順眼了,也終于失去了耐心…… ——結果,意料之外的。 英雄王的雙足接觸到了地面。 他緩慢抬眼,看到的,是比rider更讓他覺得礙眼的紅發英靈。 “本王只問你?!?/br> “供給你魔力的那個男人,現在,在哪——” “……” “…………” 堂堂英雄王的話音居然無比恐怖地被截斷了。 其實倒也沒有發生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過就是前一刻還高掛在天空的紅發英靈奇特地憑空消失了……而已。 實際上被打得很慘,但卻強撐面子死不承認的rider和他的半吊子御主,也跟著消失了……而已。 英雄王本該為這公然蔑視他的大膽行為勃然大怒。 可他只顯露了轉瞬的怒容,就仿若被某個微乎其微的線索猛然點醒。 慍怒陡然消散,之前的所有發展全都可以歸為不值一提的“小事”。 從王之財寶中飛射的兵器失去了目標,全都萎靡不振般地散落了一地,發出連串的噼哐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被什么巨大的驚喜所愉悅,王就在這一地狼藉中放聲大笑。 “等了太久了?!?/br> “你,終于回來了嗎?!?/br> ***** 奧茲曼迪亞斯以為,自己真的遭受了來到現世第一天就要打道回府的奇恥大辱。 自從他成為法老,就幾乎沒有遇到過能讓他感到憋屈的事。 對于創造了無數輝煌,人生也近乎順風順水的法老王而已,能與“憋屈”和“壓抑”沾得上邊的“不順”,全都與某一個男人有關。 他沒有一刻忘記他,這時也不知怎么想了起來,短暫的恍惚后,眼前還出現了幻覺。 “……余難道思念過度了么?” “這個身影,還有這熟悉的感覺。為什么,余會看到變小了大概三倍的老師,出現在余的面前?” 奧茲曼迪亞斯初時當然沒能反應過來。 與英雄王的一戰,他狠到只差一點就把自己坑了進去。魔力不足的仆人不能指望,法老王只能全靠自己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