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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幸存目擊者稱……襲擊開始前,在現場目睹了……” “雄英高中一年生,曾以體育祭中的優異表現得到社會各界廣大關注的少年,埃利克?!?/br> 這個名字剛一出現。 “?!” “啥???” “說的誰,我沒聽錯?媽,我真的沒聽錯嗎?” 不在同一處的少年少女,卻在同一刻來了個猛抬頭,面露恍惚與不信。 “根據多處情報,確定襲擊開始之時,埃利克獨自一人在事發現場出現。更有內部消息稱,埃利克的個人信息皆為不實,目前失蹤已久。本次襲擊的方式與他的個性,似有……” “喂喂喂,這是在胡說什么!” “等下,我好像沒怎么聽懂這番話的意思……難道是?!?/br> “埃利克是制造這場襲擊,害死了成百上千人的兇手——這個意思?” 沉默。 沉默。 “開什么玩笑!埃利克,怎么可能?。。?!” ——然而。 這樣絕不相信的怒吼聲,即使加起來也無比微弱。 孩子們的聲音,被其他的更占主導的質疑聲、驚恐聲、憤怒大罵淹沒了。 在沒頂的畏懼面前,名為信任的善意頓時就會被殘忍踐踏。 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 被輿論稍作引導,他們內心的恐懼就會無限放大,不管真相如何,不顧證據有無,找到一個可供發泄的對象,便會歇斯底里地針對起來。 ——是他?哦、哦哦!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雄英連這種學生都敢收,太不可理喻了!把他抓??!一定要把那種危險角色抓??! 諸如此類的聲音實在太多太多,一切發展,都按照“all for one”的預料進行。 雖然,雄英的學生和老師都不相信那是埃利克的手筆。 遠在其他城市,半輩子沒發過脾氣的炸雞店老板對著電視發了一陣呆,忽然向指著電視義憤填膺的客人們大發雷霆。 甜品店的店員小姐破天荒地也跟客人爭執了起來,實在是無法忍受。 然而。 里面就算混有稍許為少年辯駁的話語,也微不足道,改變不了結局。 輿論將誤解推動到了即將引爆的地步,更有不怕死的記者帶上攝影師,稱作直升飛機,冒險飛往歐爾邁特與未知敵人戰斗的地方,試圖從高空進行實況轉播。 埃利克對此一無所知。 他不知道同一時間,有多少人在擔心他,又有多少人在沒來由地怨恨他,指責他。 興許,知道之后,即使是他,也會感到些許失望吧。 將視角折回到埃利克所在之處。 已經確定了,自己陷入了陰謀設計之中。這個發現,讓極度厭惡陰謀的少年大為震怒。 地底埋了上百只腦無,一旦放出去,結果不堪設想。 而敵聯盟這群人還是冰雕,似乎被某個幕后cao縱者舍棄,完全拋之不管。 “行吧,夠狠的。這個仇,我記下了!” 埃利克磨牙,當下就要循著蹤跡找過去算賬,可猝然間,距離他很近的商業街方向冒起nongnong黑煙,行人的尖叫劃破天際,傳到了他這里來。 他的雙眼頓凝,立即意識到,這恐怕是敵人想要拖住他,故意準備的后手。 ——只是為了拖住他,就故意傷害無辜的人么。 真是可惡,可恨至極! 他是想趕去那一邊,但還真被算準了,沒看見還好,要他假裝沒看見就在眼前、還極有可能會繼續擴張的破壞,實在困難。 除非有個值得信任,還有能力抗下這一切的人能幫他搭把手,讓他脫身—— “喲,我來了?!?/br> “埼玉!” “在路上幫了一會兒忙,所以耽誤了一陣?!?/br> 宛如及時雨一般到來的光頭男人舉爪,跟好友簡略地打了招呼,下面的話同樣簡明扼要:“你要去哪兒就直接去吧,這個小朋友我也帶走了。這些冰雕……冰雕應該不用吧?” 埼玉正是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埃利克完全信任的男人。 換做其他人,他肯定不會放心到兩三句話說完,便立即放心奔走。 “嗯,交給你了。底下的東西不用管,你直接去前面,爆炸小子跟著他不要亂跑?!?/br> “好嘞,一會兒再見哦?!?/br> 話音還未落下,銀發少年完全忘了他以前說過的“我從不愛管閑事,別人的死活跟我沒關系”,就已憑空消失。 “……哎呀糟糕!” 埼玉忽然想起了:“忘記把他被扣黑鍋的事情告訴他了,完了完了?!?/br> “什么黑鍋?” 爆豪勝己莫名其妙,但直覺顯示,那絕不是什么好事。 “唉,很難解釋,不然你等下直接看電視吧……”埼玉摸了摸后腦勺,覺得自己說不清楚,還是省點麻煩算了,眼神徑直一變:“不說了,去那邊救人了!” 爆豪勝己:“…………不許提我衣領?。?!” 呼啦啦——丟下那一地冰雕,興趣使然的英雄趕到災難的現場,開始兢兢業業撲滅火災,敲爆從別處放出來作威作福的腦無的腦袋,匆忙著救人。 跟埃利克忘了自己放出的狠話性質差不多。 學校的演習訓練中,在營救部分得分極低的金發少年望著埼玉風風火火的背影,忽然猛地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