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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始吻,賀歸用余光就發現好幾個人舉著手機,對著他們拍照。 主動的是趙言默,他冷不丁地伸手,扯著賀歸脖子上的圍巾,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吻了上去,同時兩人的手放在樹枝上。 圣誕樹的燈光瞬間從內到外蔓延,可能是為了應景,又有一波煙花在空中炸開。 趙言默閉上眼感受鼻尖溫熱呼吸的糾纏,唇畔柔軟的觸碰。他的心口就像這炸開的煙花一樣,絢爛無比。 只是煙花有一點不好,華而不實,稍縱即逝。 可他心里已經落下了一個決定:無論未來發生什么,他絕對不會放手了。 回到培訓基地的路口,時間正好十一點半。 賀歸解開安全帶,開車門,下車。 趙言默坐在車里,心里有些空的時候,車窗被敲響,是賀歸敲的。 搖下車窗,冷風灌進車內,他問:“怎么?” 趙言默以為賀歸是忘拿了什么東西,還特意朝著副駕駛看了一眼,沒發現什么。 賀歸把頭探進去,給他揭曉謎底?!拔彝俗鲆患匾氖虑??!?/br> 吻別。 不是蜻蜓點水的吻,是深吻,兩人相互追逐,你來我往。等到趙言默開始有了其他心思,賀歸滿足地松開了,抵著他的額頭,再次低頭輕輕啵了一口。 “默哥,再見?!?/br> 注視小朋友離去的背影,趙言默想起了一句話——“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這句話非常適合形容他家小朋友方才的所作所為。 趙言默往后倒,撫摸帶著有些腫的唇畔,似乎在回味余韻。等到考核結束,他會好好地“報復”回來的。 吹了將近兩三分鐘的冷風,趙言默心里那股沖動歸于平靜,才緩緩把車窗合上。 這兩人都沒看到,在對面一處隱蔽的角落,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生。 董子闌剛剛回來,正要進去,就發現斜前方有個熟悉的人影,因為那人走在樹蔭之下,他沒看清臉,正打算忽視走自己的,就瞥見那人轉身往回走,離開樹蔭,走到路燈下,他也終于看出那人是誰。 腳步下意識地停在了原地,他看見賀歸走到一輛價值不菲的車子前,彎身敲著車窗,隨著車窗搖下來,賀歸把頭探了進去,接著董子闌就目睹了賀歸和坐在里面的人親吻。 女朋友?還是什么? 因為角度關系,董子闌并沒有看清車子里是什么人。 話說要不要這么膩乎?這是要吻多久,舌頭不會酸嗎?這個虎牙男看著挺純情的,沒想到這么奔放,大冬天的吹著寒風還能這么激烈。 沒什么看頭,董子闌正要趁機走人,那邊停下了膩乎,賀歸已經轉身離開。為了避免和賀歸正面撞上,他又把腳步挪了回去,還特意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好。 這次,他看到了車子里坐的人,臉還是看不大清,但可以認出是個男人。 居然是男人? 關系戶,開著豪車的男人,親吻,這些條件全部放在一起,很容易讓人下意識的猜測一些不好的事情。 賀歸很有可能被一個大佬金主包養了。 為什么不是愛情呢?因為在董子闌這個直男的認知里,同性之間不存在愛情,況且他還是混娛樂圈的人,什么臟事沒見過。這種身份懸殊之所以能產生交集,大多都是一場金錢與rou.體的交易。 為了獲取更多的優質資源,自愿雌伏于同性之下的人,他又不是沒見過。圈子里那個口碑不錯的前輩,就是爬上了某位男金主的床,才會一直霸占著各大優質資源。 你問他為什么知道?人倒霉,不小心撞見人家情難自禁,偷摸著進行一場刺激的廁所play的場景。 當然,沒有正面撞上,屬于被迫式聽墻角。那時候他還是新人,不溫不火,第一次演了一個男二,在殺青慶功宴上,酒喝的太多,有些不舒服,找個借口跑去廁所吐了一場。 正準備收拾離開,外邊傳來曖昧不明的動靜,他沒敢走出去,腦子一抽,立馬找了個隔間躲進去。 接著又聽到有人走了進來,似乎是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嘴巴里還說著不堪入耳的sao話,他更不敢出去了。這兩人他都認識,一個是這部劇的投資方,一個是這部劇的男主角。 真要是出去了,撞破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指不定會倒什么霉,說不定直接被封殺退圈,終止他還沒有開始起飛的演藝生涯。 在這次聽墻角中,董子闌原本的世界觀瞬間崩塌,三觀重塑。 他不僅是驚訝于兩個男的之間還能這樣那樣,還因為那個叫得浪打浪的人,是他沒進圈子之前最崇拜的偶像。他一直以為對方是憑著實力,腳踏實地走上去的。也正因為這樣,對圈子里的潛規則他一概忽視,因為他想成為自己所崇拜的人那樣,用實力說話。那段時間,也因為他這種蠢到可笑的天真,讓他不懂得看人臉色,得罪了好多不該得罪的人。 那種打擊董子闌簡直不想再回憶一遍。特別是之后,他催眠自己,說不定那兩人是真愛的時候,這位前輩明里暗里的表示,想和他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并且是打算做上面那個。 得咧,二次重擊,給他那還算得上是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陰影。 也因為這件事情,他拋棄了之前的狗屁原則。雖然不至于達到爬床的地步,但也算是加入潛規則的行列了,壓著不耐煩去迎合能給他帶來利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