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所以說他現在是又穿了么?還是書? 賀歸把貓咪放在地上,跑到衛生間照鏡子,果然不是他熟悉的臉。這張臉皮膚偏褐色,五官線條冷硬,眉如劍鋒,留著干凈利落的卡尺頭,眼神天生帶著股兇狠勁頭,長得很爺們,可以用硬漢長相來形容。就是胡子過多了,大概好幾天沒刮。身上肌rou也不錯,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的人。賀歸挑眉,鏡子里的人也跟著挑眉。 摸著自己的臉,賀歸不怎么適應,離開洗漱臺,邊走邊思考這個身體是什么身份。遲遲等不到系統自動冒出來給他訊息。 “系統,系統?!彼谛睦锖艚?,等了一多分鐘,依舊沒有聲響。 這是怎么了?系統故障? 帶著疑惑,賀歸開始收拾這個房子,把客廳什么臟衣服臟襪子之類收集起來,按照染不染色分類,再依次扔到洗衣機。丟衣服的時候,掉出來一樣東西,在地上滾了幾圈。 戒指盒子? 是買給自己的,還是送人的?原身該不會已經結婚了吧? 賀歸啟動洗衣機,回到客廳一邊把垃圾收進袋子,一邊推理起來。不可能結婚,因為房子里沒有見到有第二個人的生活氣息,看著也不像給自己戴的,不然怎么放在臟衣服里。這些都不是的話,應該是送人的。 在瞧瞧這一地雜亂的酒和煙,想必是沒有送出去。所以原身是被拒絕后打算醉生夢死的頹廢男? 把地板拖了兩遍,確保沒什么遺落,也聞不到什么異味了,賀歸才放下工具。洗干凈手,他想去臥室找找有沒有什么線索。很容易的就翻到原身的身份證,他想看看這人叫什么,然而視線中名字那欄是模糊的。 就像眼睛被蒙上了一層東西一樣,賀歸為了確保自己的眼睛沒出問題,往其他地方看了看,很清晰,又折回去看了名字,仍舊帶著難受的朦朧感。 這和系統沒出現有關系嗎? 賀歸把身份證放了回去,又開始找其他東西,找了快半個小時,沒有什么收獲。 最后在一處偏僻的角落找到手機,鋼化膜有些裂開了,棱角處也有磨損,感覺是被重力扔出去的才會這樣。長按開機鍵打不開,應該是沒電關機了。他翻到充電器,等了幾秒然后開機。 他覺得手機里面應該有其他線索。 打開手機,他先看相冊,空的。再看其他社交軟件,然而手機只有自帶的手機程序,其他沒有。至于電話也是空白一片。 這手機留著還有用嗎? 賀歸無語了,只好把手機擺回去。剛放到桌上,手機猛地響了,有人打來電話。 賀歸想了幾秒,接了。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邊就敞開嗓門?!皒x,你那個貓我可能不能幫你養了,我今天才知道我女朋友不喜歡貓。那個啥,就對不起哈,你再找找其他人吧?!?/br> 賀歸本來以為能從電話里知道自己的名字,結果聽到的卻是消音?!班?,我知道了?!?/br> 那邊又說:“你也別跟自己較勁了,分了就分了,這世界上又不止她白芷晴一個女人,大不了再找個溫柔體貼的,何必給自己找罪受呢,你說我說的有理吧?還有,作為你哥們兒,我知道有些話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有義務給你提個醒,改改你的脾氣,別一生氣就動粗,換誰也受不了。行了,總之你別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要死要活的,都是當老師的人了,控制點自己,哥們兒我還有點事情,就先掛了?!?/br> 看來還真的是為情所傷,還有可能有暴力傾向。最讓他意外的是這人還是個老師。 因為失戀,就這樣喝到死,聽那所謂的哥們描述,過錯方十有八九是男方有問題,搞成這樣至于嗎? 賀歸關上手機,為原身感到丟人。他都懷疑原身是不是喝酒喝死的,不然他怎么到這里來了? 收拾完房間已經不早了,賀歸肚子開始叫了,看了一眼冰箱,果然什么都沒有。他只好先去浴室沖個澡,翻出干凈的衣服套上,在抽屜里拿了為數不多的零錢。他想去垃圾樓下扔垃圾的功夫,順便找吃的。 他兩手拎著六袋滿當當的垃圾,等電梯,到他這層的時候,開了,走出一個男性。目測177cm左右,身著高領毛衣,灰色風衣,長得不錯,屬于高冷款,全身上下都帶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一看就是不茍言笑的那類人。 手里拿著一個裝滿東西的布袋子,另一只手夾著一塊板子。賀歸認得這些東西,這人應該是做美術相關的,看裝備大約是去寫生了。 那人抬眼看了一眼賀歸,眼神和他的氣質一樣寡淡,接著錯身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方看到他手上的垃圾,皺了一下眉頭。 進電梯前,賀歸余光看到那人進了他旁邊的那間屋子,原來是鄰居。 在屋子里沒感覺,等到了室外,賀歸才感到深刻的涼意。不是那種單純的冷,是透著刺骨的涼,賀歸穿的不多,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瞥到有個男生站在他們樓對面的一棵杏樹下,估摸著十六七歲,劉海有些長,賀歸只看到側臉,大約長的不錯。這人裹的相當厚實,皮膚帶著病態白。男生的眼睛一直朝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賀歸總覺得這男生帶著說不出來的怪異,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去買吃的之前,他去寵物店買了貓糧,之前的貓糧都灑了,還沾了煙灰和酒,他就一起扔了。又在附近一家店里打包了一碗熱湯面,可能是天氣的緣故,生意很清冷,他很快就拿到手。賀歸忍著寒意往回走。這天陰沉了一個中午,烏云密布的,現在風還呼呼的吹,似乎是要下雨了。果然沒走幾步,賀歸就聽到雷聲,接著雨滴接二兩三的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