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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蘇仁主持完彌撒,走出大教堂,正要步下階梯,正遇上華服凱旋的道無崖。 看到戀人一身端莊紅色法袍地站在大教堂前,道無崖嘴角綻出一抹微笑,隨后翻身下馬,在眾人矚目中走到蘇仁面前,單膝下跪,托起紅色法袍的下擺,親吻并懺悔道:“主教,我犯了罪,我又一次地殺了人,因為他們拒絕教皇狴下的統治?!?/br> “上帝會寬恕你的,我迷途的羔羊?!?/br> 蘇仁裝腔作勢地說著,帶著瓦倫迪諾公爵走進教堂。 他端起金杯,要將圣水灑在道無崖的額頭與肩膀,道無崖卻抓住蘇仁的手,低聲道:“這里沒有外人,我們可以不用做這些場面上的事?!?/br> “但是我喜歡為你做彌撒,”蘇仁說,“有宗教的儀式感和神圣感?!?/br> “是嗎?” 道無崖輕笑著,細吻蘇仁的手腕內側:“我更喜歡宗教儀式后的褻瀆?!?/br> “你——” 蘇仁抽回被他緊握的手,提醒說:“亞歷山大六世前幾天突然病倒,我懷疑他中毒了?!?/br> 今年是道無崖以凱撒·博吉亞的身份脫離教會的第七年,也是歷史上的亞歷山大六世“病故”的那一年。 蘇仁不希望他們的反攻東方修仙世界的計劃因為亞歷山大六世的突然死亡而毀于一旦。 道無崖卻是神態鎮定。 “我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迅速結束戰事,從前線回來?!彼f,“在翡冷翠,有太多的人希望亞歷山大六世立刻死去,包括我?!?/br> “你的意思是——” 蘇仁意外地看著道無崖。 道無崖無意掩飾自己對亞歷山大六世的厭惡,冷笑道:“亞歷山大六世雖然是凱撒·博吉亞的生父,對這個強大如怪物的兒子的感情卻是恐懼遠大于親情,如果不是至今都沒有機會除掉他的話?!?/br> “他確實是個如豺狼一樣兇狠又如狐貍一樣狡詐的人,”蘇仁說,“但到現在為止,他都還在支持你,他暫時是——” “暫時不會捅我一刀可不代表將來不會捅我一刀,何況——” 道無崖嘆了一聲,說:“茱莉婭懷孕了?!?/br> 茱莉婭是亞歷山大六世的情婦,也是被道無崖以凱撒博·吉亞的名義當眾殺死在教皇腳下的教皇侍從的meimei。 “你擔心茱莉婭的孩子會威脅你的地位?”蘇仁問。 道無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不斷地親吻著蘇仁,并在情熱中撩起厚重的法袍,說:“我已經三個月沒有碰你了?!?/br> “……這里是大教堂……我身后是十字架……外面……外面還有……額……很多……很多人等著我們……” 蘇仁半是拒絕半是引誘地說著,背德的事情總是讓人興奮。 “我可沒看出你有哪里是不情愿的?!?/br> 道無崖抱住蘇仁,有意在大教堂里將多日不見積蓄的火氣做一次釋放。 蘇仁只得無奈地容忍著他,在圣光的大教堂中,做一些這個世界的神未必愿意看到的事情。 …… …… 事情結束后,蘇仁和道無崖一起進入教皇宮。 亞歷山大六世已經奄奄一息。 他長期縱情聲色,早將肌rou都轉化為贅rou,如今又中毒癱軟,徹底變成一團散發著腐敗氣息的爛rou。 和那個時代的大部分特權階級一樣,因為難忍劇痛,他在情婦的伺候下,不斷地喝加了牙鳥片的葡萄酒,企圖用摻了毒的酒精來緩解另一種毒對身體的腐蝕。 看到凱撒·博吉亞和東方主教的時候,教皇垂死的眼中難得地露出了一點屬于活人的光芒。 “你們終于還是來了?!?/br> 他含糊地說著,聲音仿佛被痰卡在喉嚨里一樣痛苦沉悶。 茱莉婭也露出討好的神情:“公爵殿下,主教大人,你們終于趕來了?!?/br> “再不趕來,你就要用牙鳥片殺死我們可憐的教皇了?!?/br> 道無崖強勢地說著,以凱撒·博吉亞的身份占有本屬于茱莉婭的位置,蘇仁也一臉圣徒的虔誠,走到除了頭銜是教皇外無一處像教皇的教皇面前,跪下,握住他的雙手:“教皇狴下,您近來感覺可是還好?” “非常糟糕,我的身體正在腐爛,臭味從里面流出來?!眮啔v山大六世苦痛地看著蘇仁,“東方主教,聽說在你的故鄉,東方皇帝曾煉出長生不老藥,永遠的拒絕了死亡,這事是真的嗎?” “永生并不存在,但確實存在讓人擁有超過常人數倍的壽命的辦法,”蘇仁說,“例如我的壽命,其實早已過了百歲?!?/br> “百歲……” 亞歷山大六世的眼中閃過貪婪。 他癡迷的看著七年來絲毫不見衰老的面容,手指劃過蘇仁的手背,說:“多么年輕的面容,多么柔滑的皮膚,我的東方主教,快點告訴我,為什么你能擁有超過常人的壽命?擁有至今不曾衰老的青春?!” “你想要?” 蘇仁反問亞歷山大六世。 聞言,垂死的老惡棍頓時爆出驚人的力量,他撐起身體,對蘇仁說:“誰不想要不衰老的青春,誰不喜歡永遠的壽命,我好不容易完成統一,我要成為這個世界永遠的皇!” “但你只是為我們保管皇冠的奴仆?!?/br> 道無崖陰冷的說著,還未脫下鎧甲的右手落在亞歷山大六世的肩膀上:“羅德,我是因為凱撒·博吉亞的希望才不得不做你的兒子?,F在,你的生命終于走到盡頭,我會和我的東方主教一起集成你的意愿,完成東西方統一大業,將天國帶到人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