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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也沒想到堆墻角的廢料居然解出了好玉,雖然已經解出的五塊玉中最大的也只有嬰兒拳頭大小,但最小的也有五十余克,而且每一塊都色澤純正剔透,不經雕琢的價值就已經是“廢料”的五十萬賣價的數倍。 如果最后一塊同時也是最大的那塊石頭真解出帝王綠…… 莊家突然不敢想象了。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為了面子請江干全和蘇仁帶最后一塊石頭離開時,老倪卻是咬著牙跳出來,說:“老江,六塊石頭已經開出五塊,你們承諾的帝王綠在哪里!在哪里!” “對!帝王綠在哪里!開出帝王綠,這盤賭局才算是贏了!” 眾人附和著,其中不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無聊人。 蘇仁沒有回答。 老倪見狀,腰桿也跟著粗起來,大笑說:“帝王綠是什么樣的稀罕物,你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連續中獎甚至開出帝王綠!老倪我看你年輕,只要你當眾跪下叫我一聲爺爺,我就放你走!怎么樣,是不是很劃算!” “老倪,你欺人太甚了!” 江干全憤怒的說著。 老倪笑著說:“我欺人太甚?你開出帝王綠了嗎?” “……這……” 江干全頓時語塞,隨后又犟著脖子說:“我沒法開出帝王綠,你不也從來沒開出過帝王綠!有什么好得意!” “是啊,得饒人處且饒人,”莊家也出來打圓場,說,“老倪,老江,給我個面子,大家各退一步!” “怎么退?” 老倪得理不饒人地看著蘇仁:“他什么時候叫我爺爺,我就——” “你要我叫你什么?”蘇仁冷不防的開口,態度冷傲。 老倪聞言,不假思索地說:“爺爺!我要——” “孫子真乖?!?/br> 蘇仁強行打斷老倪的話,頓時把老倪教訓自己變成了自己捉弄老倪。 老倪是有頭有臉的人,哪里受得住這份嘲諷,當即滿臉漲紅,怒罵江干全:“姓江的,你聽見他說什么沒!我老倪家也不是好惹的!你們今天要開不出帝王綠,我就讓我三叔砸了你的馬場!” 老倪的三叔是黑白兩道都很有分量的幫派長老。 江干全本還為蘇仁的捉弄得意,沒想到老倪居然當眾發飆,頓時有些埋怨,低聲對蘇仁說:“你怎么就管不住嘴!非要給我惹事!” 蘇仁卻說:“是不是只要開出帝王綠,你把和田玉賠給我,而且以后見我就叫爺爺?” “如果你能開出帝王綠,我自然說到做到!開不出——” 老倪冷哼一聲。 蘇仁卻是微微一笑,推著輪椅走到最后一塊還未解開的石頭前,拿起石頭,說:“好,我現場切給你看!” 師傅驚呆了。 他在賭石盤口工作多年,常見客人按捺不住自己解玉,但從沒見過有誰解玉的動作如蘇仁這么野蠻彪悍! 這哪里是解玉,分明是砸玉! 難不成是知道最后一塊玉解不出帝王綠,要當眾撒潑? 蘇仁感受到師傅的詫異,笑著說:“帝王綠藏得太深,我得用點力才能去掉石皮?!?/br> “您開心就好……” 師傅敷衍地笑著,他敢用他解玉二十年的經驗打賭,最后一塊玉—— “這是什么!” “好濃烈的綠色!” “好像祖母綠!” …… 人群爆出驚呼。 能常年參加賭石的都是富豪大戶,手上或多或少都有幾件價值不菲的翡翠,其中不乏價值連城的帝王綠,但如蘇仁手中那一泓綠色這般濃郁沉穩、細膩無暇、隱約透出帝王氣質的綠,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和他手中的這一泓綠色相比,他們收集的帝王綠雕件頓時都變成了只比陽綠稍微濃一點的普通翡翠! 尤為難得可貴的是,蘇仁開出的這塊帝王綠不僅色澤絕世,個頭也有成人拳頭大小,做完鐲子以后還能再做幾個戒面、耳環、胸針! “這……這……我一定是在做夢!” 莊家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感覺虧到姥姥家了! 居然把金山銀山堆在墻角整整一年,還自鳴得意地將它們以五十萬的價格送給別人! 莊家越想越難受,胸口發悶,險些吐血。 其他人也無不雙眼發直,不敢相信“撿漏”的傳說竟然就在身邊! 老倪這時卻想開溜了。 他恨自己的口無遮攔滿嘴刁難,導致現在徹底下不了臺! 必須趁大家都還在發呆的現在趕緊離開! 老倪果斷貓腰,想從人群縫隙中擠出去,可惜雖然全場都在發呆,蘇仁卻非常清醒。 他看老倪想逃債,故意大聲說:“老倪,說好的愿賭服輸,你怎么突然要走?” 眾人聞言,紛紛攔住老倪。 江干全大笑著說:“老倪,你不會是輸不起吧!” 話音剛落,人群中一陣哄笑。 老倪頓時漲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我老婆剛打來電話,說她突然見紅……要去醫院……” “那也得把賭約兌現了才能走!”江干全得理不饒人地說著。 蘇仁也說:“對,先兌現賭約,再回家看老婆!” “……我……我……” 老倪開始支吾。 莊家這時走過來,對老倪說:“輸了就輸了,快點兌現賭約,別讓大家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