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想要打開自己的空間，卻在剛剛打開之際，發現里面正rou眼可見地崩潰中——這就是氣運被掠奪完的后遺癥了。

    她急忙將剩下的靈泉引至實驗用的玻璃缸中，幾乎是在她剛剛放到一半的時候，她的空間便徹底崩潰，再也打不開了。

    已萌生死志的高穎然也不在乎，她將高琛的尸體放至靈泉中：果見原來已經隱隱可見尸斑的尸體竟重新恢復到之前的模樣，甚至更加光鮮亮麗，栩栩如生。

    望著那姣好的面容，高穎然一時有些呆住了……她突然覺得，就算看著美麗的，宛若真人的高琛死去，或許會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于是，高穎然就這么靜靜地趴在缸邊，開始了另類的絕食。

    直到第二天，第六區的博士趕來：他聽到刀疤姐的匯報，得知竟然有這般特殊的病原體，連夜就坐飛機趕來了。

    后來又發現高穎然所在的地下實驗室就是他曾經辦公的地方，便也毫無壓力地從頂層小門里進入：他就是當初那個摸魚的研究員。

    如今在末世壓力下，他已成生化研究上的大牛：原因無他，不敢再偷懶了。

    看著眼前的刀疤姐，和一眾第六區的戰士，高穎然眼里冷得出奇：“你們怎么進來的？”

    “小姑娘，我原來就在這里工作?！?/br>
    “……你是那個摸魚的？”

    咳咳！

    聞言，老頭子快沒咳死。好一陣子插諢打岔，先是什么研究員也是人，又什么摸魚不算偷懶，總之歸根結底就是：研究員的事，怎么能算偷懶呢？

    高穎然也沒心情同這老頭扯皮，直截了當道：“那你來干嘛？”

    “小姑娘，我聽說你這病……不，朋友，很是特殊，我想研究一下，不知道可……”

    “不可以?！?/br>
    “滾！”

    高穎然強撐起身子，就要擺出戰斗架勢。但她已經餓了一天，根本沒什么力氣。

    “別別別?！?/br>
    眼看刀疤姐就要上前將她制服，老頭子連連擺手道：“不是切片的那種，就是單純查看一下她體內的情況……嗯，類似于X光，你懂嗎？”

    聞言，高穎然神情這才稍稍緩和了一點點：其實關鍵還是她有數自己打不過這么多人，如果反抗，傷到了高琛，這是絕對不可以。

    “那這里你能弄嗎？”

    “能能能，我帶了工具。而且這里也有現成的設備?！?/br>
    “好，你別讓我發現你在?！瓤?，咳咳咳?！?/br>
    卻是高穎然又冷又餓，其實早已生病而不自知。

    “你別激動，我這就弄。很快的?！?/br>
    那老頭連忙開始cao弄起來，先是將備用電源啟動，緊跟著，就找出了一臺高穎然沒見過的機器。

    “說來這機器，就是當初我們在這研究時附帶的產物?！?/br>
    見高穎然虎視眈眈地看著她，老頭心里自得，表面上卻一邊cao弄著機器，一邊云淡風輕道：“比X光的效果很好，基本上體內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一看……咦？”

    老頭忽然吹不下去了：原因是他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高穎然眉頭皺起：“怎么了？”

    “小姑娘，你確定你這朋友還是病原體時，有意識？還能溝通？”

    “我確定。怎么了嗎？”

    “可你看，她這里并不是因為死亡而導致的壞死，而是明擺著病毒入侵后的破壞狀態?！崩项^指著高琛頭顱內的情況，又給高穎然看了些別的他曾研究過的病原體腦部情況。

    ——別無二樣。

    “在這種破壞狀態下，大腦的各類功能，包括語言、記憶在內，因為沒有載體，是根本就不存在的?！?/br>
    “……你什么意思？”

    “我是說，這樣的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產生意識的，更別提交流溝通里。在這種狀態下，她應該也和其他異化種或病原體一樣，只留下獵殺本能才對?！?/br>
    博士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高穎然不相信：“不可能，她真的能溝通?！?/br>
    “是啊，我也能作證?！钡栋探阋查_口附和。

    “可是……”

    “沒什么可是……我還教會她寫字了?！备叻f然拿出紙條，“你看，她是有意識的，能學習東西的?！?/br>
    看著那歪歪扭扭的狗爬子，老頭的神情有些古怪，又有些狐疑：真的不是你寫出來蒙我的？

    “而且她還有感覺?！?/br>
    見他不信，高穎然又道：“會知道痛，會有……”

    “這絕對不可能?！?/br>
    老頭搖搖頭，斬釘截鐵地打斷了高穎然的話：“你說她會寫，這點我沒辦法給你解釋。但如果你說她有痛覺，打死我都不能接受。你看這里?！?/br>
    老頭又指著那圖片，噼里啪啦地解釋了一大堆：反正就一件事，她絕對不可能有感覺。

    （……不可能……不可能的……）

    而聽著老頭專業的解釋，高穎然的內心卻不愿意相信：她只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而見高穎然無動于衷，說的口干舌燥的老頭又提了個意見：“這樣吧，我稍微化驗一下……小姑娘你可別這么看我，嚇到我了，不切片，不切片啊。就是很簡單地用機器檢驗一下數值，看看她有沒有和其他病原體不一樣的地方?！?/br>
    聞言，高穎然猶豫了好一會，才勉強答應。

    隨后，博士又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實驗，但得出來的結論無一不是高琛的尸體就是很普通的病原體尸體，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哦，還是有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