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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宴格外平靜。顏意從黎搖手中拔出空杯子,給他重新倒滿熱水,“能面對的過往終會成就未來,搖搖,別怕,你的未來一定會很好?!?/br>“我不怕了?!崩钃u笑著說。他真的不怕了,說完后他輕松很多,躺在床上時嘴角是帶笑的,睡得很香甜。等他熟睡后,站在窗邊的謝宿,緩緩開口,“小意,你那天其實想跟他多聊聊,是想簽他的是嗎?是我打消了你的念頭?!?/br>那天晚上,他們三個和林導最先出來,林導送他們上車后,顏意還在想黎搖,并把他的視頻資料給他看,他直接否定,說黎搖演技差,吸粉能力有限。如果那天晚上他們多跟黎搖聊聊,黎搖不會被丁學桐帶去繼續喝酒,不會被丁學桐灌醉送給副導等一眾人換資源。顏意知道謝宿在想什么,他也悔得睡不著覺過,可過往不可追,就連超時空系統的回檔也只有10分鐘。“沒有,那天晚上我沒想跟他繼續談,阿宿,這件事不怪你?!?/br>一直窩在沙發里,抱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的郁宴,嗤笑道:“別矯情,人渣要笑?!?/br>當晚的聊天戛然而止。黎搖積極配合治療,恢復得很好。這幾天顏意就在他病房里辦公,兩人每□□夕相處,黎搖好像更黏他了,能下地后,顏意去哪兒他去哪兒。只有一次顏意出去黎搖沒跟著,他回來時,看到黎搖正跟那位老醫生對峙。前幾天,老醫生每次見他都沒好臉色,黎搖專門來跟老醫生講道理。“小顏哥哥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能那么對他?”他是真的很納悶。老醫生氣得吹胡子瞪眼,“我就沒進過你這么執迷不悟的人!”能進食后,醫生松口他可以回家靜養。出院這天,老醫生面對顏意有些不好意思,“我錯怪你了,你看著就不像渣男?!?/br>郁宴:“沒錯怪,他就是,見一個愛一個?!?/br>顏意:“……”黎搖出院后第二天,顏意和謝宿還沒回家。拒演之后,顏意和團隊正抓緊給謝宿談新的劇。他的第一部仙俠電視劇定于兩周后播放,如果不抓緊談,播放完后,謝宿可能要出現一段空檔期。他們這兩天很忙,顏意依然沒忘記給黎搖定了健康的外賣。黎搖于六點吃完飯,正在樓上收拾房間,聽到房門被敲響。這個時候,家里除了他,只有一個人,郁宴。他其實有點怕郁宴。郁宴是和他完全不一樣的人,他何止是耀眼,他所出現的地方,什么都黯然失色。說深了,是不敢靠近的又慕又怕。“吃好飯了?”郁宴站在門外問他,神情還算平和。他和以前一樣穿著長袖襯衫和長褲,這是黎搖見過他最多的裝扮,不管天氣涼爽還是炎熱,他都是長袖長褲,沒穿過短袖短褲。只是今天穿了件紅色的襯衫。這樣濃烈的紅,一般人很駕馭,在他身上卻再適合不過,顯得他眉眼更加銳利耀眼。“吃好了?!崩钃u說:“吃了一個雞蛋,一個蘋果,一碗粥,一盒……”“停?!庇粞绨櫭即驍嗨?,“誰問你吃什么了?”黎搖摸摸后腦勺,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些,像給老師匯報作業一樣。“跟我來?!?/br>黎搖放下手上的衣服,抓起手機,忙跟上他。“會開車嗎?”郁宴問。黎搖剛點頭,一個車鑰匙落到他手里。他們前面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這么高調的車,黎搖第一次開。路上有不少人的視線落在他們車上,黎搖本來很拘束,見身邊的人熟視無睹的樣子,他被他周身的氣場感染,漸漸拋開所有人的視線,生出一種奇異的自由感。汽車加速,沖風而去。可是,到了目的地后,黎搖的自由輕松,又變回了更重的拘謹僵硬。他盯著這家ktv的名字,腳長在了地上。“走?!币恢凰囆g品一樣的手拉住他的胳膊,那手的力道極大,不容拒絕地把他拖進去。不僅是熟悉的kvt,還是熟悉的房間,里面坐著熟悉的人。黎搖緊張又無措地看向郁宴。ktv變幻的燈光打在他臉上,他眼眸幽黑,嘴角勾起一個興奮又陰郁的笑。正好一束紅光落在嘴角,像是血。黎搖打了一個哆嗦。“哎?郁宴來了,快進來!”的副導見門口的兩人熱情地站起來。郁宴笑了笑,帶黎搖進去,坐在中間的位置。“好像來晚了?!彼f。制片人熱情地說:“沒事沒事,是堵車吧,我們都習慣了?!?/br>郁宴笑笑沒說話。制片人又小心問他:“郁宴,你是真的想演嗎?”郁宴點頭,“我很喜歡那個角色,覺得這將是一個爆點,能讓我爆紅?!?/br>“你當然會紅哈哈哈哈!”副導演非常開心,“其實林導也特別想讓你演,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惜,唉,就是你那經紀人實在太奇怪了?!?/br>郁宴沒接這個話,他伸手摸了摸身邊黎搖的頭,“還有他?!?/br>幾人看著他的動作,了然地點頭,臉上帶著曖昧的笑。“當然沒問題?!?/br>“這本來就是我們劇組的演員嘛?!?/br>“對對對,都是定好的?!?/br>黎搖被郁宴摸了一下頭,從茫然和僵硬中回神。住院那幾天,顏意跟他講了很多關于郁宴和謝宿的事,其中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郁宴不喜歡跟別人有肢體接觸,除非他心里把這個人當成家人。這一個摸頭,給了黎搖莫大的安全感。在這個污糟的ktv,對面那笑成他噩夢模樣的幾張臉,忽然沒那么難以忍受。黎搖側頭看了郁宴一眼。郁宴在一片笑聲和歌聲中低頭,“那么驚訝,難道你以為我要殺人?”剛才看到郁宴嘴角笑的那一瞬間,黎搖真的有種他要殺人或打人的想法。郁宴打開手機,給他看顏意給他做的那個a,上面一行字來回滾動:“殺人犯法?!?/br>郁宴說:“我們不做違法亂紀的事?!?/br>黎搖:“……”兩人小聲說話,沒人覺得有什么,除了丁學桐。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親密說話的兩個人。那天被顏意扇了一巴掌,又被郁宴扭了脖子,那樣羞辱之后,他不可能不恨。他恨不得當場把這件事捅出去,讓大家看看他們囂張跋扈的臉。可是,冷靜下來后,他還是沒敢。這個圈子他再了解不過,只要他做了,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