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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安抬眼看他。 “小女出逃前帶走了家中一塊美玉,而這塊玉,關系著前朝仁成皇帝的一道密旨……” 唯安:“……”???這怎么聽著……越玩越大? “前朝仁成皇帝是最后一任文朝皇,而他在位時曾得知國境內有一罕見的黃銅礦,而他因為此事擬寫了一道密旨,密旨中便是此黃銅礦的位置。若得此礦,國將富足,百姓也將富裕?!?/br> “……柳相是說,讓在下找到愛女,并將那塊關系重大的玉一并交還?” 柳宗成點頭:“不錯,正是如此。只有那塊特殊的玉,磨成粉末鋪灑于密旨之上,地圖方可顯現。幫主,這可是造福萬民的大事??!還望你珍而重之,顧全大局?!?/br> “可柳相既然曾有玉石,為何不先將地圖拓印下來?如今若是找不到,豈不是卻為時已晚?!?/br> 柳宗成:“前朝密旨不在我手上。私藏前朝密旨是重罪,我身為宰相,萬不能以身試法。只是美玉關系重大,為了黎民百姓,此玉定要尋回,無論付出多大代價……” 唯安與他對視三秒,雙方似乎都在審視,最終唯安應了一聲。 她退出房門,門外便有兩位小廝等著抬那位“寒石兄”。 剛剛那位姑娘迎上來:“怎么樣幫主?事情談妥了么?柳宗成那老狐貍給了多少錢?” 唯安看她一眼:“三千兩銀票?!?/br> “喔喔……”姑娘打起了鳴,急忙追上唯安的腳步:“幫主他真肯給這么多?要是我們跑了老狐貍豈不是賠的褲子都沒了?” 唯安想笑,但是為了維持人設只好偷偷掐了一下大腿:“……聒噪?!?/br> “換衣服,帶我回幫。我好盡快安排此事?!?/br> “好嘞!幫主跟我來……” 正當掀開二樓紅紗簾往樓下走的當口,從二樓各個方向的房中忽然竄出數個黑衣人,木欄“跨啦啦”被踢倒一片,樓下正翩翩起舞的舞娘和琴女們紛紛尖叫逃竄,連客人們一見黑衣人的兵刃似雪都嚇得面如土色到處躲藏。 唯安依然立在原地,身姿挺拔,劍刃帶起她的裙,她依然站立樓梯頂端,一副高人風范的冷漠臉。 實際上她嚇呆了。 “幫主……你果然不愧是我們三幫的幫主……”姑娘泫然欲泣,感動地以手拭淚。 一邊拭淚一邊跑得比誰都快。唯安甚至覺得她用上了輕功在逃命…… 唯安越怕,黑衣人還偏偏圍住了她。 “干……咳……何許人等?”唯安差點被自己一句話卡死,但好在她冷眉冷目,身上氣質凌冽,黑衣人暫時不敢靠近。 領頭的蹲在二樓欄桿上答:“殺你之人?!?/br> 話音剛落,黑衣人從四面攻上,唯安所在的位置是整個樓正門所對的唯一一個木樓梯,這個地方易攻難守,千鈞一發之間—— 唯安只好走為上策。 她敏捷地翻過身從樓梯上翻下,想著直接跳到下面鋪的舞毯上應該不會摔的太慘,但是意想不到的是她剛一翻過木欄,身體便自然輕盈起來,腳尖一點便于空中飛躍出去好幾米,丹田部位微微發沉,唯安在二樓紅紗簾前的欄桿上站穩腳跟,面色毫無波動,睥睨四方。 “woc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這輩子飛過輕功真是值了……”唯安內心洶涌澎湃甚至想出去連翻十幾個后手翻慶祝一下會飛的感覺。 這感覺太美妙了。 黑衣人趁勢追上,她在紅紗間翩然起舞一般躲避,刺客的劍帶起利風,砍的扶手木欄花雕彩繪斑斑駁駁,紅紗也四處飛舞飄落,而她帶著面圣,一身白衣披白紗,行云流水般穿梭于刀劍之中,眾人連她的裙角都摸不到。 直累的刺客無法,只得孤注一擲甩劍出手,唯安下意識一側身,便接住了這把劍。 她還記得她有一奇招,劍出鞘必見血。 她劍柄在手劍尖朝下的一刻,能感覺到氣勢洶洶的刺客瞬間便集體怔住,隨即恐懼的氣氛傳開,他們幾乎想要四散而逃。 為首的刺客眉目狠狠一戾,“唯幫主,我們是來找柳相的,你何必驚動至此?” 唯安抬眼,淡淡地望了一眼開口之人:“你們剛剛說,‘殺我之人’?” 啊裝逼真爽。唯安看向對方的眼神不由得更冷。 刺客頭目梗住。 “……這,唯幫主,還請讓開。想必你一江湖中人,也不想沾染上朝堂恩怨?!?/br> “——朝堂恩怨?”唯安身后,柳宗成施施然走出,“想來是在下于朝堂之上得罪了某些大人,唯幫主,多謝今日相助,在下感激不盡?!?/br> 唯安淡定地一點頭。冷漠地轉身,下了空無一人的樓梯。 走到半中,唯安停住了,頭也不回:“你們回去吧,柳大人今日是醉花樓貴客,若是再有人在醉花樓撒野,敝幫定不輕饒?!?/br> 她繼續往下。 忽然一刺客似是不甘,一劍便飛刺向唯安背心,唯安渾身上下的記憶猛然歸位,她腰身一轉,手中下垂的劍便利然出手,還沒等她自己反應過來,劍已經透穿了刺客的胸膛。 唯安著實嚇了一跳,她手腕一抖,刺客便“噗通”一聲砸到了下面的舞毯上,四肢扭曲不動了。 但在旁人看來,唯幫主只是抖抖手腕,收了招式而已。 唯安的手在發抖,她幾乎握不住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