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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津聽到葉之秋的話后愣了愣。 他低頭想了下后道坑就在哪里,是我眼拙沒有看到,姑娘心善,我想hellip;hellip;就算是因為別的原因導致我有難,你也會出手救我,所以這份恩情我得報。rdquo; 包萬象還在門外就聽到屋內少年少女的交談聲。 半夏打簾而入,領著師父來到床前。 葉之秋見狀忙起身站在一側,沖著包萬象說包大夫,我今天去林子里采藥,剛剛好碰到他掉到一個坑里,您看看,他的腳好像受傷了。rdquo; 包萬象望著少年的臉怔了怔,少年一臉榮華,讓偏房昏暗的光線都帶了一抹亮色。 半夏,點燈。rdquo; 好咧,師父。rdquo; 半夏手腳很利索,他從懷里拿出火折子,很快就點燃了一盞油燈,房間里頓時明亮了一些。 包萬象從少年身上把眼神收回,摸著山羊胡須緩步走到小床前。 葉之秋有點好奇,她想看看這位老人是怎么治療腳扭傷的,但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包萬象并沒有過多的問詢。 他伸手摸摸了少年的腳踝,就要半夏把醫館里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拿來,然后慢慢的涂抹在青紫的部位。 嗯,老人推拿的手法也很不錯。 藥膏止痛的作用很強大,顧言津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葉之秋眼神微閃,包萬象摸骨的手法很嫻熟,藥膏的療效似乎也很好,上次腰扭傷確實是占了天時地利的便宜,就算她不出手,老人一碗回龍湯下去一樣也會好。 包萬象一邊抹著藥膏,眼神卻連著瞟了虎妞好幾眼。 葉之秋看在眼里,略有所思,或許在老人的心里,自己點xue的工夫應該也非比尋常? 包萬象確實有些疑惑。 去年自己的腰扭傷,虎妞一手點xue的工夫實在是震撼到他,為什么這次這個受傷的少年她不出手? 是不會? 還是不想? 小床上的少年器宇軒昂,神態非凡,衣著打扮更是不同尋常人家,且非常眼熟。 一個出身不凡的人物,為何獨自一人并且還受了傷? 但是包萬象并沒有出言相詢,活到他這把年紀了,已經過了好奇的時間。 虎妞這次帶來的人讓他想到了多年前很不愉快的一次看診經歷,那一次包家險些遭受滅頂之災。 思及此處,包萬象的手摸著山羊胡須道這小兒的傷并無大礙,涂了我們包家的祖傳秘方,幾日即可痊愈hellip;hellip;rdquo; 聞歌知弦意。 葉之秋望著包萬象笑笑,老人欲言又止,是想攆人了? 顧言津聽到老人的話后總算把心放了下來。 他坐起身子,拱手行禮多謝大夫。rdquo; 包萬象連連擺手無需多禮,你把藥錢結了即可。rdquo; 顧言津聞言怔了怔。 半夏見狀忙說藥膏一盒半兩銀子,看診費50個大錢,公子是付銀票還是現銀?rdquo; 顧言津把懷里還沒有捂熱的銀票抽了出來遞給小童。 好無奈,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點公子哥的架子都擺不起。 半夏從荷包里數著要找的銀錢,突然感覺自己的腳尖微疼。 抬眼一看,才發現師父在向自己使眼色,頓時半夏就心領會神。 他一邊遞回要找的銀錢,一邊說道公子,這是找您的銀錢,另外我們醫館是不留宿的,您看是不是和虎妞一起回去?rdquo; 葉之秋聞言若有所思,包萬象此人仁心仁術,對患者頗有耐心,為何替少年診治不留他在醫館觀察幾天? 顧言津驚訝了。 怎么現在每一個人都把自己往外推,難道自己已經到了人人厭棄的地步了嗎? 他不由自主的摸摸了自己的小臉。 沒道理啊,臉上并沒有受傷,顏值還在啊。 他咬咬牙我現在受傷了,醫者仁心,你們醫館就收留我幾天吧hellip;hellip;rdquo; 顧言津的臉又紅了,真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從家里出來的日子就沒有順心過。 自己身上的銀錢不多了,蕭府又被拒之門外,他只能先在醫館賴上幾天。 葉之秋依舊沉默。 這位少年的身份不簡單,包萬象的神態諱莫如深,看情形他似乎認識少年,并且避之不及。 包萬象確實內心非常不淡定,多年前他給一位貴人看診,算得上九死一生,恰恰少年的神態與那位貴人非常相似。 所以,他是一個麻煩。 并且是一個大麻煩。 醫者仁心是不假,但是也要審時度勢,包家一家老小也有二十幾口人,不能毀在自己手里。 思及此處,包萬象開口了不是老朽無仁者之心,而是醫館并無此先列,公子還是及早離去的為好。rdquo; 半夏連忙搭腔對對對,公子,天都已經黑了,你還是走吧。rdquo; 顧言津眼都紅了,一路顛沛流離,受盡委屈,現在腳受傷了也走不動路,漢江城他又從未來過,這大晚上的他能去哪? 葉之秋望著一臉難過的少年,心下微動。 去我家吧,等你的傷好了你再走,這樣可以嗎?rdquo; 包萬象聞言眼神閃閃,并未多言。 顧言津聽到葉之秋的話后差點就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