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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打開的下一個袋子果然是我的另一位同伴,他是我們商隊里最年輕的商人小江,也許因為年輕,他還活著,不過奄奄一息,眼睛已經被挖掉,原本帥氣的臉顯得陰森可怖。 因為看不見,他克制不住身體的顫抖,由于腿已經被打斷,他只能用手臂繼續向外爬:不,求求你,不要。rdquo; 我知道同伴已經難以逃過男人的魔爪,實在不忍心看他的慘狀,但我并沒有救他的能力。 干我們這一行,從來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從閻王爺嘴里搶飯吃。我早晚就預料到他們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天來的這么快。 現在我所能做的,只是從這次旅行微薄的利潤中分出屬于他們的那一份帶回給他們的家人,但首先,我需要確定他已經死了。 男人陰鷙的目光里散發著復仇的火焰,他惡狠狠的拿起刀劃開了小江的褲子。 此處省略一萬字。 經過男子一系列非人的折磨,小江終于躺在地面,再也不會動了。 下一個袋子里果然是我的另外一位同伴大超,他已經死了,外套也被脫掉,身體的肥rou呈現出一種被壓扁的狀態,血液不再循環,有一大片烏青色的痕跡烙印在表皮上。 男人似乎對胖子沒什么興趣,他用染血的手抓起直播器,你們想看我怎么處理他?rdquo; 彈幕十分踴躍的幫男人出著主意,有的說,吃了他,有的說,胖子rou不好吃,還是剁碎放到冰箱里,冷凍后可以賣給食人族hellip;hellip; 我實在不忍心見到他這樣慘,在彈幕上打下了一行字。 還是燒掉吧。rdquo; 接下來,男人開始處理尸體,我的彈幕淹沒在忙忙大海中并沒有被注意到,男人選用了支持人數最多的彈幕,決定用觀眾打賞的巨大蒸籠把他蒸熟賣掉。 但首先需要把尸體在浴室里清洗干凈。 直播間開始直播洗澡的畫面。 我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還有些緊張,一旁的地面上還躺著小江赤|裸的尸體。在那堆破碎的衣物中,我發現小江竟然帶著一張女人的照片。 我放大了直播畫面,走近去查看,怎么可能,那是我妻子的照片。難道他hellip;hellip; 憤怒再次壓過了驚恐,但無奈我實在不敢走出房間,我的目光落在窗邊的紅色電話上,伸手撥通了號碼。 喂,是誰呀。rdquo; 女兒的聲音從聽筒對面傳來,她像是個小天使,我感覺心里暖暖的。是我,是爸爸。rdquo; 但女兒好像并未聽見我說的話,她再次問了一句:到底是誰啊,為什么不說話?rdquo; 我愣住了,難道是安息旅館的特殊立場屏蔽了電話信號?我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對著話筒說了好多。 你們要小心,千萬要小心。死者會去找最后見到的人做替死鬼。rdquo;我知道我不該懷疑妻子,我們結婚多年聚少離多,從未吵架,但小江的照片讓我懷疑他萬一別有用心曾經見過妻子現在很可能會hellip;hellip; 但這時候,我聽見了妻子的聲音。 是誰在電話里?rdquo; 女兒回答:不知道,很奇怪,他只是打了電話,沒有出聲。rdquo; 可能是你爸爸打來的,不過飛船上信號不好沒有打通。rdquo; 女兒反問道:爸爸,我的哪一個爸爸?rdquo; 呵呵呵,當然是你的親生爸爸小江,你的另一個爸爸什么時候關心過我們,他整天只知道錢錢錢。rdquo; 我仔細回想著女兒的容貌,終于想起她和小江有一絲相似。心灰意冷下,我掛斷了電話,怪不得女兒一直和我不親近,原來她并不是我的女兒。 我賺錢是為了讓妻子和女兒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是在這一刻,我的人生突然失去了信仰,陷入一片黑暗,回憶著女兒成長的畫面,不知不覺我的淚水流了下來。 我木訥的看著電視機里的畫面,直播還在繼續,胖子已經被蒸熟,整個設備連同胖子本人一起被運往一個ID叫做黑暗美食家的人手中。 我的同伴已經全部死光了,可直播中男子的暴行并未結束,他粗暴的拖拽著打開了最后一個袋子。 我捂住眼睛,腦海中閃過破碎的畫面,原來那時候我并沒有回到旅館,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因為看到了同伴一一被害的畫面,我自動把這些記憶抹去,我的人已經昏倒在山莊中被他抓住。 現在存在的旅館中種種不合理之處,不過是因為這是我的潛意識規避醒來所營造的幻境。 這個胖子可不容易抓到,他跑的飛快,幸好我用繩索套住了他的腳。rdquo;男子提起我的身體摔在地上。 我感覺到內臟傳來擠壓一般難受的疼痛,原來腳踝處的傷痕是這樣留下的。 男子陰鷙的眼睛像是地獄的惡魔,他嬉笑道:他還沒死,你們可以決定他的死法。rdquo; 不,絕對不行,要阻止他。 這一刻,我爆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欲望,掙扎著從地面爬起身,抓到了遙控器, 請讓他活著。rdquo;我發出了這一條彈幕,為了能夠被男人發現,我把電視機右上角顯示的所有積分全部打賞給他。 我看到電視機里的男子瞇起眼睛,他的刀口從我的脖頸上滑過,并沒有落下。